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霜死后,苏雨柔的生活也渐渐归于平静,因为生命没有了威胁,她也享受了难得的一段静谧时光,每天的日子除了陪王若兰喝茶散步,就是读书写字,古代没有多余的娱乐方式,苏雨柔对于一直忙碌的自己忽然闲了下来还是很不适应,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总会觉得面前的日子好不真实。
从那件事之后,苏子安对她也冷淡了许多,毕竟顾灵霜的死她也有一部分原因,苏子安对此有所隔阂也是正常的。
王若兰和苏子安之间虽没了顾灵霜的阻隔,但两人之间早已貌合神离,平时除了夫妻间的正常礼节,两人在无过多的交流,而王若兰更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了苏雨柔身上,每天想尽法子为苏雨柔弄各种吃食,置办各种衣物头饰,原主之前瘦弱的身子在王若兰的照料下也胖了许多,当然苏雨柔也没有忘记自己答应给东方忌找《林氏药典》,只是现在王若兰虽然醒了,自己也找机会问过她几次,但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对那本书完全没有印象,答应东方忌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来找那本书,苏雨柔心里明显有点着急。
这几天正好赶上皇后的女儿宜宣公主十五岁生辰,在古代十五岁便是一个女子的及第之年,这也暗示着这一女子已经成年,所以这次的宴会对于宜宣公主意义重大,这次所谓的宴会不仅是宜宣公主的成人礼,更是为她选驸马的重要日子,而且这次宴会出席的不仅有各位大臣的夫人小姐,还包括各位世家子弟,王孙公子,只要是还没成亲的基本上都被邀请了。
王若兰最近也在忙着准备宜宣公主的生辰礼物和出席宴会的相关事宜,来找苏雨柔的时间也明显少了,毕竟这是王若兰醒来之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的盛会,十年来朝中早已更新换代了好几次,现在朝中有势力的也不在是王若兰十年前所知道的那一部分,所以这段时间她必须把朝中的人物关系理清楚,苏雨柔也开始考虑宜宣公主的贺礼,毕竟宜宣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女儿,又是嫡长公主,在宫里的地位也不容小觑,所有人的关系就如同一张大网一般,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谁也需要谁。
到了进宫的那天,苏雨柔扶着王若兰来到丞相府门口,还是之前和顾灵霜上一次进宫时的马车。
苏雨凝早早的等在门外,自从顾氏死后,苏雨凝整个人都规矩了很多,几乎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凝香院内。
见到王若兰她们出来,立马行了礼道:“见过母亲,见过姐姐.......”一脸的温顺乖巧。
王若兰将其扶起,三人便一起上了马车。
上一次进宫坐着这辆马车的是顾灵霜,这一次确换成了王若兰,苏雨凝虽然一直冷冷的不说话,王若兰也没有在乎,还是很热情的招呼苏雨凝吃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点心,苏雨柔可以看得出来王若兰并没有因为苏雨凝是顾灵霜的女儿而想要有所亏待,相反王若兰的眼里全是真心,反光苏雨凝虽然表面客气,但对于王若兰的热情始终有些抗拒。
因为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宴会的地方便被定在了太极宫,而没有在公主的宫殿内举行,还是和往常一样,因为宴会还需要一段时间开始,便把她们安排在偏殿等候,王若兰刚进来便被那些夫人拉走了,刚刚还做在一起闲聊的各位千金小姐见到苏雨柔过来,也立马围到了她的跟前,没有一个人再去理会苏雨凝,昔日围着她转的好姐妹,如今都没有人过来看她一眼。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顾灵霜是丞相府夫人,苏雨凝又得太子殿下赏识,她们自然要去巴结,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顾灵霜已经死了,现在丞相府掌握在了王若兰的手上,苏雨凝落了难,她们没上去踩两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苏雨柔望着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众人,确始终高兴不起来,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她是丞相府嫡女,王太师的外孙女,她们现在自然一个劲的巴结自己,但她更明白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有一天自己失了势,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又都会回到原点。
对于和这些小姐们聊天,苏雨柔一向是不擅长的,在应付了几个回合后,苏雨柔找了个去茅房的理由躲了出来。
御花园的石凳旁,苏雨柔深深的缓了口气,对于那些千金小姐所聊的话题,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们聊的最多的就是皇上会把公主许给哪家公子,自己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对于成亲这件事,苏雨柔从未想过,但自己明年就年满十五了,如果不是出了顾灵霜的破坏,或许自己早就嫁给太子了,而且王若兰也暗示过自己很多次,希望能给自己找个好人家,此刻苏雨柔又想起了长乐公主的话,人这一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尤其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贵为公主都没有自己抉择的权利,何况是自己。
“姐姐,原来你躲在这啊!我说我到处找你找不着。”一声嘹亮的声音打破了御花园的寂静,也打断了苏雨柔的沉思。
苏雨柔抬眼,一个俊俏的少年在阳光下看着她笑的格外灿烂,周围的花草都在他的笑容下黯然失色,苏雨柔认得他,他就是上次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小鬼萧辰轩,虽说这个男孩比上次见面长高了不少,但她的笑容苏雨柔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纯真美好的笑容任谁都不会忘记。
“找我......”苏雨柔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对啊......”少年也没有认生,自顾自的做到了苏雨柔的对面,一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苏雨柔。
“原来姐姐也不喜欢跟那些人呆在一起啊,我也不喜欢,那我就在这陪姐姐坐着好了。”少年也没有管苏雨柔同意不同意,边说边在自己怀里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