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炎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跟在自己身边，一口一口萧炎哥哥的少女，一时间只觉得恍忽，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萧媚吗？

“你可知道，一旦进入秦皇宫可就······，再也没有自由了。”萧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换一种比较委婉地方式道。

“萧炎哥哥想说的不是自由不自由的问题吧？萧炎哥哥想说的是宫女就像是大家族中更在少爷小姐身边的侍女一样，什么活都要做，要是被少爷看着的话，更上要成为小妾那样人，陪人家睡觉还不能成为女主人那样吧？”面对斟酌着话语的萧炎，萧媚却是直觉说出了萧炎不想说出来的话。

“你都知道？”萧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

“秦皇宫是我自己的选择，那里对于我来说以为着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萧媚无辜地说道。

“那你还······”萧炎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怎么了？我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萧炎哥哥，你可知道，当皇帝陛下颁布这样的诏令之后，有多少人应选吗？”萧媚问道。

“多少人？”萧炎本能地反问道。

“超过了三十万人，从远古五族中的天之娇女，到丹塔这样的巨门大宗的天才女弟子，再到普通城池中的家族子弟，没有人不想得到进入秦皇宫的机会。”萧媚道。

“还真是多啊，为了修练功法，你们可真的是什么都能出卖啊。”萧炎心中此时已经是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温度，有着的只有无尽的冷漠。

这个世界让我失望了。萧炎在心中说道。

“萧炎哥哥何必说的如此委婉，你不就是想说我们这样的女子一个个都不要脸呗，为了修练功法，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出卖自己吗？”意识到萧炎在想些什么的萧媚，脸上也多出了一丝冷色。

“萧媚你？”面对萧媚带有讥讽的语气，萧炎反而有着不知所措了。

“萧炎哥哥，你要明白，你讨厌的从来都不是萧媚这样一个为了你认为的利益就可以出卖自己一切的女子。”萧媚道。

“我以前也总喜欢跟在萧炎哥哥身边，就像跟屁虫一般，因为那个时候，萧炎哥哥你是萧家最强的，我的虚荣心让我很享受跟在你身边时，别的女孩看到我时那种羡慕的眼神，那个时候的萧炎哥哥应该也知道我的想法吧？”

“那时的萧炎哥哥讨厌现在在你的眼中是轻浮、虚荣、低贱的萧媚吗？”

“你，你······”迎上萧媚平静的实现，萧炎没来由的心中一慌。

“还有这些年在太学求学的几年中，萧炎哥哥身为在太学之中，天赋可排在前十的精英，老师更上太学院长，这样的身份，使得萧炎哥哥身边不是也有很多喜欢你的女孩吗？”

“那些女孩和现在的萧媚应该没什么区别而已，我怎么没有见过萧炎哥哥有讨厌那些女孩呢？相反，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萧炎哥哥不是一直很享受被那么多女孩子环绕吹捧，甚至是争风吃醋的感觉吗？”

“我那是······”萧炎有心辩解，但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些女孩都是庸俗的人，萧媚你不一样，你不应该是那样的女孩。”萧炎吭吭哧哧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萧媚也是一个很庸俗的女孩，顶多是漂亮了一点而已，萧媚也会喜欢实力强大的人，也会喜欢长相帅气的人，也会羡慕那些拥有权势的人，也喜欢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食物，喜欢被人宠着，喜欢被人羡慕的目光，喜欢那种站在高处，可以俯瞰他人的感觉。”萧媚神色从容地说道，平静到令萧炎心慌。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那样的人。”萧炎的风度，萧炎的纠结，此时再也遏制不住，变成了憎恨。

“萧炎哥哥，你从来就不讨厌我们这些庸俗的女孩子，而且，你现在恼恨的也不是纳兰嫣然和萧媚，甚至是萧玉表姐。”萧媚说道。

“你知道纳兰嫣然的事情？”萧炎心中一愣，随即面色变得血红一片，最羞恼、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事情竟然被知道了，此时萧炎的羞愤可想而知。

“知道，我和纳兰嫣然在参选的时候，正好是一队的。”萧媚道。

在萧炎的沉默中，萧媚慢悠悠地说道：“萧炎哥哥，你仔细地问一问自己，你真的讨厌我们这种眼中只有利益、只有力量权势的女人吗?”

“难道不是？”萧炎讽刺道。

“不，你不讨厌，我说过，在太学之中，围着你转的那些女孩也是这样的女孩，但你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她们，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你就要如此愤怒？纳兰嫣然退婚你是如此的愤怒，但是，在太学中，你也帮过你的爱慕者退过婚，那时的你明明很高兴的。”

“你讨厌的不是我们这样的女孩，你讨厌的是自己，你讨厌的是我们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不是围着你转，你讨厌的是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女孩选择了秦皇宫，而不是选择你，萧炎哥哥，我们谁也不比谁高尚，真要说起来的话，你还不如我们。”

此时的萧炎慌了，愤怒已经被慌乱所取代。

“我们所作的一切，无论在萧炎哥哥看起来是多么的‘低贱’，但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并没有要求其他人做什么，但是萧炎哥哥你呢？你却要要求她人按照你的意愿、你的喜好去做事。”

“这样说起来的话······”

“真要说起来，萧炎哥哥比我们更自私，也更······”萧媚说着停顿了一下，最终，‘无耻’两个字从萧媚的口中吐出。

随着萧媚将最后两个字吐出，萧炎的怒火彻底变成了寒冰，此时的他很冷，冷到如同在寒冬中没有穿衣服一般。

虽然他很想反驳萧媚，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萧媚已经承认自己的贪慕虚荣，承认自己的庸俗了，他还能怎么办？

而更让萧炎恐惧的是，他知道，萧媚对他的形容并没有错，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讨厌过纳兰嫣然和萧媚，他讨厌的不是纳兰嫣然的背叛，不是萧媚的无情。

他讨厌的为什么自己不是故事中的主角，他愤怒的是自己是这个故事中的配角。

“你以后会后悔的，正所谓三十年河东······。”萧炎愤恨不平地说着。

但话才说了一般，萧媚的声音却打断了萧炎的话，只听萧媚接过话道：“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是不是？”

“但是萧炎哥哥你要知道，那是六十年的时间，没有人会等六十年。”萧媚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