不过蓝羽想到刚才自己说想要一段红绳时,那小兵看自己奇怪的眼神,就觉得有些尴尬。
最后的他几乎可以说是拿着红绳落荒而逃的,现在那绳子还躺在他袖子里,就等着一会儿容涟走后好给上官昱。
听到蓝羽说自己已经打探清楚之后,容涟乐的拍了一下手,还夸赞起了他。
“哦,蓝羽你现在做事是越来越周到了,那我们现在既然马铁已经准备好了,那就相当于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大干了!”
上官昱见状也是点了点头,嘴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看着虽然还算冷静,但此时心中却已经开始泛起了波澜了。
这次这把,只要天公可以做美,那么他就可以成功的打胜这场战,然后凯旋归来,回到京城见他的婉婉,以解相思之苦了。
“对了,涟弟明天咱们一定要让将士们每个人在马上带上一个扎破了的水袋子,这样打着打着,这地面就能变湿,而且我们是在黄昏之后才开始演习的,所以这些水一晚上根本就不会干。”
“若是晚上的温度可以低到让水结成冰的程度,那么那些水袋里漏出来的水就已经足够让地面变的很滑了。”
上官昱还不忘记提醒容涟刚才商量是事情中最关键一点。
之所以要带上这扎破了的水袋子,就是不至于等到真的开始结冰的那天,再去派人往地上洒水,惹来匈奴探子的怀疑。
毕竟一件奇怪的事情,可能做一次别人会人注目,但是接二连三的做上好几遍之后,就不会变的那么奇怪了。
而上官昱之所以要从明天就让将士们开始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按照这个理论,麻痹匈奴人的心态,将他们的疑心给一点点给降下去。
“我不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情的,只是若是将士们问起我们为什么要带着破烂的水袋时,我们又该如何回答啊?是将我们的计划也告诉他们吗?”
容涟看着上官昱说起了自己心中疑虑的地方。
上官昱听了摇了摇头,一口否决了他的建议,满脸上尽是认真。
“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自从郭峰的事情发生过后,我就派人彻彻底底将这玉门关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和官员们查了个遍,怎么说,这军营中并非梁征一个人有势力,我怀疑还有其他人的。”
“什么其他人?这军营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听到上官昱的话,容涟急忙喊了起来,神色甚至有些慌张。
这一个梁征派来的郭峰就够麻烦了,再多来几个这样的人,他和上官昱到底还要不要打仗啊!
看到他慌慌张张的神色,上官昱忽然觉得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最开始他刚查出来这些事情的时候,也觉得很是头疼,觉得这军营简直就像是厨房常做的一道菜——大乱炖一样。
因为这里实在有不少不明身份,不明底细的人潜伏在这里了,而他借助于自己的关系能查出来的就有好几个是老将军沈广那里的,甚至就连上官凌的外祖父,两朝太师都派来了人。
这是查的出来的,看的出这些人也没有怎么想掩饰身份,想来不是来做什么坏事,说不定就只是一双双耳目罢了。
而那些明明身份不对劲,却查不出什么底细的人说起来才最叫人害怕呢。
因为根本猜不出他们是想来干什么的,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主子叫他们来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但无论如何,可以说是各方人马,都披上了一层假身份蒙混在这玉门关内,所以上官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必都会被这些人传到他们背后的主子那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上官昱知道自己一定要更加谨言慎行,以免因此惹来后患。
只是这些事情,他也不打算和容涟说上太多,只能条挑拣着自己能说的开口说道。
“是的,还有其他人,所以我们军营看似严密,其实里面漏洞还是很大的,现在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埋藏在军营中是所为何事,背后又是什么人,但是一切小心行事,总是不会错的。”
听到上官昱的说辞,容涟也不自觉地和他一样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玉门关小小的边境之地,竟然还牵扯到这么多朝廷上的政事……
看来果真如他从寺庙出来的那天,方丈对他说的那句话。
“一出此门,踏入红尘,从此就深陷泥潭了……”
只是现在他现在已在红尘之中,就只能选择步步为营了。
“恩,我听大哥的,现在既然军中有些人的属性还没有搞明白,这些计划自然不能告知他们,不过我们又该用什么样的说辞呢?”
