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事情,明眼人就能看出是陈子涵跟柳三思使了手段的,毕竟这里面就只有一个王生没有背景,再看陈子涵跟柳三思因为年岁小,涵养不够,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就差明晃晃的跟人家说,自己找了关系调动工作了。
不过,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同僚之间的事,也不是那么好说清楚的,再说,陈子涵跟柳三思显然是背景雄厚,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个是大皇子的人,一个是二皇子的人,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事情得罪了俩人,再说,王生以前的工作还更加的累,现在这个倒是还好。
王生对于这个倒是有些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王生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陈子涵跟柳三思就是有背景的。
其实,原来对于这个情况,王生心里有数,也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既然如此,还不如安分守己一些,上峰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自己现在也刚刚进来,也不急!
工作调换以后,王生每天就是要先整理那些散乱的孤本,这些孤本多是因为保护不当,结果造成了孤本的残缺不堪,有的是书页杂乱无章,对不上。
王生要做的就是要把那些散乱的孤本整理成一本顺序正常的书籍,如果是正常的孤本,有的页面卷起,有的字好似有问题,王生主要做的就是那些卷起的页面重新铺平,然后放好,有的页面上面还带着脏页的,也要稍微处理一下,尽可能的还原。
刚开始做的时候,王生有些不顺手,好在陈子涵跟柳三思也刚刚接触那些工作,也不顺手。
王生除了每天要整理出孤本让他们抄写以外,还要负责把那些整理好的并且抄好的孤本送给专门保管孤本的,要把那些抄好的手抄本再排列好。
刚开始,王生是按照整理的顺序这么一一排列的,但是等到两天后,王生就发现这样不行,这样别人要找的手抄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找,特别是有一些是以前整理好的手抄本,还有王生自己抄写的手抄本,这些东西都是陈子涵跟柳三思放的,王生怎么会知道他们放在哪里了?
因为这个,王生找的不及时,还得了不少不满意的眼神,虽然不是训斥,却也让王生很难受,自从在衙门里做顺了手以后,王生已经很少让人这么不满意过了,就是刚开始来翰林院整天的抄写都没有这样的时候。
一连几天,王生的消沉王家都看在眼里,王氏不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生却又没有心思说,还是王丫仗着自己年纪小,跟王生撒撒娇,让王生心情好一些才问的,后来王生这才说了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却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心里却觉得,那些手抄本那么多,一本本的看过去,可是自己也不能完全记住在哪里啊?也只能记个大概,可是东西那么多,自己怎么能记得全呢,王生也不是没有用心的记过,但是确实是记不全。
王丫趁机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爹,你就说说呗,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王生这几天心里也实在是烦闷找不到发泄口,心里一动,想到自己女儿的聪慧,就对王丫道:“前两天,爹的工作被换了,以前只要坐在那里抄写就行了,现在变成了要整理资料,整理资料还好,那些孤本基本上只要看一看,整理一下页数就可以了,虽然速度慢了些,但是相信等到熟悉了,那也就上来了,可是,除了这个还要帮上峰或者是同僚找手抄本,比如说有一个上峰说要《左传》,可是,我虽然浏览过,也只知道大概放在哪里,找的时间就未免有些长,人家都等的不耐烦了!可是,那些东西,听有的同僚说,要记上很久才能完全记住!”王生很郁闷,又不想要一直被上峰不满意,可是,王生也是想要努力做好,努力记住的,谁知道,还是做不好,感觉这个好似不是自己努力就做的来的,一连几天了,自己都是手忙脚乱的。
王丫沉吟了一下,还真有了主意,道:“爹,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很简单啊,你们以前是按照什么分类的?找的时候,总要有个方向吧!”
“分类?什么分类?就是一本本的放好,呜,一般的是同一年的放在一起啊,可是,爹哪里记得住那么多都是哪一年的,那些孤本那么珍贵,以前爹都从来没有看过。”王生道。
王丫就道:“爹,那你干脆这样,把所有的资料都重新整理,并且做上标签,就是,比如说爹你书房里的这些书,你用着是不是很顺手?”
