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皇上摆了摆手:"这山庄条件差,不适合养伤,回宫!"
皇上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人留在山庄里。
皇后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却在见到皇上的脸色时,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也知道,这是皇上的底线。
心底的嫉妒就更浓了。
因为皇上在,众人把苏珞绾也一并抬出了山洞,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不想面对这些人,而且她还等着太医给自己医治时,发现身上的银针呢。
这样一来,楼池三人就无话可说了,最后只能是他们栽赃陷害,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动了他们,反正他用针时,无人看到。
因为山洞里太黑了。
最多他们背靠大树,说成是误会。
绝对不能栽在这里。
寒铮也看了一眼苏珞绾,倒也佩服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动作。
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天大黑,苏代城被从靖南王府接进了皇宫,他在靖南王府呆了一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此时被传进宫中,更是焦急不安。
他现在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什么人也不敢惹。
而今天种种让他看不透,更是心里胡乱猜测着。
几个太医也都围在太子身边,虽然寒铮说只是**,可也不能这样等着。
回到宫里后,就有消息说,贺太子受了重伤,人已经回了驿馆,却昏迷不醒。
他也想挽回局面,不想太难堪。
"真是好计谋。"寒铮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皇上:"父皇,儿臣走一趟。"
"嗯,带上两个太医,大贺太子在我朝受伤,务必得查清楚原委。"皇上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
也知道这贺湛有意遮掩。
可他们手里有证据,倒也不怕贺湛反咬一口。
此时皇上只觉得这大贺狼子野心,以后得小心为上了。
驿馆里,贺湛惨白着脸躺在床上,双眼紧紧闭着,那样子,似乎与寒彻几人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样的贺湛,寒铮笑了笑,对着身旁的两个太医摆了摆手:"好好给贺太子看看。"
贺湛这是要甩锅了。
手段也很高明。
两个太医又是号脉,又是查看,半晌,才摇了摇头:"回王爷,这症状的确与太子等人一样,微臣无能。"
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也只能像寒铮说的那样,等!
这贺湛有意对自己动手,就是想避开些劫。
"在哪里发现贺太子的?在山庄的时候,怎么没有找到他?"寒铮问着贺湛的贴身侍卫吕因,眼底冷芒,漆黑如墨,让人不敢直视。
吕因低了头:"回王爷,小的是在山洞外发现太子殿下的,他说里面有人要劫杀他,小的就赶紧带着他出了山庄。"
"哦..."寒铮点了点头,嘴角紧紧抿了:"你们怎么不早些将消息传回宫里?"
"小的,小的一回到驿馆就去传消息了,可管事的却说,皇上不在!"吕因挺直了腰身,有些焦急的说道:"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出自大贺,想来,你们的随行御医应该知道的。"寒铮也没有客气,直接说到了点子上。
让吕因的脸一下子白了:"王爷说的是,是小的糊涂了,小的这就去传随行御医。"
一边转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边快速出了房间。
他们费尽周折才把贺湛带回了驿馆,为了更好的迷惑住寒帝,真的给自己灌了一碗毒药,没有半点含糊。
而且这毒药出自大贺,与他给寒彻几人用的药是一样的效果。
这样才能瞒天过海。
才能过了此劫。
不多时,随行御医就被带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寒铮的脸色,随即才开口:"太子殿下只是中了**,明日自会醒来。"
"当真?"寒铮眉眼一历,眼底带了冷意。
御医瑟缩了一下,却是一脸坚持的说道:"当真。"
"既然如此,就等太子醒来再问问当初发生的事情吧。"寒铮知道,以贺湛的阴险,绝对不会昏迷这么简单的。
他一定还有其它鬼主意。
只是御医已经如此说了,就等到明日一早好了。
寒彻等人也都一直昏睡着,苏代城也无能为力。
因为事关重大,苏珞绾,夏南烟,包括刘姑娘都留在了宫里。
要等人醒来,逐一询问清楚才行。
吕因送走了寒铮,一脸担心的回到了贺湛的床边:"殿下,希望你能度过此劫,这个寒铮太可怕了!"
他能感觉到了寒铮周身的威压。
那种威压之势,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刚刚他险些撑不住了。
寒铮回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皇上,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件事,双方的手上都不干净,只看谁技高一筹了。
这一次就看,谁能把谁害死。
苏代城看过了夏南烟的脸,也是大惊失色,更是直摇头:"这张脸定是会留下疤痕了,草民实在无能为力。"
"朕知道。"皇上还是很欣赏苏代城的,摆了摆手:"那这些人明天能醒来吗?"
