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陈东升忙打断了陈清远的话,狠狠拧了眉头,他的面上也有几分怀疑,可也不想陈清远做这个出头鸟。
得罪玉仁堂不是名智之举。
他们只是针对苏珞绾而已。
并不想真的惹上玉清这个人。
"怎么回事?"一直拧着眉头,一脸威严的寒帝沉声问了一句。
眼底也带着不快。
关于外面的传闻,寒帝也是有所耳闻的。
此时更是握紧了拳头,心思百转。
如果玉清的医术不能拔掉这些银针,只能说明,市井传闻是有依据的。
那么,这样一来,玉清也会身败名裂,苏珞绾更是欺君之罪!
想到这一点,寒帝竟然有些兴奋了,他能借用这个罪名,把苏府上下全部除掉了!
不除掉,总归是心头大患。
"陛下,清远他...还是无法动作!"陈东升忙跪下来回话:"不过,神医也说了,不能急着动作,会伤了经络。"
"不是急,是我压根儿就动不了,我连手指都是僵硬的。"陈清远顾及着皇上在场,也压制着自己的语气,可还是听得出来,带着满满的不屑和不甘。
玉清站在一旁,只是白着脸,却不接话。
陈清远却是一脸的气愤:"什么神医,都是掩人耳目的,其实,玉清神医根本不懂银针探穴之术吧,一直都是盗世欺名罢了!更以玉仁堂的名义,来护着苏珞绾那个贱人,当初就是她动的手,让我,楼池和魏炎在床上躺在这么久,现在,玉仁堂又出面掩饰她的罪行,在下想问,玉清神医与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
态度恶劣,咄咄逼人!
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语气。
此时的陈清远觉得自己抓到了玉清和苏珞绾的把柄,当然要好好发作一下。
反正过了今天,这玉清在玉仁堂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仗了。
玉仁堂怎么会容许一个欺世盗名的弟子来掌管玉仁堂?
"清远!"陈东升有些焦急的打断陈清远。
他也想借此整死苏珞绾,可他不想由陈家出面。
"休要胡言乱语!"玉清终于暴发了:"没有证据的事情,还请小将军慎言。"
"慎言?是被说到痛处了吧?"陈清远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几次栽在苏珞绾手里,想到今天就能报了大仇,心底也是痛快不已,说话的时候,底气就更足了:"你无法再护着你那个丑八怪的弟子了,他欺君惘上,定是活不成了,你也好好想想,如何向玉仁堂堂主交待吧!"
语气里带着不屑。
这个时候,他已经认定,玉清不懂银针探穴之术。
所以,没有嘴下留情。
大殿上很安静。
人们的心里也都有一杆秤,此时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玉清。
连寒帝都冷了脸。
平日里对玉清的好脸色也一下子消失了。
"玉清神医!"不过寒帝没有立即撕破脸皮,今天这事,就算有真凭实据,这大寒能处置的也只是苏珞绾,这个玉清,他们动不得。
玉清看向寒帝,心下也冷哼了一声: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每次见到这个人,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不过他每次都掩饰的极好。
此时也只是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句:"陛下,在坐的各位,都是大寒的重臣,说话做事,一定要有证据!"
"证据?我不是证据吗?"陈清远红着眼睛:"你能让我恢复如初吗?"
他其实也很担心,一个不好,今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不过,却能搬倒苏珞绾和玉清,也是值得了。
玉清不倒,就永远都是苏珞绾的靠山。
所以,他必须也得倒!
玉清的眼珠子也有些红了,虽然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这些人的嘴脸,还真是让他厌恶极了。
他不愿意与皇室打交道,就是因为如此。
此时心里十分反感,却还是缓了缓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像平时一样无害:"要恢复如初,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楼世子应该最清楚。"
"哼,强词夺理罢了,我现在根本一点也动弹不得,过半年也未必能动了,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陈清远义愤填鹰的说着。
想到自己这一生可能都动不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不会顾忌太多。
"知道为什么吗?"玉清冷哼:"因为你太急着对付我了!"
"你..."陈清远猛的抬手指向玉清:"血口喷人,清者自清!"
只是下一秒,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东升看着伸在半空指向玉清的鼻尖的陈清远的手指,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扑通"一声对着玉清跪了下去:"请神医息怒!小儿不懂事,老夫回去,定当重重责罚。"
这时陈清远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床上动了动。
此时,他全身的经络已经通了,自然恢复如初了。
不过他并不知道,这是玉清有意的。
要想坑他,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这陈清远果然是没什么脑子,如苏珞绾预料的无二。
陈清远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动了动手臂,动了动双腿,那张脸更像掉进了染缸一般!
甚至不敢去看玉清。
也不敢去看皇上!
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完了!
他得罪了玉清,就等于得罪了玉仁堂。
而寒帝为了息事宁人,定会将他推出去的。
心里一下子就乱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观坐的长公主和楼池也都一脸的愕然,事情的前后变化给惊到了。
怎么也没想到,陈清远这颗棋子用废了。
"陈家完了!"楼池也咬了咬牙,轻声对寒彻说到,也有些心痛。
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行人被玉清算计了。
怪不得要带着魏家和陈家到皇上面前来医治。
一切都是玉清计划好的。
不过,此时楼池即使明白了这一点,也已经晚了。
谁也保不住陈清远了。
甚至是保不住整个陈家了。
寒彻一向是心计帝,此时也将一切想的通透了。
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
狠狠握了拳头,咬牙切齿:"这一定...是苏珞绾那个贱人的好主意!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