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底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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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蛟大学北部,荒蛟温泉底部。

韩诩被温泉底部的暗流卷来卷去,他闭着眼睛感觉着身体的变化,脸上忽喜忽悲,身体僵硬。

“啧,又碰到水底了,我的肩膀和水底的沙石摩擦的很痛啊……喂,你慢点行不行啊,我撞到石头上了,老子的背不禁摔啊……呼,好痒啊!我脚旁边是不是有鱼在啃我脚上的老皮,我去刚才是不是有蛇缠在我腿上了,啊它还舔了我一下……我的妈呀,这到哪了,我感觉水压怎么大了怎么多,水流也快了三倍左右,我的胸口好闷……”

现在的他运气实在惊人,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从鳄蛟大学北边的荒蛟温泉底部的一处泉眼里面漂了出来,顺着地下温泉流道在地底穿行。

不过韩诩现在四感尽失,除了通过触感和周围接触以外他就没办法了解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无光一片死寂的洞穴里面,周围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一个长满利齿的怪物。

“唔……好难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冰魄突然出现降低了周围的水温,但是它的作用范围太小了,哪怕我动一动也能超出那冰魄降温的极限范围……不过真的要感谢赵鑫,他的狂雷竟然可以打开我的毛孔让我的身体勉强拥有通过皮肤呼吸的能力,不然我就真的死了……咳咳,胸口好闷啊,我感觉我身内的冰魄和狂雷又要停止运行了,身体的崩溃要开始了,不过丹田那里飘着的那颗白色光球真的很神奇,只要它转一转我身体就可以重回原状……”

就在韩诩胡思乱想的时候,体内的冰魄寒气和狂雷电芒一滞,身体又一次被滚烫的热水包裹,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哀嚎惨叫。

不过韩诩除了脸色阴沉,咬牙坚持着就没别的动作,就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丹田那里漂浮的光球缓缓转动,一缕缕若隐若现的温柔能量从光球里面飘了除开,像一条轻纱般由内而外把韩诩的身体包裹住。

光球转动的很慢,那一缕温柔能量却散发的很快,当光球停止转动的时候,光球的体积小了一些。

“呼……又活过来了,不过不知道我还要漂多久……要是再来几次,等到神秘光球耗尽了,我真的就要死了……”

韩诩感觉到体内停止运行的冰魄和狂雷再一次复苏,它们像尽职的军人默默保护着韩诩的身体。

天命本无形,大道运不穷,福祸本相依,灾喜轮流替,寿元本天定,生死自由人……

之后韩诩又经历了两次冰魄和狂雷的罢工,但在光球牺牲了两层能量的代价之后他成功的卡在了几块石头之间,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他在一通乱摸之下竟然摸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洞口。

韩诩心中一喜,也不想什么一个劲的往洞里面爬,闭着眼睛的他虽然四感全失,但是触感却比平时强了很多,他通过水流和手里抓着的岩石的质感他可以肯定头顶上可能有一个溶洞。

一个可能性可以点燃求生者的潜力,一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曾说一切东西只要切掉头都可以吃掉……呃,绝望面前只有赌博才可能拯救你的性命。

“咳咳……”韩诩艰难从洞里面爬出来,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大口喘着气,“咳咳,我的天,还以为这次真的要玩儿完了……咳咳。”

“等等!光球消失了?”浑身乏力的韩诩仰着头,神色凝重,他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伸出左手按着丹田的位置,可不管怎么摸怎么挤压那颗光球就是不出现。

“看来那颗光球又和我的身体融合了,也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它。不过……”韩诩叹息着,这时他抬起左手按在胸口,不知不觉间一丝冰蓝色的寒气和几道闪耀的电光从他指缝里冒了出来。

韩诩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他舔了舔嘴唇说:“真是没想到啊!虽然那颗神秘光球消耗了许多让我心疼,但是冰魄和狂雷却得到了奇迹般的增幅,从总量上看现在的异能能量大约是以前的两倍,使用异能的消耗也比以前少了六成……”

