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向窗口扑去,可还是晚了一点。
栅栏上升的速度很快,等他赶到窗口时整个窗子已经被栅栏封住了,还在继续上升。
伯劳用力摇了几下,栅栏纹丝不动,很快的栅栏似乎是升到顶了,停了下来。
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那一下震动把他们都弄醒了。
“地震了吗?洪沙瓦也会地震的吗?”豆芽的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
脚底下又震了一下,接着铰链声“吱嘎吱嘎”的响了起来,伯劳探头一看,这次窗外升上来的是整块的钢板。
跟栅栏不同,钢板上升的速度慢很多。
有人往楼下跑,有人往楼上跑。
“到底怎么回事?”豆芽走到伯劳这间房。
伯劳正拿着从洗手间拆下来的水管架在防盗窗上,想顶住钢板的上升,不过在铰链巨大的拉扯力量下,这无疑是螳臂当车。
“啪”的一声,防盗窗上的不锈钢管断了,钢板还在上升。
伯劳索性站在窗台上,背靠窗户蹲低,把水管架在自己的肩上,利用窗户的上沿和自己的肩膀形成一个角度,想生生顶住钢板。
“还愣着干嘛,赶快找出路!”钢板的力量一点点挤压到伯劳的身上,他咬紧牙顶住,同时呵斥还在门口愣着的豆芽。
“哦哦。”豆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楼上跑。
在巨大的压力下,伯劳肩上的水管开始弯了,几秒钟之后,终于顶不住变成了“L”型,钢板顺利的继续往上升。
伯劳把水管往地上一扔,跳下窗台。
“怎么样?”在门口,他遇到了从楼下上来的矍罗。
“我们好像被关在一个钢铁盒子里了,那个老头呢?”矍罗问他。
伯劳有些懊悔:“他晚上起了几次夜,我也不好跟到洗手间,哪知道第三次的时候他打开洗手间的防盗窗跳了下去。我真不应该相信他!”
“也不全怪你,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深藏不露。”回想起跟这个老头接触的几个小时,他真的半点破绽也没露出来。
这时候传来“喀”的一声,铰链声音消失了,看来钢板已经升到位了。
走廊里房里一片黑暗,伯劳退回房间开灯,“啪”的一声开关打开了,可是头顶的吸顶灯却毫无反应,看来是被断电了。
这时楼上楼下检查情况的人都回到二楼,伯劳这间房距离楼梯间最近,大家便都来这间房集合。
乌鸦说:“楼顶被钢板覆盖,一楼地砖下面也是钢板,外面也都被钢板包围,手机没信号,房间里断水断电,我们现在插翅难飞了。”
“人都没事吧?”矍罗问。
房间里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于是各自报了一下名字。
“小金呢?”
没人回答。
正在这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跟着又安静下来。
没两分钟,小金也来到二楼,他将背上的东西重重扔在地上。
“呜呜......”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你是谁?”伯劳蹲下问。
“救命,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孩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哭喊,原来是楼下那个给他们登记的女孩。
“扑”的一声,大概是小金往这个女孩的背上踢了一脚,女孩大哭起来。
矍罗问她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栋民宿会变成这样。
女孩断继续续的哭诉,原来她不是本地人,前两天在网上看到这里招聘服务员便过来应聘,昨天正式上班。本来她觉得这个地方太偏,不想留在这里,但是老板给的工资很高,而且答应她一个星期可以休两天。这样的待遇在服务行业来说确实很优越,她想想就留下了,哪知道上班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说的是真的。”一直没说话的奥维出声。
矍罗把女孩带到另一间房,叮嘱她在这间房里休息,不要随便出门。
女孩嘤嘤的答应了。
“对不起,”矍罗回到房里,声音有些沉重,“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而这是由于我的判断错误引起的。”
“这不能怪你,”奥维的声音响起,“那个老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一直觉得看不透他,却没有想到他是在一步步将我们引向陷阱。”
本来奥维能轻易看出一个人是不是说谎,但是这个老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他的心跳呼吸都非常正常,只是气场有些奇怪,奥维原以为是老人想从矍罗手上要更多的钱,没想到却被他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
伯劳回想老人擦鞋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专业的擦鞋人,还有那种因为穷而猥琐、贪心的样子,谁会想到他只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