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窗外阳光普照。
就好像作了个梦一样,我盯着房顶的纸鹤好一会,才敢抬起右手看了看,瘦了点,倒不至于像梦里面那么可怕。
啊——果然是在做恶梦。
我怀着“活着是多么美好”的感想准备起床,一挺腰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我的左臂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掀开被子一看,只见一只陌生的白衣萝莉,抱着我家师傅枕着我的手臂在毫无警惕心地熟睡。在被子被掀开之后,她怕冷般缩了缩小小的身体,还不愿意醒来。
看到一幕,我立马就石化了。并且迅速联想到: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不过在清玄道宗,这种事情何止死刑那么简单?!
卧槽!现在才是在做恶梦吧?!
冷静下来想想,如果不是在做梦,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被窝里面怎么会多了一只萝莉?难道我昨晚喝酒了吗?不,师傅从来不让我们碰它的酒,就是我喝醉酒了也没有地方可以拐来这么一只萝莉啊!
仔细一看——
这萝莉有点脸熟啊......这脸型、这长发、这朴素的着装......还有这淡素的清雅气质......
我转过头朝平时摆放清姬的书桌望去,清姬不见了,只有剑鞘还留在原地。我又摸了摸额头,创可贴还贴着呢!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这只萝莉都是幼年版清姬啊!
那啥,我的剑呢?!她不是要订立灵契么?怎么缩水了?!
让我更加震惊的是,我发现比起灵体现身的清姬,眼前这只萝莉却是一个实体,活生生的生命。凑近一看,她的皮肤白皙得连脖子微小的血管都可以看见,小鼻子呼出的空气也是温暖的。
可是没道理啊,那个又小气又大牌,高冷得跟冰山似的清姬怎么可能愿意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跟我这么亲昵?
不过想不到,那个冷冰冰的她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算了,叫醒她问清楚好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嫩嫩的小脸蛋,低声喊:“喂,起床了喂,地震了喂,死人塌楼了喂。”
她被我不停地骚扰,小嘴不满地发出懒郁的呜鸣,最后被我弄得不得不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我将她扶起来坐到床上,她则是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说:“干嘛啊~”连声音也变得奶声奶气的。
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异状,她把双手举到自己眼前看着,发出“咦”这样的疑问声,又打量了自己缩小版的身体一番,困惑地说:“我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对自己的情况没有一点认识,而且感觉她的心智年龄都貌似下降了许多。
不过......该如何评价呢,虽然我很喜欢小孩子,但不是萝莉控,面对这种情况居然有些奇妙的喜悦。
我双手掐住她两边的脸蛋,捏来**成各种形状。
“呜~你干嘛吗~”
我露出骖人的笑容,邪恶地对她说:“你丫的不是不爽我吗?不是很高冷吗?现在变成这样,你打我呀,捅我呀,看我怎么收拾你,嘻嘻!”
看她被欺负而变得委屈的样子,我就开心了。
哈哈,好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师弟的喊声:“二师兄,起床吃......”
小师弟一进来,看到床上我对着一只萝莉诡异地笑着,并且双手不规矩地欺凌,当时他就呆住。
师妹随着小师弟的脚步走进来,“小白,你怎么啦?”她顺着小师弟的目光一看,不堪入目的这一幕,顿时整个人都石化。
大师兄不知怎地恰好就在附近,也走了进来,说:“你们站在那个人房间看什么?”他随着师弟和师妹两人的目光朝我这边一望,马上表情突变,潇洒全失。
这一刻,我觉得长久以来在他们(除大师兄外)心目中所建立的慈父形象全毁了,急忙对他们喊:“听我解释......”
但在这时,被我欺负的小萝莉终于忍不住,眼泪的溢出,“哇”的一下就大哭起来,将我想说的话打断。
师妹不敢相信地一步步后退,最后捂住嘴含着眼泪悲伤地跑掉了。
大师兄突然间兴奋地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把剑,大喊:“王一你个败类!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举剑就要冲过来砍我,还好被小师弟拼命拦住。
“大师兄你冷静点!二师兄做出这种事情会有刑罚长老处理的,你不要冲动好不好!”
我也急了:“为什么你们就不想一下,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你们想象中那种事啊!”
大师兄冷冷一笑:“一起生活了十四年,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
“了解个屁啊!”
我在他心目中就是无恶不作的卑鄙小人,他那句“要替天行道”的台词肯定已经准备了好多年,今天终于念出来了,自然是倍儿激动!
小萝莉仍在我旁边哭个不停,我急着对她喊:“姑奶奶你闭嘴啦!”