苏代城无法医好夏南烟的脸,所有人都是能接受的。
毕竟他亲生女儿的脸上还顶着那么长一条丑陋的疤痕。
最痛心的是夏太师,跪在皇上脚边,苦苦哀求,他想请玉清出手医治。
不过,这玉清是玉仁堂的掌门弟子,自恃清高,目中无人,更是不喜与高/官往来,甚至连皇室的面子也不卖。
如果寒帝能亲自出面,或者还有一线希望。
看着夏太师,寒帝更心烦了,甩了一下袖子:"来人,拿朕的玉印,去玉仁堂请人。"
虽然玉清清高,可皇上的面子还是会给的。
"谢主龙恩!"夏太师连磕了三个响头。
拿着玉印就亲自去玉仁堂了。
夏太师就这么一个女儿,自是不能受了委屈。
玉清听说皇上有请,本来坐在桌前正看着医书,此时拿书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脸色也一下子青了,平静的面容下,双眸却带了冰冷的恨意。
不过,很快就掩了。
看到夏南烟脸上的鞭痕时,玉清眉头拧了一下:"这脸,一定会留下疤痕了。"
"玉清神医,请你一定要帮帮小女!"夏太师一听,险些晕过去,连玉清都这样说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在下会尽力!"玉清摆了摆手,脸上不怎么痛快,他站在下方,不去看皇上,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情绪,会当场失控。
夏太师还是不甘心,站在玉清身边,不住的哀求:"请玉清神医一定要医好小女。"
换来玉清的冷脸。
他走向夏南烟时,也看到了躺在一旁的苏珞绾,此时苏珞绾没有戴面纱,他看的一清二楚,此时不可思议的停了脚步。
就那样盯着苏珞绾的脸。
寒帝也不快的看着玉清,对于玉仁堂的存在,他也是反感的,却无法取代。
"玉清!"寒铮喊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
他与玉仁堂的人没打过交道,也不在意,所以,直呼玉清。
看到玉清这样盯着苏珞绾,他知道,一定是看出破绽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玉清嘴角扯了扯,扯出一抹笑意来,眼底的光也越来越清澈了。
因为苏珞绾又让他惊艳到了。
凭他的医术和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来,苏珞绾脸上的疤痕是假的。
"哦?"寒帝也看向了苏珞绾,他现在也希望有人醒过来。
寒铮也只说他被贺湛设计了,细节并没有说。
说着话,玉清便抬手将苏珞绾肩膀前的银针拔了下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醒了!"
下一秒,苏珞绾睁开眼睛,狠狠瞪了一眼玉清。
玉清不为所动,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这银针探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看来,遇到高手了!"
"玉清神医果然医术非凡,一出手就知道问题的所在,这三个身上也都有相同的银针,不知道神医有何高见?"
魏提督也看到了一线希望,忙将楼池几个人推了出来。
回到皇宫后,太医们看到他们身上的银针都不敢乱动,因为他们知道,一个不慎,这几个可能就成了废人。
他们可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所以,几个人一直都被定着,无人敢动。
此时玉清的到来,倒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玉清倒没有自恃身份,此时,他对这枚银针产生了兴趣,也走到了楼池魏炎和陈清远面前,用手比量了一下银针的所在,然后紧紧拧了眉头。
他的五官温和,长相清俊,与他的名字极像。
此时他那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的样子,倒让人的心没来由的放松了许多。
不过他没有立即拔掉银针,而是轻轻点头:"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不过,这三位可能与对方有深仇大恨。"
这针的位置很刁钻,不是让人昏睡,而是让人无法动弹。
楼池就瞪了一眼苏珞绾:"就是她。"
苏珞绾这时正在给皇上问安,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与寒铮所说没有二样,都把矛头对上了贺湛。
但是二人也没有把话说绝,只是说怀疑。
毕竟,进山庄的人都在,独独贺湛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百鸟朝凤图。
玉清也看了一眼苏珞绾:"如果是苏姑娘,她身上的针又如何解释?"他也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守在寒彻身旁的皇后始终没有说话,她是怕玉清的,此时倒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因为她听得出来,玉清在为苏珞绾开脱!
这根本不像玉清所为,所以皇后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