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太子殿下!"楼池和魏炎也都急的脸色发白,大声吼道,一边快速冲向空场上的寒彻。
苏珞绾滚向了一旁,眼见着那些箭射向了寒彻,眯了一下眸子,大脑飞速转动,她知道,今天不管自己能不能避开这些箭,只要寒彻死在这里,自己也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她快速让自己停下动作,抬腿狠狠踢向了马的腹部。
马受力倒下的瞬间,寒彻也趁机滚向了一边。
那些箭羽更是从他的脸边擦过。
这一切,都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也让在场的人,命运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丫头..."贺湛本来看着兴趣满满,然后突然咬牙切齿:"她...她竟然又没死!"
"不但没死,还救下了太子。"贺湛一边以手撑着下颚,一边低声说着,眸光闪烁:"这个丫头真有趣,她还知道太子不能死!反映够快!身手也不弱。"
一边说着一边眯了眸子,眼底全是探究。
这场戏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意外的惊喜。
青代也吁出一口气来:"真的太危险了。"
然后拍了拍心口,在那里自言自语:"苏珞绾,你最好别死,你要是死了,我家爷就输了。"
惊心动魄地一幕,也让他看的一愣一愣的。
楼池等人已经跑到了太子寒彻身旁,抬手将他扶了起来,甚至御林军都围了过来。
"太子殿下,是属下疏忽了。"楼池和几个公子哥儿都围了过来,今天太子若是死在这里,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几个人扶着太子,都纷纷看向自己站起来的苏珞绾。
苏珞绾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长发有些乱了,衣衫脏了,为了不让寒彻死在场上,她刚刚踢向马腹的腿站立的时候痛得她直抽冷气,看来太过用力了。
虽然整个人有些狼狈,可面纱还挂在脸上,从始至终,这些公子贵胄们想尽办法,不但没能要她的命,这面纱也没能射下来。
寒彻此时重重呼吸着,眉眼间的杀意不减,隔着众人,一脸狼狈,狠狠瞪着苏珞绾。
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苏珞绾没死,****,还救了自己。
这样的现实,似乎给他退婚更增加了难度。
"殿下放心,她一天都在宫里,总有机会除掉她的!"魏炎附在寒彻耳边低声说着,他们这些人的任务不仅是吃喝玩乐,还要哄太子开心。
毕竟这大寒的储君一直都是寒彻,从朝中的形式来看,以后也不会变。
所以,现在,就要站好队。
寒彻摔下马的时候箭从耳边刮过,此时脸颊上有一处伤,渗着血,此时不得已宣了太医。
众人看到太子无事,才放下心来。
然后再看苏珞绾时,神色都不一样了,有的带着仇恨,有的带着意外,有的带着不屑,夏南烟的心都提以了嗓子眼,然后就是无尽的希望袭来,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吗?"绿荷忙冲了过来,扶着苏珞绾焦急的问着,她也被惊吓到了,声音都是颤抖的。
苏珞绾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被众人围着的寒彻。
心下有些不甘,这么好的除掉寒彻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这个人要杀了自己!
那么不如她先动手除掉他,免复成为隐患。
今天还只是一个开始,她相信接下来的日子,都会危险重重。
"没事,宴会开始了,我们走!"苏珞绾握了拳头,低声说着,她的腿也疼,可知道,在这里,轮不到自己喊疼。
只能忍着。
好在她懂医术,知道没什么大碍。
"你赢了!"贺湛的视线一直都追随着苏珞绾,却对着面色冷漠疏离的寒铮说道:"前些天的事,算了,不过,本宫希望以后不会在驿宫看到王爷!"