然而根本不奏效,想来砍我的还是想来砍我,在哭的还是在使劲哭。
这么热闹的情况下,突然师傅懒散地说了句:“大清早的,你们都在闹腾什么?”
它被小萝莉抱着在我床上睡觉,我因为清姬缩水了而吃惊,一直忽视了师傅的存在。在我房间热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它又悄无声色地冒了出来,爬到小萝莉的头上喊话制止了混乱。
大师兄用剑尖指着我,说:“师傅,二师弟那个禽兽做出这种天地不容的罪行,我建议先将他丢进油锅煮半个时辰,再执行火刑!”
“好狠!”
师傅没把大师兄的话当回事,刚要说话的时候,注意力全转移到头上猫咪的小萝莉将师傅抱了下来,开心地在怀里又摸又蹭,已经忘记了被我欺负哭的事情。而师傅被摸得舒服,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小师弟难过地说:“还是将二师兄交给刑罚长老处置比较恰当,说不定关七八十年,我们还可以再见面。”
“小白,关七八十年师兄我已经老死了。”
大师兄和小师弟在争论应该怎么处置罪孽深重的我,我捅了捅师傅的肚子说:“师傅,昨晚是你救了我吧?你知道些什么就跟大家说清楚啦,再这样子我就算不死也没颜面活下去了。”
师傅才睁开了眼睛,说“对啦”,便从小萝莉怀里跳了出来。
小萝莉还想将师傅抱回来玩,被我拍了一下手,“先别弄!”
“呜......”
她无意地抬起头,注意到我房顶上挂着的一串串纸鹤,想伸手看能不能摘几只下来。
师傅盘起尾巴坐到床边,对大师兄和小师弟说:“为师知道,阿一虽然经常会做出一些变态的行为,就算他哪天真的做出了诱/拐幼/女这种禽兽般的行为也很正常,但至少他今天还没有这样做。”
我黑着脸道:“师傅,你直接说最后一句就行了。”
小师弟这才放心下来,看来他是真的觉得我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大师兄则是对失去一个名正言顺干掉我的理由而觉得不满,收起剑后问师傅:“那这女孩是哪里来的?”
“她呀,就是清姬。”
师傅解释道,它昨夜察觉到我房间里灵气异常活跃就赶了过来,发现我和清姬正在进行灵契仪式,还见我因为灵气被抽干倒地昏迷,就用它自己的灵气注入我体内,使得灵契仪式得以继续。但尽管师傅用自己的灵气补上缺失的灵气,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原本清姬可以在订立灵契后,以人形实体现世,但因为我的灵力不足而未成功化为完全体,只能变成小萝莉以降低灵气的消耗。而灵契完成之后,师傅便将我们两个拎到床上,它自己也在这里睡着了。
说到底就是我道行不到家引起的祸,不过清姬也有责任,她怎么预想我这么菜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师兄原本对成为清姬之主势在必得,没想到我和清姬相处短短几天就已经订立灵契。他露出了一脸绝望的表情,伤心欲绝地扶着墙离开了我的房间,估计他需要个安静的地方调理一下心情,或者狂挥乱砍一阵发泄怒火。
小师弟则是高兴地喊:“我去告诉师姐实事!”便跑了出去。
我盯着这只在床上玩着我雕出来的小木马的萝莉,心情变得异常地沉重。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定,要参加试剑大会找红楹解释清楚事情。但现在清姬变成了这么一只蠢萝莉,叫我还怎么参加试剑大会?难不成背着一个小孩去跟人比剑?
师傅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类事情师傅虽然不懂,不过掌门应该有办法。”
“他?”
“掌门之剑‘焚魔’跟清姬一样,也是古时神农氏所铸造的九把神剑之一,因此他对这类神剑应该有一定了解,说不定有解决的方法。”
原来如此,我立马就从床上弹起来,迅速地换衣服去找掌门。
师傅在一旁对我说:“阿一,虽然你实力差了点,不过能够让清姬认你为剑主,这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我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说:“师傅你误会了,我跟清姬订立灵契是有原因的。”
小萝莉在玩木马的时候也跟着喊:“对啊!”原来缩水后的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师傅问:“什么原因?”
“不能说。”
师傅没有追问,而是随意地说:“不管什么原因,为师希望你能够在修仙的路上越走越远,千万别走上歪路。”
“放心啦,我早就放弃修仙,更别说是走正道还是邪道了。”
“有点志气啊你!”
换好衣服后,我将清姬从床上拎起来,甩到肩膀上扛着就走,快步走去正阳峰找掌门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