王生灵光一闪,可是又摇头道:“可是,翰林院里的孤本那么多,哪里整理的过来了!咱们这里面的书少也简单,就那么几本,爹又熟悉,自然是一说就知道放在哪里了。”
其实,翰林院里比一般的人方便是可以随时看些孤本的内容,却不是直接用孤本看,而是看那些手抄本,一般若是要翻阅孤本的话,是要有欧阳瑞的手书的,且要到特殊的书房里,才有,不然谁都不能动那些孤本,一般能看的都是手抄本,这也就是柳三思跟陈子涵他们抄写孤本的作用了,除了他们以外,也不是没有别人做这些事情的,这些都是有分配额的,毕竟最近皇上一直都没来翰林院,大家只能安分一些。
王丫却道:“可是,这个完全是一个道理啊,爹,你可以先以内容分类嘛,接着再按照时间,或者那书名的长短,或者是作者名的长短再进行细排,这样,爹也不用记得那么辛苦。”
王生道:“要怎么做?这,岂不是更乱吗?”
“怎么会呢,爹,这么说吧,比如说有的孤本肯定是写自己一生的事迹吧?有的书是写山川河流,有的书是写国家大事,有的书是写计谋,说不定有的书还是专门的兵书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把那些写一样的,比如说都是山川河流的,归在一起,然后,有的是写山的,放在一起,有的是写河的,放在一起,又或者可以根据时间来!再举个例子,就好像我们的库房一样,碗是不是有好几种,那我们所有的碗会放在一起,然后是不是再根据图案的不同再进行细分?”王丫道。
王生这回听明白了,毕竟是做过多年的文职的,王生有些惊喜的道:“没错,这样的话,爹只要先根据书名判断一下就可以做了!对了,爹还可以在外面写上一个标签,省的到时候没个分线,爹都不知道在那一片区域!还可以进行细化一些,把那些年份大概的都给写出来,贴出一个小标签,这样就算是不抽出书来,也知道是什么书了,爹找起来也方便。让我仔细想想,该怎么细分呢?”
王丫见王生陷入狂热的思考中,也不影响王生,悄悄的离开,这一天,王生睡的很晚,但是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生却还是神采奕奕的。
吃了早饭,带上自己昨天列好的那张纸就出发了,到了翰林院,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区域里,先把要给陈子涵他们抄写的任务做完了,这才开始整理那些手抄本手,这东西刚刚开始弄,王生虽然觉得挺好,却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不过既然要付出努力了,那就努力到底,那说不定有不错的效果呢。
于是,王生每天除了给陈子涵跟柳三思准备好孤本以后就开始整理手抄本,这个工程有些大,王生就先把他所分的第一类的,从架子上把属于他规划的第一类的手抄本都全部拿下来,再把其他的全部都放在一起,这些第一类的手抄本,王生再根据名字的长短来分类,然后写上一个竹签,插在最开头的地方,上面几个大字,标明了这个手抄本是什么大类,接着再用那种布条写好了,给每一个进行分类,为了能看清楚,王生还把每个布条贴着的位置弄不一样,这样,就能一览无余了,就按照这样的顺序,一一弄好。
因为工程浩大,王生觉得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干脆每天又提早一个时辰出发,先把那些孤本整理好以后,正好大家就开始上差了,王生再接着处理那些手抄本,也不知道是知道王生在忙还是怎么样的,这两天竟然难得的没有人来找王生要手抄本。
中午,王家又送饭过来了,自从客家客栈开了以后,王氏他们就做饭了,干脆让客家客栈弄好了送过去。
当然,偶尔也会做些好吃的送过去,只是,平常的时候,这种天气吃些米饭才能饱肚子不是,客家客栈的饭菜也不少,还好吃,反正王生跟他的同僚们是吃的挺满意的。
整理好手抄本以后,王生每天的时间就多了很多,每天只要按照那顺序把新完成的手抄本放好,又把柳三思他们需要的孤本准备好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王生就用来看书跟练字,偶尔也会在陈子涵他们要求帮忙的份上,一起抄写手抄本,就全当练字了。
而所有再来找王生要一些手抄本的人就发现了,基本上只要自己报一下名字,没过一会儿,王生就能把书给自己拿出来了,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那么每一次都这样,这怎么能是巧合呢?
