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言回去的路上，身边的老忠看着自己家的主人不说话，以为他累了。

老忠忍不住看了谢清言好几眼，但是却不敢讲话。

谢清言看了一眼老忠，忍不住笑了笑：“有话你就问吧，这些年你在我身边，怎么会变的如此客气了？”

老忠虽然是大夫人派来的人，但是老忠因为没有亲人的关系，而谢清言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所以对于谢清言，他还是尽量偏心在谢清言这边的。

说白了谢清言也是将老忠当心腹，只是老忠觉得谢清言越来越大了，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摸样了，现在的谢清言似乎每一个举动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老忠如何也是想不明白的。

若说谢清言对谢家有兴趣的话，那么他就该找一个不错的世家小姐来帮他，按照他家少爷这个出众的摸样什么的小姐找不到呢？老忠相信若是谢清言有意的话，曾家那位嫡小姐曾月娥，谢清言也是可以拿下来的。

但是这些日子谢清言不止没动作不说，居然还看上了这个小茶园，他很不明白。其实这里面多少事情都是老忠在做，谢清言设了这么多年的局，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小丫头，而且那个丫头压根就看不出来那么聪明特殊了。

要身份她的身份地位不高，说样貌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那里又能多好看，而且脾气还很不好，昨日跟谢清言说话的时候，看的出来那个小姑娘的脸色一直难看的不行了，说出来的来必然也是不中听的，可是谢清言却一直在注意她。

老忠想到这里，才低声的说道：“少爷，你布了一个四年的局，只是为了让季家家道败落的话我是明白的，可是如今........”

“可是如今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设这样的局了么？”谢清言笑了笑，淡淡的道：“在小时候我就发现她和一般的姑娘是不一样的，若是别人换做她那个情况，早就开始认输了。我也觉得这个丫头和我曾经很像，刚开始只是觉得她可怜拉了她一把，可是我只是拉了一把，她就能走出漂亮的步子和道路。当年的王家为什么王老爷子会死，你以为真的是季家的人做的么？是我做的，我买通了一些人给老爷子压力，所以他扛不住，才会选择哪条路的。”

谢清言完全将季婉的话放在心里，季婉的当年问他来自哪里的时候，眼里急切的眼神到现在她都记得。这个女人或许和他一样，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若是放在以前或者他的很早的时候，他绝对会认识那个女人是疯子，可是当自己经历过最奇妙的事情的时候。谢清言才知道，这个世界无奇的大，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

他帮她刚开始是因为她真的很可怜，像极了小时候的他。所以只是起了一个好心，渐渐的她也很聪明的发现了他的不对，谢清言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惜还是被她发现了。所以她唧唧歪歪说了的那些话，他也非常的震惊，然后因为她对他的信任，所以他警告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只是闭嘴就好，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都觉得事情很多不可思议，唯一的解释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妖怪。

在王家的事情发生后，谢清言就开始注意了她的存在，顺便也考验了她一把。在王老爷子去世的时候，那个女子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谢清言越发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好玩，而且他的猜测果然都是正确的。

所以这些年他才会暗自做了手脚让季家的生意越来越不顺利，按照季家嬷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不管季老爷的，而他又在另一边暗示季老爷，若是一切要季家嬷嬷出面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好解决了。要做好这些事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所以他也靠着自己的曾经，做了足足四年才弄到季老爷现在如此的地步。

季家嬷嬷这个人厉害了一辈子，却最后栽倒在自己的弟弟手里，谢清言想到这里眼睛眯起一条缝，若是来日她知道这些又会如何看他？那个时候其实都不重要了，他需要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来帮他，所以四年的线他完全觉得是值得的。

在鉴茶会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证明他的努力不是白做的，接下来的每个路都设计好了，只有等到乖乖的走了进来就是好了。只是谢清言还是没有想到那个丫头会拒绝他的合作，这个的却是他的意料之外的，这个丫头想做茶馆，不想经营茶园。谢清言觉得当真是大材小用，茶馆那样的地方完全不适合她，而她适合做茶园，这或许只是她的一个刚刚起步。

