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这见色忘义的混蛋!"苏珞绾握了握拳头,一脸不甘心的说着,被寒铮如此亲密的搂着,她根本无心入睡,虽然他有心疾,毕竟是男人。
所以,她要防备着他才行。
"这才是真正的玉清。"寒铮却挑眉笑了一下。
"你说...大婚那天是玄迟派人捣乱,怎么没见到他?"苏珞绾觉得,寒铮把一切都推给玄迟,太无耻,不过他这个人做事,一向如此,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寒铮却笑了笑,笑得深不可测。
他强行搂着她,脸对着脸,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完美无暇的五官上有一抹嘲讽:"他自然是把假的你,带走了!这会应该在去玄元门的途中。"
"假的我..."苏珞绾一下子就反映过来了,玄景是易容高手,随随便便都能找个女子替代她。
玄迟这一手也玩的高明,怪不得之前那么安静。
只可惜,没能玩过寒铮。
所有人都被寒铮给耍了。
"如果那个假的我,是喜欢着玄迟的,能哄他一辈子吧。"苏珞绾倒是叹息一声,对玄迟她是感激的,无条件的帮她助她,甚至为了给她报仇,几次犯险。
寒铮也希望如此,用力点头,他也喜欢这样的局面。
到时候,他就不用担心苏珞绾被谁给抢走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苏珞绾也有些累了,纠缠了这么久,终于是路归路,桥归桥了。
就像上官存,他们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寒铮也觉得很好:"的确是,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好好睡吧,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做到。"
然后,就心满意足的闭了眸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玉仁堂那边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局面。
"十一哥!"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来拍门了,是直接拍门,声音中全是焦急。
睡的正香的苏珞绾轻轻拧眉,翻了个身,就看到寒铮已经睁开了眸子。
"是公主。"苏珞绾也一下子清醒了:"找你有事,你快去看看吧。"
这一大早的,公主亲自来找,一定是有急事了。
"元菱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胡闹。"寒铮却不为所动:"睡觉。"
他觉得苏珞绾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很满足,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都是他的了。
此时此刻,不想被搅了清净。
青鸢和青代拦在寒元菱身前,又不敢动手,只能无奈的说道:"元菱公主,王爷王妃还有休息,有什么事,到前厅再说吧。"
这堂堂公主,也太不懂规矩了。
寒元菱根本不搭理青鸢和青代,只是用力拍着门:"十一哥,皇嫂嫂,快,救救上官,他快不行了,皇嫂嫂,你救救他啊。"
已经带了哭腔。
本来还想再继续睡的苏珞绾,一下子就清醒了,猛的坐了起来。
又被寒铮给拖回怀里:"他的蛊已经解了,死不了。"
听以上官存几个字,寒铮就不爽,更是生气寒元菱大早晨的打扰他的清梦。
而且看到苏珞绾还如此着急,就更生气了。
苏珞绾心头紧了一下,竟然真的乖乖躺了回去。
的确,她已经让寒铮将解药派人送去上官府了,他的蛊毒已经解了,自不会有事了,也与她无关了。
"皇嫂嫂,再怎么说,你也与上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过,你是喜欢过他的,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身亡吧。"寒元菱的泪水就挂在脸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本来苏珞绾还有些不忍心,听到这话,面色一下子就白了。
"不要理她。"寒铮也拧了眉头:"这个丫头一向口无遮拦。"
这话,也听得寒铮恼火了。
可又不能出去责骂寒元菱。
只得将苏珞绾搂紧一些:"继续睡。"
"嫂嫂真是狠心。"寒元菱拍了半晌的门,又哭又喊,房里却没有动静,也让寒元菱有些寒心了。
更是恼火异常。
退开一步,猛的抬脚将房门踹开了。
"公主,公主..."青鸢和青代焦急,却无法阻拦,就眼睁睁看着寒元菱闯了进去,都下意识的闭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了。
"元菱,胡闹!"寒铮低喝一声。
寒元菱一闯进房间里,便后悔了,忙背过身去,却不肯离开:"嫂嫂,上官真的不行了。"
她说的话,便哭泣起来。
"那又与我何干!"苏珞绾窝在寒铮怀里有些恼火。
虽然她与寒铮成了亲,因为寒铮有心疾,旁人自会觉得她是独守空房,可此时寒元菱闯进来看到他们二人同床共枕,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想到上官存为了上官一族,为了给上官坤报仇,一心要娶寒元菱,心口就更堵了。
"苏珞绾,你曾经对上官存的真情,都是假的吧,他快要毒发身亡了,你却在这里与我十一哥亲亲我我,真是狼心狗肺。"寒元菱也火了,不顾一切的说着。
她本在山庄长大,性格泼辣,根本不在意闺阁名声。
苏珞绾被气笑了:"我是王爷名正言顺娶回府里的正王妃,亲亲我我怎么了?"
