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没有动。
“你想让我现在就引爆我身上这些强效雷管吗?”小平头的眼神有些疯狂。
伯劳身后的枪声渐渐稀疏起来,伯劳知道泰坦他们开始占据上风。
乌鸦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他知道小平头现在处于癫狂的状态,大声对伯劳说:“他疯了,你听他的,让开!”
就在一分钟之前,他将小平头和断掌女堵在房间里。
本来他已经稳住了局面,谁知小平头竟从胸口扯下一根雷管,不顾自己死活的扔在房间里。他这个雷管里面用的是两种液态的爆炸物,当遭遇剧烈震动时,仅用薄膜隔开的两层性质完全不同的液态物体便会混合,产生超强的爆炸效果。
乌鸦在千钧一发之际退出房间,却被爆炸产生的震荡弄得心血翻涌,手中的枪也跌落在地。
小平头趁机冲出房门向楼梯方向走去。
乌鸦稳住心神之后,看到一条黑影向自己冲来,二楼没有别人,这条黑影只可能是断掌女人。
他就地一滚将枪拿在手中,背靠着墙壁,枪口对准断掌女人。
断掌女人黑洞洞的枪口也瞄准了乌鸦,两人对峙起来。
从位置上来说,乌鸦显然占了下风,断掌女人背后就是房间,可进可退。而乌鸦背后是墙壁,退无可退。
乌鸦不敢分神,说话的时候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断掌女人。
伯劳听到了乌鸦的话,小平头此刻炽热而没有理性的眼神让他确信了乌鸦的话,他退了两步。
“叫你的人停手。”小平头又向下跨了一步。
伯劳再退一步,现在他后面已经不再是楼梯间的拐角,而是到了大厅的范围。
“不要开枪。”伯劳向大厅瞟了一眼,复述了小平头的话。这一眼他看到了秃鹫和豆芽,两人已经重新掌控局面,正用枪指着剩余的五六个人蹲成一排。
没有看到泰坦,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躲了起来。
正当他收回目光时,却看到牛高马大的泰坦缩在离自己距离并不远的沙发背后,正向自己打手势。
关于行动指挥,龙队自有一套完整的手势。
伯劳一眼看出泰坦的意思,是让他把小平头引到沙发旁边去。
“你到底是谁?我记得我没有见过你。”
“哈哈......”小平头一阵狂笑,嘴角的血迹被他一抹,弄得嘴角、下巴上到处都是血迹,配上这笑声,画面实在是很令人惊悚。
“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但你们的样子我全都记得!”笑完之后的小平头似乎有些气虚,平复了几秒钟后说。
“那你到底是——”伯劳问。
“还记得奇洞岛吗?还记得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最后自杀的那个老人吗?”
“那是惊夜的人,跟你塔什有什么关系?”伯劳装作惊奇的问。
小平头虽疯却不傻:“少装蒜!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别说你们不知道我们就是原来的惊夜!”
“惊夜犯下的事还少吗?你们能滥杀无辜,就不能让我们替天行道?”伯劳反问。
就在对话之间,伯劳放在身后的手一直在变化手势。
“我不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差点病死在街头,是老爹将我捡回去,抚养我长大,传授我本领。”小平头说着说着悲愤起来,“老爹在最后关头叫我走,想保我性命。我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就恨自己太懦弱,我当时就应该陪着老爹,堂堂正正的死在游艇上!”
伯劳快速回想了一下当天攻上游艇的情况,好像并没有看到有人跟守岛人站在一起,看来在他们攻进驾驶室之前,守岛人就已经将这个小平头劝离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老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现在日思夜想的一件事就是要杀了你们,为我老爹报仇!”
说起来小平头的人生也很悲剧,自小被守岛人抚养长大,根本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没有正确的三观,对他来说,惊夜做过什么根本不重要,全世界是什么样子也不重要,而他的杀父之仇却比天还大。
伯劳沉默。
“继续退后。”伯劳依言又退两步,转向沙发的方向。
小平头几步跨下楼梯,看着墙角蹲的那排人,转头向伯劳说:“放他们走。”
秃鹫和豆芽的枪口转向小平头这边,小平头却面不改色。
伯劳又退了两步,现在他已经接近沙发。
从攻入这栋房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分钟。
窗外开始有些动静,不时传来低声沉闷的惨叫,看来情况完全在松本组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