关于这个,上官昱早就想好了说辞,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明日我们可以说着让马背着带洞的水囊是一种新型的训练方法,不但可以训练马的耐力,而且这一边洒水,也可以避免战场上沙土飞扬的,可谓是一举两得,这样说就行了。”
听上官昱如此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胡扯的话,听上去还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容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想不到你除了这战场上想计谋厉害意外,这哄骗起人来,也是很厉害嘛!这理由要是搁我我都要相信了。”
蓝羽听到这里也有些忍俊不禁了,也觉得这套说辞猛地一听还很可信。
不怪他们两个人都这样想,实在是上官昱这理由分析一下,说的确实还有几分依据。
你想啊,这叫马背着水囊,可不就是练习马的耐力嘛!水一点点的撒出来,刚好马也越来疲倦,所以就将它背负的载重随着水的流出而降低,也算适应了它现在的体能。
再加上往日打起仗来,因为玉门关前那一大片空地上都是沙土的缘故,所以马蹄践踏之下,难免荡起沙土来,甚至有时候倒霉的人还会被沙土给迷了眼睛。
所以按照上官昱的这套说辞,想必明天应该不会有人质疑的。
等两个人笑过之后,上官昱这才想起将婉婉今天给自己寄来的信的内容和容涟说了个大概,毕竟有些也算是他们家的事情。
“对了,涟弟今天有信件传来,你姐夫已经答应帮下我们的帮,要把那些证据以自己的名义和控诉写到奏折里传给父皇。”
听到他这么说,容涟立刻喜不自胜的开口说道。
“真的吗?我就说嘛,我姐夫是一定会出手帮忙的,说起来他好像与大皇子以往在京城中还有些纠纷呢,不过出手却肯定不会是这个原因,他可是个和我父亲一样脾气的人。。”
上官昱听罢,点了点头。
“苏大人确实是个爱民的好官,如今定州在他的带领下,已经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
“而且婉婉到你姐夫家拜访时,她随身带着的一个少年,是江南神医的儿子,还帮你姐诊断出了多年不孕的缘由,想来不久之后她和苏大人就会传出好消息的。”
“什么!!我姐的这个被治好了!那我是不是明年就能当上小舅舅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听到上官昱说起这个消息,容涟都开心的站了起来,脸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怪他这么激动,他虽然有两个姐姐,但是到现在却都没有怀上孩子,所以这当小舅舅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到现在都还没有体验到。
“我回头一定要给父亲母亲写信,叫他们亲自到昱王府给王妃道谢,大哥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姐迟迟没有怀上孕,虽然姐夫不在乎,但是我母亲却急的不得了,这回儿可是将她心中都大患给解决了。”
“还有既然我二姐都能被看出来这不孕的缘由,那可一定要请那个小神医帮我大姐也看看……”
“哎呀,也不知道我二姐夫这会儿要开心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也不知道到时候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
上官昱想着想着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在军帐中一边踱着步子走来走去,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看的出这会儿心思已经全跑了。
听着他口中所说的话,上官昱禁不住也出了神。
是啊,孩子。
这个词听起来就有些柔软的不可思议,小小的一个生命,延续着父亲母亲的一些东西,他们的到来总会叫人满心欢喜。
那他和苏沐婉要是能有一个孩子呢,他或者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像苏沐婉多一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亦或是刚才把两个人身上的特点都融合到了一起。
上官昱其实没有告诉苏沐婉的是,在她来到玉门关的第一夜,他们终于全身心都为对方打开的那一晚。
昏昏睡去的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苏沐婉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生下来还带着血污之时,就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更是在上官昱用食指逗他玩的时候,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指不松手。
梦里的那种欣喜在睡梦结束,睁开眼睛看到怀中的苏沐婉的那一刻,就瞬间被上官昱给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