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教,这个西域邪教,一直都是中州正道讨伐的对象,曾多次被摧毁。
但它仍然能在重重打击之下苟存了千年,除了因为位于塞外偏僻之地,难以发现它的滋长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邪教承认和纵容人的欲望。它的教条是“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只要信仰他们的教主,无论是杀人还是淫欲,只要能够让人感到快乐的,想去做,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被允许的。
也正因为这样的教条,放弃了道德伦理约束的恶人们都渴望加入欢喜教,里面每个教徒都可以被称为恶鬼。
但一味享乐的话就意味着需要损害他人来满足自己,欢喜教出现的地方,时常就会有村镇被邪教徒们袭击。他们会杀掉违抗他们的人,拐走无辜的妇女和儿童,逼迫男人成为他们的奴隶,抢走村镇里面的粮食、财宝和一切有用的东西,如蝗虫一样所过之地都会成为废墟。
而组织欢喜教的基本上都是凡人,偶尔才会有几个能人异士,负责监管西域的天诛门和苍桐国的边境驻军们在这千年来,捣毁了规模不一的上百个欢喜教。那些被灌注了教义的入了魔的教徒,幸存下来后往往换了个地方又能重新组建欢喜教。捣毁一个邪教容易,难以捣毁是人的欲望。
我们五人在一处沙丘上落下,根据之前前来调查的四名同门弟子被杀害前的消息,前面遥遥可望的那座城镇就是欢喜教的大本营。
凌济之从锦囊里取出几套衣服分给我们,吩咐我们先换上这有西域特色的服装再进城,避免引起别人注意。
肥妞领着师妹去了沙丘的另一面换衣服,还恶狠狠地回头警告我们:“敢偷看就戳爆你们的眼睛!”
眼镜男蔑视地回了一句:“谁要看你这个肥婆的裸体?”
只要想象一下就会觉得恐怖,反正我是觉得不敢的。
然而,等她们走到沙丘另一面换衣服后,眼镜男的神情就变得有些猥琐,偷偷摸摸地走去沙丘上面,但立马就被我拔出灵铳抵住了他的脑袋给阻止了。
“看肥妞可以,敢偷看我师妹换衣服就打爆你的苟头!”
眼镜男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望着我的灵铳,紧张地问:“你这又粗又黑的是什么玩意?”
“铳!”
“铳?”
眼镜男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东西,但那边背对着这边,正在换衣服的凌济之插话道:“一狗你要当心了,那东西能一发夺魂,以你的修为可能不需要第二发。”
“这么强?”
他立马就怂了,勉强地笑了笑。
“不看就不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只是想偷看那肥婆换衣服而已。”
信他是不可能的,但打爆他苟头还是免了。
插曲过后,赶忙将西域民族的衣服换上。因为本身是中原人,换上这身衣服后整个人就跟孔雀尾巴插到牛屁股一样,不伦不类的。
肥妞和师妹换过衣服后,也很快回来这边。
师妹来到我面前,怯意地问我:“好看吗?”
老实说,被老土的麻布包得严严裹裹的,看起来就跟西域村姑似的。
但我肯定是说:“好看!”
随即就往欢喜教所在的城镇走去,一路下来越发紧张。毕竟我们只有几个人,冒然地闯进邪教的大本营,怎么都觉得非常危险。
我们这边并没有跟天诛门的人和大成寺的萧别离事先说好如何会合,似乎他们两边和清玄道宗这边都没有会合之后商讨接下来行动计划的打算,都准备各干各的。
直到走近城门口都不见有人看守,停足片刻后,凌济之便领着我们继续往里面走去。
与我想象的大大不同,进来后所见到的并非是神神怪怪的邪教教徒,而是咋看之下很普通的老百姓。他们来往于街道之中,大路两侧是贫困的黄土屋,放眼过去还可以看到几家店铺。有卖粮食的,有卖布匹的,有卖豆腐的偶有路人会好奇地瞟一眼我们这些外来人,但随即又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地去干自己的事。一片详和,还能够听到老头在吆喝:“冰糖葫芦”。
我们都被眼前的情况弄蒙了,我拉了拉凌济之的衣服,非常怀疑地问:“八长老,你该不会是带我们走错地方了吧?”
大家都有与我相同疑问,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在我们一致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凌济之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告诫我们:“除非先前调查的人发回来的地标出了错,不然不会来错地方。你们要小心点,表面平静的河流下面可能暗流汹涌,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虽然这么说也对但看到这么平静的镇子,我还是觉得哪里搞错了。
“先到处走走看看。”
凌济之走在前头,我们赶忙跟上,疑心重重地提防着四周,神经绷紧得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被视为伪装成普通人的邪教徒,甚至一起讨论猜测那边喊着卖包子的包子铺,里面的包子馅是不是用人肉做的。都推我过去买个包子回来掰开看看,但我又不敢。
我们这些奇怪的举动,相比起街上那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地人,我们几个外来人反而更加可疑。
在这个并不算大的镇子走了一会,因为我体力不行,在商量了一下后众人来到一家客栈坐下来歇歇。虽然叫了一壶茶,两碟小菜,但只是做点表面伪装工作,实际上大家都没有去吃,而是拿出各自带来的水袋喝了一口就完事,有人注意到我们奇怪的行动,不过没有上前来询问的。
凌济之一手搓着两只铁球,另一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我们:“有发现什么吗?”
我嗅了嗅了桌上那两碟菜,有点馋涎地说:“闻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谁要先试毒?”
凌济之懒得理我,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其他人。
但是大家都说不出个具体的,只有师妹不敢肯定地说:“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像都还没睡醒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