带着绝对的威胁。
一边抬手拍了拍寒铮的肩膀。
眉头始终拧在一处。
去狩猎场的第二日,他就试探过寒铮,没有发现破绽。
在他看来,那么深的伤口,还伤上加伤,得在床上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算勇猛如寒铮,那样的伤,也别想骑马狩猎。
可偏偏寒铮如期去了,还没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
甚至他抬手拍在寒铮胸前的伤口处,也没感觉异常。
所以,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他收集到了证据,还是指向了寒铮。
"太子真会说笑,我们爷怎么会去驿宫那种地方!你还真是抬高自己的身份!"青代不爽的瞪着贺湛。
他也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苏珞绾再次刷新了他认知,此时,他还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贺湛也不恼,只是耸了耸肩膀:"就差一点,地图就是我的了,不过,还有机会的,本宫不急,一点都不急。"
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双眼中带着深深的防备。
太子的伤不重,宴会按时开始。
这次的宴会,主要是宴请大贺皇朝的太子贺湛。
他是来谈邦交之事的,所以,大寒皇帝还是很重视的。
"殿下,你怎么样了?"一处空空的大殿后方,夏南烟一脸焦急的看着寒彻,声音里全是关切,更是拿了一个药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殿下收着,每日涂三次,几日便好了。"
这是玉仁堂的上等药材,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收了药瓶,寒彻不甘的心搂了夏南烟:"南烟,你放心,再给本宫一点时间,一定会娶你进宫的。"
"殿下,今天这样的事千万不要做了,其实,苏姑娘也是无辜的,她今天也很狼狈了!"夏南烟最会扮温柔善良了,此时一脸焦急的说着:"刚刚太危险了,要是苏姑娘出点意外,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她只恨苏珞绾没有出意外。
她不懂武功,所以不知道,苏珞绾能活过来,费了多少周章算计。
这是常人做不到的。
夏南烟只道苏珞绾是命好。
"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只可惜,没死!"寒彻提到苏珞绾,满脸都是厌烦,眼底全是恨意,他都把自己摆到靶子的位置了,牺牲这么大,还是让苏珞绾那个贱/人活了下来,真的让他不甘心。
一边抬手摸上受伤的耳侧,再猛的握紧了拳头。
眼底升腾着恨意。
"殿下,刚刚...我看靖南王也在!"夏南烟温声说着,一张绝色的脸,精致的五官,淡粉色长裙,长发绾了一半,一半散在肩后,半低着头,更显娇柔貌美。
让一旁的寒彻看的眼睛都直了。
心底有些蠢蠢欲动。
他大寒皇朝堂堂的储君,就得是苏南烟这样的绝色美人伴在左右。
想到苏珞绾那张脸上丑陋的疤痕,他如何都无法接受。
"靖王当然会在,本宫下了邀请贴的。"寒彻冷哼着:"这个人...握着大寒四分之一的兵权,不得不防啊!"
"殿下,我听爹爹说,皇上有意召靖王回皇城!"夏南烟似乎十分神秘的样子:"爹爹的意思,靖王留下来,并不不好事,定会危及到殿下!"
这一点,谁都清楚。
这一次,老皇帝狩猎时没有将太子带在身边,已经让百官意外了。
再将寒铮留在皇城,可能就会让很多人急着站队了。
寒彻本就低沉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阴险:"不会的,靖王要是回到皇城,靖南那边怎么办?"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直打鼓。
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可见自己那些手下,都该换了。
而这个消息,让他的心不能平静下来了。
"殿下,时间不早了,宴会那边还等着你过去,我...我先退下了!"夏南烟看了看窗外的光景,开口说道。
她把要说的话,都已经点到了。
接下来,就看寒彻要怎么做了。
"嗯,南烟,等着本宫的好消息!"寒彻其实还是震惊的,对于寒铮留下来的消息,绝对是晴天霹雳,可他在夏南烟面前没有表现出来。
此时此刻,心底也有了几分计议。
他在除掉苏珞绾的同时,也考虑着如何解决寒铮这个麻烦了。
要是能一起解决掉,倒省得他多费心机了。
楼池,魏炎和陈清远几个人都在太子左右,以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他们的立场,就是朝中各官员的立场了。
魏炎恨恨瞪着坐在角落里的苏珞绾:"线人没说这个贱丫头会武功啊,不是...从小学医术吗?这消息有问题,误导了我们。"
"的确有问题!"寒彻与苏珞绾接触过几次,也觉得如传闻不符。
只是,他不想考虑这其中的原因,只想着解决掉眼下的麻烦。
一边抬头看向坐在左手边寒铮。
这个皇弟,他接触的不多,只知道长年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而右手边坐着的,就是大贺的太子贺湛了,这一次两国商议邦交之事,大贺让太子亲自出马,可见诚意十足了。
贺湛与寒铮对面而坐,此时贺湛不顾寒铮的冷脸,端着酒杯遥遥在空中晃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那样子,似乎对寒铮十分的感兴趣。
更让寒彻堵心了。
"太子殿下,本宫敬你一杯!"贺湛也收到了寒彻的眼神,突然抬头看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笑有几分公式化。
这大寒,一直让他觉得无聊,只有寒铮还能挑起一点点的兴趣。
今天,又多了一个苏珞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