她心里疼,却不想表现出来。
说出来的话,更是为了气寒元菱。
当初就是寒元菱逼着上官存点头同意与她的婚事的,所以,苏珞绾也很恼火。
此时自不会让她好过。
寒元菱一时间无言以对。
抬起袖子狠狠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好,我不求你。"
大步离开了。
青鸢忙上前把门关上了:"王爷,王妃...都是属下的不好,没能拦住公主殿下。"
苏珞绾觉得心口的痛意久久散不去,翻个身,却不想起床,她突然就觉得,就在寒铮身边,也挺好的,不会有太多的纷争。
一切顺其自然。
寒元菱随后去了玉仁堂。
一夜未睡的玉清听说上官存毒发,也有些意外:"珞绾师侄儿没有将解药给他送过去吗?"
"别提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寒元菱憋了一肚子火:"玉清先生,求你救救上官,他真的快不行了。"
玉清的心下一动:"你见过珞绾师侄女儿了?"
"不提她!"寒元菱气哼哼的说着,握了拳头:"玉清先生,麻烦你快些。"
想到苏珞绾之前那么在意上官存,玉清觉得去上官府,或者能知道一点线索。
他已经将自己的手下去秘密查找了。
这件事,不能张扬,只能慢慢查。
现在玉一琢还要求见苏珞绾,那时候,才是纸包不住火。
随后玉清拿着医药箱随寒元菱去了上官府。
焚净正蹲在上官存的床边,眼睛红红的,一手握着上官存的手,有些用力,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想...见见她。"上官存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张口,嘴角的血就会溢出来,眼窝深限,眼角也有泪花:"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公子,你不要说话了,元菱公主去请苏姑娘了!"焚净还是落下泪来,他也怪怨上官存选择寒元菱放弃了苏珞绾,可眼下,他只希望上官存能好好的活着。
明明他已经将解蛊药放进他的饭食里吃下了,没想到,还是毒发了。
他们一起长大,自是感情深厚。
"去玉仁堂了吗?"上官存挣扎着要坐起来,一旁焚净拿手帕不断的给他擦试着嘴角的血迹。
焚净又抬手擦了一把眼泪,用力点头。
他们都知道苏珞绾嫁给玉清了,自然是去玉仁堂寻人了。
上官存忙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快,给我更衣,洗漱。"
他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见到苏珞绾:"去,取些五石散来。"
他要撑着,他要见苏珞绾。
本来他是想着,让苏珞绾恨他一辈子好了,可眼下,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突然就很想见到苏珞绾,哪怕死在她怀里,他也愿意。
"公子,你不要乱动了!"焚净不忍心,去扶上官存:"你越动,越消耗元气。"
这上官存眼见着就不行了。
此时竟然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让焚净更心痛了。
"取五石散,我要撑到她来,我要见她一面!"上官存深深喘着气,一边推开了焚净,本就单薄的身形此时更单细了。
随时都能倒下去。
本来俊秀的脸庞,现在有些尖削,露出了高高的颧骨。
"公子,你不能再用五石散了!"焚净还是劝说了一句:"而且..."
他觉得,苏珞绾刚刚大婚,未必会来看上官存的。
他刚刚那样说,也只是安慰安慰上官存罢了。
这寒元菱已经离开半晌了,却迟迟不见影子。
上官存有些急的咳了起来,更是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
脸色苍白的可怕。
也让焚净急了:"公子,公子..."
忙上前去扶上官存,气愤的上官存却避开了他,根本不理他。
焚净又落下泪来:"我去取五石散,我这就去..."
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着泪水,泪水却不断的滴落下来。
"怎么了?"同管家一同走过来的苏珞绾看到边哭边走的焚净时,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
她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心里总是不安。
她知道,如果不是十分严重,寒元菱不会那么急的,现在的上官存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驸马,自然有太医院的人过来医治。
寒元菱会找上靖南王府,找上她,就说明,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了。
所以,她还是决定来一趟上官府。
破天慌的,寒铮并没有阻拦她,反而与她一同前来了。
不过,寒铮不想见到上官存,便等在前左了,并没有来主院。
用力擦了一下眼泪的焚净呆了一下,他险些以为自己患听了,等到看清楚面前的是苏珞绾时,一下子哭的更凶了,直接跪到了苏珞绾面前:"苏姑娘,你一定要救救公子,公子他..."
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焚净如此,苏珞绾忙抬手将他扶了起来:"我是大夫,自会尽力救你家公子的。"
她觉得自己与上官存之间,总要说个清楚明白。
所以,一定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