季老爷那边，只要稍微给点好处，那么他肯定会放手茶园的。但是季家嬷嬷已经想必是和曾老爷通了消息了，在他的推波助澜下，曾老爷势必会亲自去一趟季家嬷嬷那边。那个时候那个丫头提的要求也就简简单单的过了，曾家现在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想顺利的成为皇商的话，唯一的道理就是和朝廷的权贵搭上线。

可是如今朝廷的动荡虽然安稳了一些，但是前些日子牵扯了不少官商勾结的案子出来，曾老爷这个时候想去搭太厉害的线也是很难的。可是现在给了他一个机会，那就是季家嬷嬷这边，尤其是想一想那个丫头的师傅是杜悦郡主，这个杜悦郡主是先帝所封的，在其他的人的面前好歹也是个二品的郡主，而且新帝对她也是恭顺有礼当做长辈来看。

这样的人现在就摆在曾家面前，若说曾老爷不去巴结，那么都是假的。他想要这样的机会可是等了很久了呢。

谢清言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老忠，忍不住将扇子递到老忠面前：“上次你问我拿玉笛做什么，看见了吗？那个玉笛也就五十两银子，可是这个扇子是它价值的十倍。我这个二哥今日肯定会看着我来去的，他们就是希望我能贪玩一些。但是这些年，我暗地里培养帮手，等的就是他们要表面上和我闹翻的时候，我还可以有翻身的日子。老忠我没有几年或许就会从谢家出去，那个时候未来的夫人你也是见过了，你可以期待一下她的表现。”

话说的如此的清楚，老忠的脸上全是不甘心，他家少爷这样优秀的人，完完全全可以找个名门的大家闺秀。何必去找个山野小丫头，而且在这些年上，谢清言一直注意那个人的成长，搞的很多时候老忠都不能理解了，一直以为谢清言还有个妹妹什么的，或者说被指腹为婚过？可惜这些都是完全没有的事情。

老忠点了点头，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试探的问：“少爷你这么早就下了决定？我觉得你现在绝对是在养虎为患，那个丫头不是那么乖乖就犯的人。而且，若是当真是你说的那么好，可是我瞧着她似乎对你......误会颇深。”

谢清言摇头，脸上全是无奈的样子：“若是她过的好，自然我就不去插手了，我的未来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全心全意帮我的人，你昨日也瞧出来了，看样子庄家对她有很兴趣呢。她若是嫁去庄家好，那么日后我肯定会重新找人，这四年我虽然将赌注大多都放在她身上，但是绝对不会不给自己退路的。还有老忠，热闹很快又要开始了，我很期待这个丫头给我展示更多的才能呢。你别担心我了，她误会不误会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的却是需要一个聪明的好帮手，而且必须让她全心全意的帮我。”

老忠在心里嘀咕，你都这样算计人家了你还指望人家全心全意的帮你，不过这样的话他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是淡淡的回答：“那么少爷，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和曾家那位三小姐保持距离了？”

谢清言看了一眼老忠，似乎眼里有些不满意：“我说你老糊涂了就是老糊涂了吧，曾家那里有我利用的架子？不过夫人的侄女来了，我得陪陪。看起来我这个娘的下一步动作就是想早日给我安排姻亲了，只是她的眼光未来太小了一些，这个女子我还是当真看不上的，不说别的就说她处理的那些事情，你觉得那样是稳妥的，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若是没有斗争，当做一个小花瓶放着也就是放着，可是有斗争的话，那么就是你身边的累赘一个大大的包袱，现在的我不希望有任何包袱拖累自己。老忠，夫人那边你知道如何处理了吧？”

老忠点了点头，这些年夫人虽然表面上对谢清言不错，但是实际上每一步的路她都要谢清言按照自己安排的走，谢清言一直不动声色，但是不代表谢清言一直没有动作。

谢清言相信他所以才将这些告诉他，老忠也明白，这辈子他也是要被谢清言算计的死死的，这个人似乎太了解每个人心里的想法了。

若是谢清言是谁的对手的话，那个人当真还是有些可怜呢。

比如季家那个丫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