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颗长相特异的树的细枝被砍了下来。
山腹内的所有人都石化了一般。
整个阳谷县的人,都已知道动用这么庞大的人力所为何事了。
赃物是其次,花石纲才是重要的。
在南方,凡是被官差知悉的珍奇文物,一律搜刮收缴,体型大的就毁掉房子也要搬出。
如果敢破坏,就算人们自家的东西,也要被抓进牢狱里,承受杀威棒,有的人就死在了里面。
那时的花石还未进贡,而这山洞内的尽管被劫了,但它还是皇纲。
不好好保护,还砍断了,这实在是大逆不道。
陈一惊恐地说道:“武兄,你为我二弟的心情,我理解,但这是花石纲,被人知道会入大牢的。”
牛一天又在他们的畏惧的眼神中,再次砍下了一些细枝道:“你们都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他们。”陈三道。
那些打手与佣工们已下定决心,出去后就告发。
牛一天不以为意地笑道——
“他们?要么是地痞流氓,要么是佣工干活的。”
“你说官员们不听找到花石纲的人,却听阻挠我们的人吗?”
“那些官员们也没有那个胆子,除非找到花石纲的人是西门庆,否则事实就会被我们书写。”
“……”那些打手和佣工们又死心了。
陈规叹道:“武弟,你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都被你玩弄在股掌间。”
“陈兄说得让我很惶恐,我说过我并不想来的。”牛一天急忙说道,怕这家伙动什么心思。
陈规笑了笑道:“你别紧张,通过进一步了解,我知道你不会变成西门庆那样的人。”
“哦?”牛一天意外道,“为什么?”
“虽然你和西门庆一样心狠手辣,但你讲道义,嫉恶如仇,心有善念,就这三-点你便不会不择手段,败坏一方。”陈规道。
“陈兄,我已经听你夸奖很多次了,但每次还想捅我刀子。”牛一天道。
“额,是吗?”陈规道,“那我们换个话题,你是如何知道这里危险的?”
牛一天道——
“这只是一个判断,上山时我们经过一道裂缝,它垂直下来大概就在那个位置。”
“既然是门,在里面的要么就是土,要么就是石头,或者土石填充的很有层次感。”
“而这表面是土,里面是长而倾斜的石壁,明显是裂缝延伸下来的,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陈规道:“如此短的时间,就有这般缜密的思想,我是心悦诚服,那你发现的一定是真正的门了。”
牛一天将细枝削得笔直,很正规地给陈二的腿固定住了。
陈二见武大郎不顾危险,毫不犹豫地砍了那颗进贡给皇帝的树,心里是激动而澎湃,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忠诚与拼命。
“谢谢。”
牛一天哈哈一笑,拍拍陈二的肩膀道:“你这时像个娘们。”
然后就走到了一边,命令那些佣工开始挖掘自己找的那个门。
天有些冷,牛一天就抱着那些银票过来,点燃了取暖,不时放上树枝,直叫这些姓陈的人惊怕。
忽然一个佣工跑来道:“武大人,门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