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呀,去阿祥那里买两盒小笼。"蓝母笑着回应。
来人大量打量着陆祁睿,问:"这位是你家亲戚?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嘛!"
蓝母摆手,"不是,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和我女儿一起回来的,回来看看我。"
"哟,初凝回来了,不错不错,初凝是个好孩子,找的男朋友也是个好孩子,好。一会儿有空带着他们到我家坐坐,我们都好久没见初凝了。"
"这是一定的,待会儿吃完早饭就去。本来昨晚就要去的,但是孩子们坐车累,你们家里也没人,就没去。"
"昨天去罗阳看孙媳妇去了。"
"那怪昨晚家里没人。"
"我要先回去给我家老头子做饭,待会儿记得来我家啊。"
"好。"
蓝母与那人分别,带着陆祁睿向前走,与陆祁睿解释:"刚才那位是纪宁和初凝的干娘。我们这里啊有习俗,小孩子出生,都要认干爹的。刚才这位,她家老头子是纪宁的干爹。"
这种习俗陆祁睿知道,在他的家乡也有,一种说法是怕孩子太娇贵,不容易养活,拜个干爹,可以给孩子消灾免祸,让孩子健康成长。
"那初凝的干爹是谁?"陆祁睿好奇。
"初凝的干爹就是她的小舅舅。"
"小舅舅也可以做干爹?"陆祁睿惊奇。
"当然可以啦,不过这也只是个形式,初凝从来都是叫舅舅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小舅舅还是她干爹呢。纪宁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拜了好几个干爹,这个干爹是最亲近的,其它的几个都不怎么联系了,他家就在我们家隔壁的隔壁,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他们那里坐坐,你不介意吧?"蓝母说着,又觉得擅自做主不好,征询着陆祁睿的意见。
陆祁睿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陪两个老人聊聊天,唯一觉得不妥的就是没有给两位老人带礼物,第一次登门就空手,怪失礼的,但这个小乡村也买不到什么像样的礼物,只能期盼下次来的时候多带些礼物了。
蓝母买了两盒小笼,与陆祁睿一路走一路说,多是蓝初凝小时候的趣事,与邻居哥哥一起跑去河边钓龙虾,去池塘边抓鱼,偷人家的番薯烤着吃,还与人家小男孩打架。陆祁睿听得是津津有味,看不出自己的未婚妻还有那么调皮的时候。
两人到家,粥已经熬好了,蓝初凝还没有起来,蓝母打算上楼喊她起床,陆祁睿拦着:"阿姨,难得的假期,就让她睡吧,等她醒了我们再吃饭也是一样的。"
"算了,不等她,我们先吃。"蓝母想想,也没有再去叫女儿起床,而是招呼着陆祁睿吃早饭。
一直到早餐饭桌上,蓝母都还在说着蓝初凝从小到大的事:。
"我和她爸早早就离开泰县去宁市讨生活了,那时候初凝还小,也就两三岁。我和她爸又忙,带不了她,就想办法给她送幼儿园去,但是她呢不爱上幼儿园,一到幼儿园就哭,不停地哭,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后来才知道,幼儿园里小朋友欺负她,我们去学校和老师反映也不管用,还是受欺负,又不能让她成天的哭,她爸也看不得她老哭,后来就干脆自己带了。没想,自己带着倒听话。我和她爸就是种田的,她爸负责种菜,我就卖菜,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她爸用衣服裹着她,在田头用稻草给她搭个小棚子,把她放里面,她睡醒了也不哭,就自己起来,坐在那里玩儿。她爸就给她准备点小点心,买瓶汽水,她就可以在田里陪她爸一整天呢。
在她四五岁的时候,马兰头这种野菜还很贵,二十块钱一斤呢,她就跟着邻居姐姐一起去田头采,然后让我拿去卖,别看她人小,但是耐性极好,采了不老少,卖了不少钱,都是我存着的,她一分也不要,这一点上,她是懂事听话,她爸到她大了还念叨呢。"
"那和邻居哥哥偷番薯是怎么回事?"陆祁睿想起之前蓝母说的,好奇。
"那个呀,也是她四五岁的时候,初凝这孩子,听话的时候是真听话,调皮的时候也能把她爸气死。那时候离我们家大概五里地的样子有一大片池塘,养鱼、养虾的。我和他爸忙起来的时候哪里顾得上她呀,她就和我们几个老乡的儿子们一起玩,这帮混小子,就是猴子投胎,皮得很,跑去人家的池塘边抓鱼抓虾,把我和她爸都吓坏了,那些池塘对小孩子来说可深的很,淹死过人的。晚上回来就被她爸一顿胖揍。结果这孩子不长记性,隔个几天又和那几个混小子一起跑去偷人家那没有成熟的番薯,把人家的番薯地祸害得不成样子,被人家抓个正着,人家就找上门来了。她爸想啊,小小年纪就学会偷,这个是绝对不行的,气很了,抓起竹条子就打她,把她的腿抽的都肿了,初凝嗓子都哭哑了。"
"那您不拦着?四五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叫偷呢?而且应该是那帮小子偷得,初凝顶多就是个小尾巴。"陆祁睿听到这,似乎看到那个小女孩,在爸爸的竹条下哭的声音嘶哑,不禁有些心疼。
蓝母叹气:"怎么拦,她爸那脾气,你要是拦着,打得更惨。小孩子小的时候不教好,长大就不好教。我心疼啊,但也得忍着,知道疼了就记住了。"
陆祁睿是没有这样的经历的,他的父母并不推崇"棍棒底下出孝子",他犯错,更多的是跟他讲道理,顶多就是罚他在书房练字,挨打,他从来没有过。
"不过这孩子忘性大,挨打了不记仇,也好哄得很。小时候啊,我和她爸忙,没时间也没那个经济条件带她出去玩儿,只有一次,她生日的时候,她爸带她去动物园,她可高兴了,一直在动物园跑来跑去,也不知道累。看见大老虎,就闹着她爸要凑近看。她爸就抱着她,靠近围栏,让她能够看得更清楚。结果谁知道这时候那老虎会突然过来,朝笼子外撒尿,结果初凝就被淋个正着,她当时都吓懵了。"蓝母说到这儿,忍不住,自己就笑了。
陆祁睿听得是目瞪口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楼上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蓝初凝走进餐厅。
"在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听说,你被老虎尿浇了。"陆祁睿回答,附赠一枚意味深长的笑。
蓝初凝笑脸一僵,这样的糗事,妈妈怎么可以告诉她?她没脸见人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