异能是一种特殊能量,因为它就像《火XX者》里面的查克拉都是由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组成的,所以异能的补充只有休息和补食大量营养物质。

于是像韩诩体内那个,只要转一转就可以恢复异能的神秘光球一旦出现,绝对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然后异能其实也和查克拉与内力有极大的差距,它是从生命力和精神力相互融合的基础上再加上【觉醒】才能获得的能量,简而言之异能是无法通过学习和锻炼获得的特殊修炼体系。

如果不是韩诩的世界发生了意外,那个世界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不可能拥有异能,但是也是因为那个意外让那个世界充满了可能性。

生命体就像一个宝库,异能则是藏在宝库里的秘宝,只有掌握了【觉醒】钥匙才可以打开隐藏异能的宝库……所以在无限多元宇宙的世界里面,能够把异能当做常态修炼体系的世界也少之又少。

基本上了解异能的韩诩也因为神秘光球的消失而后悔莫及,但也因为自己异能的提升感到高兴。

休息了一会儿,韩诩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心里一颤,他颤抖着说:“别逗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如果这里是一个位于地底的未经发掘的地底溶洞,那我这次真的只有在这里等死和重新在温泉里漂着等死两条路了……”

虽然他嘴里是满口的自暴自弃和绝望自嘲,但是他的身体和精神却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搜索着溶洞里的一切,希望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说也奇怪,深埋地底的溶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暗诡异,四处的石壁和头顶的石钟乳都散发着光亮,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等他借着彩色的光把溶洞全部查完。

他的脸上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他愤怒的咆哮着:“混蛋!我本以为绝处逢生,没想到我却自投罗网……”

韩诩这时指着四周的石壁和头顶,周身异能缠绕,他嘶吼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洗个澡而已,这难道有错吗?为什么要让我接二连三的陷入绝境,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希望,为什么又要我看见绝望……”

“啊!”他身边雷电闪烁,冰尘沉浮,只听韩诩的愤怒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只见他双手一舞身边的冰尘蜂蛹而至,然后冰冷的冰块一点点从韩诩前臂处蔓延,一点点的延伸,五分钟后一对巨大的冰爪包裹住韩诩的双臂。

“命运!天道!因果!不管你们存不存在,不管你们是不是它们……”

韩诩像极了人立而起的怪兽不断像天地嘶吼,他舞动冰爪,身伴雷霆。

“我要回去!我要活下去!我不管这狗屁的轮回者身份!我也不管那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威名!我更不管代表长生和至强至慧的未来!我要的……”

韩诩身缠狂雷电芒,手握冰魄凶器,他像一只……他就是怨从心起,恨由心生的恶兽,他挥动利爪劈砍在石壁上,身后的雷霆也如潮水般撞击在溶洞里面。

“我要的……我要的……我要的其实很简单——我想要过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

轰!轰!轰!轰!轰!轰!

韩诩一而再而三的咆哮和嘶吼,他仿佛在这一刻要把自己多年来的窝囊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这世界上的人其实很简单,比方说有两种脾气很大的人,第一种人,他们平时会在超市里对着收银员大喊大叫,抱怨他们的动作太慢或者算错了钱。

而第二种人,他们总是闷声不响,默默忍受着一切,终于……在若干年以后,他们拿着冲锋枪到超市里向人群扫射。

韩诩现在正是第二种崩溃后的样子,不在绝望中疯狂,就在绝望中灭亡!

“我只想和我想保护的人在一起,我只想和我珍视的人一起渡过一生!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因为金钱和地位和宋琳分开……为什么我要因为社会和人心做我不喜欢的职业……为什么我要因为软弱和自私而害了赵鑫……为什么我要因为胆怯和懦弱而让古树和林清水为我担心……为什么我要因为恐惧和没心没肺而害猫爷担心……为什么我要因为这狗屁的身份而离开我珍视的世界和我想保护的人!”