看着别人惊讶跟满意的眼神的时候,王生真的有一种成就感,对王丫更加的喜爱了。
王生的工作顺利了,脸上的笑容也就多了,王家也很开心。
而王家的客家客栈生意很好,就是另外几个铺子的生意都不错,并且,挣的钱也是相当的多,不说别的,就说那拉面馆跟快餐店,第一个月拉面馆跟快餐店分别挣了三百两银子,那还是没有满一个月的业绩,第二个月,拉面馆挣了五百两,快餐店挣了六百三十两,这些都是扣除了税以后的营业额,客家客栈不用说光是那源源不断的月订餐还有住房,第一个月挣了五百两,第二个月的营业额达到了一千六百两,利润一千一百两,一下子就把之前的那些成本都给收回来了。
而丸子作坊挣的却是最多的,别看着一斤卖着没有多少钱,可是,架不住量多啊,每天各种丸子的销量有五百斤,当然这个数字是包括那些酒楼的,一斤肉丸子的价格是一百五十文,一天就有七十五两的利润,一个月下来总共是两千两百五十两,并且,一般是有多没有少的,可想而知这个丸子店到底卖的有多火。
不过,这其中的一部分等到的春夏就会变了,只因为这里面有不少的买家是别的地方的商家,听说了以后特意来买的,这会儿是冬天,买回去可以多保存几天,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问题,可是在春夏秋的时候,买回去也不好保存,根本就存不了几天,都不新鲜了。
所以,到时候,大概会回降不少,且冬天毕竟能吃的东西少,这才造成了生意火爆得异常。
这样一来,单单是这四家店铺,就说第二个月的利润,总共就有四千多两,这个数字当时就让王氏不敢相信,忙不迟的又算了一遍,这才肯定了,相信了!可惜的是四千多两,要交几百两的税,只剩下四千两了。
随着店铺生意出乎意料的火爆,那些衙役跟地头蛇也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利润也多了,这不,每个月都没有什么事,一个月下来,也有几百文钱,那些职位高的,一两,像顶头的有三两银子的收入,衙役最少的一个月也有一两。
这怎么能不让这些衙役跟地头蛇护着这四家店铺呢,看着他们,跟看下金蛋的母鸡似的,若是有那不开眼的来捣乱,都不用小青他们发话,那些地头蛇跟衙役抢着把那闹事的拖走,开玩笑,这一闹事,自己得的钱岂不是少了,所以,他们比王家还要着紧啊,
随之而来的,小青的压力也大啊,小青知道,光是挣的多没有用,这在众人看来,这就是一块肥肉,若是被人看中了,就不好了,所以,小青当即就跟王氏申请,拿了三十两银子重金贿赂那个管理税务的人,只要求让他们交的税不起眼,也别特意去说,甚至帮他们遮掩一下就可以,毕竟从税收上来看就能知道利润有多少了,容易引人窥视。
容嬷嬷知道的时候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是知道这个生意肯定会很好的,但是哪里想到竟然挣了这么多?
