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快追!”牛一天胸口沉闷不已,深知受了内伤。
但却不能停下,否则潘金莲不知会遭遇什么不测。
“站住!”忽然一群携带兵器的衙役涌了上来。
其中一个长脸衙役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大雪天气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是问程铁杉的。
这是谢狗剩叫来的?还是查出了两个衙役被杀的线索?
牛一天暗叫糟糕,后一个可能性大一点。
他们并没有看到谢狗剩,不然会以其强烈的报复心理,肯定会出来干预引导。
牛一天不动声色地接口道:“大人,我们是来梅园观赏梅花的。”
长脸衙役看见还有一人,眼中闪过意外之色,随即冷哼道:“来人,把他们先抓起来!”
程铁杉当即要反抗,牛一天给了他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色,他身上还有些草莽气息,和朝廷意志对抗,只会遭到更大的打击。
“大人,小人是遵守法律的良民,为何要抓我?”牛一天叫道。
长脸衙役嘲弄道:“遵守法律的良民?那地上的刀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旁边大汉被砍破的衣裳又是怎么回事?”
“……”牛一天很想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于是两人便任由衙役们押着双臂,几乎一条胳膊上有三双手,好像是十恶不赦的犯人。
长脸衙役没有再说话,转而道:“陈大人,这地面有打斗的痕迹,发现了可疑人和车辆。”
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人背着手走了出来,牛一天只瞧那气势就知道不简单,明亮的目光跟镜子似的,好像没有什么能欺骗他。
这些衙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显然是想极力地表现自己。
青年人绕开那些踩得凌乱的脚印,走到马车下对比了下车轮,然后掀开帘子查看了一番,问道:“车上还有一个女子?”
长脸衙役立即道:“应该是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
“哦?他们两个似乎还是名人?”青年人道。
“他当卖炊饼的小贩时,就有些名气,现在阳谷县知道他的人恐怕更多了。”长脸衙役简单讲了下。
青年人并没有因为他讲无关案件的事情而不耐烦,认真地听了下来后道——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能做大并非偶然,有此雅兴倒也可理解,只是为何会出现这里?”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问当事人。
“谢谢大人赞赏,并给小人解释的机会,”牛一天赶紧一拱手。
接着他神色带着一种悲痛道:“是这样的,我带娘子到城外梅园的途中,遇到了两个衙役检查,听说有重犯越狱,我们很配合他们,但是他俩却贪恋我娘子的美貌,意图不轨,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屈服淫威……”
程铁杉以为凭借武大郎的口才,会说一个很漂亮的谎话,却惊讶他怎么会说实话,这是想弃车保帅吗?
牛一天似乎仍然有些激动,喘了口气道:“我和我的车夫就进行了反抗,人的潜能被激发出来后往往是不可思议的,两个衙役未能得逞,就说我们是重犯的共犯,要叫更多人抓捕我们,我们害怕了就想追上去用金钱贿赂,没想到听见两个不大的响声与火光,两个衙役就倒下了……”
牛一天又把随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九分真一份假。
这分假用现代的科技是无法解释的,所以基本上可以称作天衣无缝。
但这不妨碍长脸衙役仍旧认为两个衙役是武大郎害死的,嗤笑道:“两个衙役死亡,你们非但没有报官,而是兴致不减又去了梅园,心够大的,编得不错。”
“……”牛一天道,“我们是害怕解释不清才离开了现场,现在很后悔。”
青年人突然问道:“你是说那两个衙役的死,是因为两个奇怪的响声和火光?”
“是的,大人,我听得声音与爆竹声有些相像。”牛一天回答。
“爆竹声?”青年人一阵沉思。
长脸衙役提醒道:“大人,你别被武大郎骗了,他们这些商人很奸诈的。”
“那两个衙役是什么货色,你们不知道吗?希望你们和他们不是一丘之貉,不然上天之雷火会惩罚下来,这件案子既然县令交给了我,那我自有主张。”青年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