韩诩再一次举起利爪,此时的冰爪因为百余次的撞击而破烂不堪,十根锋利的爪刃也变钝了,可他还是举起了双手,他要拼劲自己最后的力量向无形无质的敌人挥出最后一下。

“我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也不管以后会碰到什么样的敌人,更不管以后会碰到什么世界……”

韩诩挥出左爪,只听一声巨响冰爪和一块巨大岩石同归于尽,只见他脸上狰狞无比。

“我只求问心无愧!”

韩诩挥出右爪,再闻一声硬物撞击的声音,冰爪和手臂硬生生的砸在石墙上,冰爪裂了,血染红了石墙,他脸上面无表情。

“我只求说心中所想,做心中所想!”

韩诩大喝一声,身后的雷电四射而出,只见刹那间四周的石墙纷纷掉落了一地的碎屑粉末,这时的他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我只求斩心中恶念,灭人性软弱……我不求名留青史,哪怕恶名昭彰也要护我心中所爱,也要保我心中所念,也要守我心中誓言!”

“哈哈哈哈哈哈……”

韩诩大笑着闭上了眼睛,然后发自内心的疲惫让他陷入了沉睡。

“是你吗?你出现了吗?你要走了吗?”

一道虚影缓缓从一面石壁中走出,他或她周身散发着黑白两色的光芒,浓郁的光辉把他或她团团包裹,看不清他或者她的身影和脸庞。

神秘人影出现没有多久,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墨迹穿过岩石和石壁从天而降。

刘宏升面带喜色,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我的主人【晶】,是您回来了吗?我听从您的命令在这个世界代行您的权柄,记录这个世界历史的轨迹……”

“不是……”那道人影缓缓吐出二字,然后他或她抬起一只手遥指头顶,“我和你一样只是【晶】的代行者,你作为观察者记录历史和世界轨迹,我作为管理者整顿世界的秩序和运行方式……如果你要称呼我的名字,那你就叫我【序】好了。”

“【序】吗?”刘宏升重新站好,注视着眼前的发光人影,疑惑道,“既然你是管理者那你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为何现在又要出现……”

“真像啊,我的主人……自从您创造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消失了,只在文明开始之初创造了我……现在又出现了一位管理着,您到底还有什么隐瞒着我这位长子呢?”刘宏升默默地思考着,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序】。

“曾经……我不想出现,现在……我想出现。”

【序】身边光明越发闪耀,他或她缓缓走到韩诩面前,【序】伸手摸着韩诩的脸说。

“主人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故意留下了一丝缝隙,只有一亿兆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几率才有可能让别的生命穿越过来……”

刘宏升点着头,作为观察者的他虽然了解世界里面发生的事情,但不了解世界外面发生的事情。

【序】轻轻在韩诩的心脏部位一指,一道诡异异常,神秘莫测的印记散发着混沌气在韩诩胸口显现。

“如果不是那一亿兆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幸运儿,那么即使是轮回者也要在主人的禁制外无可奈何……”

“那你为什么出现?”刘宏升认真问,“既然如此,一千年前、九百年前和六千年前他的出现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我的出现吗?”【序】起身走到刘宏升旁边,他或她轻轻的说:“他的降临我一直都在关注,现在的时刻是历史的转折点,是命运的分叉口……”

刘宏升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大步走到韩诩面前轻轻一点韩诩的额头,回头说:“就像一千年前,九百年前和六百年前那样吧,他的出现和决定将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和未来……所以他现在没有时间耽误对吗?”

“是。”【序】点头,然后看向刘宏升说:“你还有要问的吗?”

“除了我们……”刘宏升见韩诩眼皮动了动,连忙问道,“除了我们,主人好创造了谁?”

【序】微微鞠躬,然后身影越来越模糊,他或她在消失前开口说:“还有,主人可不止创造了我们……而我除了你,就不知道别人了。”

“还有,是吗?”刘宏升见【序】消失,也微微鞠躬,然后看了韩诩一眼,双目犀利,然后身体化作一团墨汁穿过了层层岩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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