其实,按照交的税款来说,比王家的生意多的那是比比皆是,可是那也要跟店铺的面积,还有各种条件来比对啊,若是按照比率来说,王家挣的绝对是最多的。
当即让王生去拜访他的上峰,说要把家里的生意分一个干股给他,只要能够借用了欧阳瑞,也不用欧阳瑞,只要借用了欧阳夫人的名头,那么这个生意就不会出问题了,毕竟欧阳瑞在翰林院呆了十年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他们小时候也是接受过欧阳瑞的教导的,就是现在,欧阳瑞都会定期去国子监给国子监的学生教学,可以说桃李满园,在京城,基本上跟那些要职官员的关系好,因为这些人都是进过翰林院,欧阳瑞又懂得交际,跟大家的关系自然是不错了,等于说,一个欧阳瑞背后那是一张很大的关系网。若是没有意外,以后欧阳瑞是贵不可言,也有传闻,欧阳瑞的女儿是被内定的皇子妃。
其实,按照正常的是一个干股是很少的,若是想要依靠欧阳瑞,说不得也要出一半以上,但是,容嬷嬷知道欧阳瑞这个人,王生给这个干股,就相当于用一个价钱买一个护身符,若是给的多了,这欧阳瑞也不会收的。
听了容嬷嬷的建议以后,王生立刻就行动了,等到一个沐休日,王生就带着王氏去欧阳瑞府上拜访,最后王生提出了这个事情,欧阳瑞沉吟了一下,又跟欧阳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答应了,但是欧阳瑞也说了,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只要是正当的生意,若是有事,那么,自己是可以答应帮忙,若是超出范围,就算是自己想要帮忙也不行。
当然,在王生的口中,这个生意自然是王氏自己的了,只是从来都不报他们的名字,也按时交税,现在其实就是借欧阳瑞的名头威慑一下。
如容嬷嬷所料,没过多久,果然是有人打起了这两个地方的主意,人数还不少,毕竟这两个生意这么火爆,又有内幕听说挣了多少,自然是有人想要分一杯羹了,不过,后来欧阳瑞就派了心腹来处理,当然,那心腹说的时候,含糊其辞,更是矢口否认这是欧阳瑞的店,但是有心人一查,就知道,这个店是欧阳瑞罩着的,这么一来,还真是没有人来不开眼的找麻烦了。
而王家也从第三个月开始,每个月一成的干股那就是四百两银子,虽然比起四千两不多,却是白得的,而且,这个也要对比,欧阳家轻轻松松的就能得到这四百两,也是不错的。
这样一来,欧阳瑞跟王家的关系倒是又密切了一步。
这段时间,皇上一直很忙,自从王生他们进了翰林院以来,就来过一次翰林院,而且还很匆忙,之后就一直都没有了。
而这一天,就在天气寒冷的时候,翰林院的所有人忽然得到了召见,七品及以上的翰林要进宫面圣。
王生不是第一次进宫,但是却是第一次进宫为的是议事,王生决定自己还是少说话,多听是真的。
等到进了宫里,在尚书房里,王生等人拜见皇上,皇上这才开始说召他们进宫的目的,原来,这一次皇上召见他们,是因为最近碰上了一件难题。
自从一年多前,华南国与圣日国发生了战争以后,这就小战不断,大战没有,可就是这样,战争拖的太久了,粮草消耗极大,几乎每天都在打仗,这对国库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虽然上一次杀了一批贪官,可是僧多肉少,户部尚书有一天进宫面圣,忧心忡忡的告诉皇上,若是不抓紧时间解决战事,只怕是国库受不住了,没有多少钱了,而打一次仗,那是又费心,又费力!
皇上百思不得其解,在大为震惊的同时,皇上也要赶紧想办法啊,总不能真的等那国库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再来着急吧。
皇上也集思广益,这不,就找了翰林院的学士来帮忙,当然,除了这些翰林院的人以外,还有就是那些二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
林田悦的父亲林世杰也在这堆人里面,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世杰是颇为震惊的,后面林世杰也开始想法办法,他有预感若是这一次的事情能解决好,那么他升官的日子指日可待。
林田悦回去思考了几日无果,却是想起自己的女儿挣钱的本事多,觉得也许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林田悦也是想了很久,才想起前世经常出问题的南江官场,若是要杀贪官,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再说,不是说上一次杀贪官的时候,有一笔最大笔的银子没有找到吗?说不定从南江那边,有线索可以找到这笔赃款,听说这笔赃款是当时所杀官员抄家所得的总和,数目十分巨大,触目惊心。
而且,南江是盐碱地,国家出盐最多的地方,说不定那里的官场很黑暗,若是能抓出一批蛀虫来,说不定可以填补这部分空虚,当然,也要让前线加紧战事,最好能早日结束!
若是还不行,还可以开一部分官位买卖,当然,这些官都是虚职的,只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名头,肯定会有很多的商人愿意买,毕竟,商人的地位太低下,只要有一个可能,可以提高他们的地位的,他们就会不折手段。这样一来,也能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还能让商人心甘情愿的拿出钱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