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别有一番天地,满院都是灵花灵草,散发出阵阵花香,灵气充裕。
这是徐璈的秘密小花园,这里面的灵花灵草年纪最大的比两个徐青阳加起来还大,已经达到可化形的地步。
徐青阳才刚踏进这个小花园,就被一个还不到自己膝盖高的三岁小娃拦住去路。
她眼睛圆圆,脸蛋圆圆,白乎乎,粉都都,头上扎着一个冲天辫,辫子上顶着一片翠绿的叶片,上面有一滴晶莹灵露,将落不落。
徐青阳实在没忍住自己的手,弹了她一脑崩,“都”的一声,灵露滴落,没入脚下五色灵土中,急得她哇一声张开大嘴,发出足以令人脑袋爆炸的魔音。
徐青阳早有预料,捂住双耳,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气恼的膨胀,彭一声变成一株长着利齿的食人花,脚底抹油,麻熘朝花园中央的亭子冲去。
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身后冲来,巨大的五瓣花阴影遮天蔽日,覆盖住整片天空,大得能吞下一座宅院的花瓣嘴朝着徐青阳就要咬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璈无语的伸出手,将飞奔过来的徐青阳抓入亭中,救了他一条小命。
“小花,孩子调皮,咱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徐璈满是无奈的语气。
那朵大得吓人的五瓣花呼的喷出一股紫色剧毒毒气,这才像是发泄过一般,庞大的身形迅速缩小,变成一人高的模样,张扬的甩动着它深粉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它原形展开,能吞下整座城?
“皮这一下你很高兴?”
一身华丽紫衫的鹤发男子出现在亭中,那容貌,不说英俊帅气,也是惊为天人。
只是苍老的声音与他过分年轻俊美的容貌叠加在一起,给人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徐青阳看见这人,嘿的一笑,紧接着双膝一软,被迫跪了下去。
“爷爷!”他重重唤了一声,没有感情,全是技巧,听得徐璈牙酸。
徐璈缓步走出,闲散围着面前这个大孙子转了两圈,啧啧称奇,“真丑啊。”
如果徐月在这,就知道她便宜爹为什么总是一副欠揍的口吻了。
看看面前这位老者,才知道徐青阳的身上,全是他爷爷的影子。
华丽的着装,对容貌近乎完美的追求,还有一双谁也瞧不上的傲眼。
祖孙俩,不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分毫不差。
容貌上的缺憾,总能令徐青阳感受到暴击,不过好在已有霓裳真人的杀人诛心在前,再听老头子这些话,隔靴搔痒一般,并没有什么感觉。
徐璈见他‘老实’跪着,打量两圈,稀罕的退到蒲团上盘膝坐下,开口问:
“还没死怎么不着家?”
徐青阳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徐璈给自己和小花各倒一碗玉髓灵液,一副聆听模样。
徐青阳只能把这十八年来的事情简单概括一遍,但隐瞒了徐月拥有系统的事,只说是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时空结界薄弱处,用了些手段把她们全部带了回来。
徐璈听完,干了一碗灵液,彭的把碗砸在桌上,“老宅门前两尊镇兽原来是被你唤醒的,害老子还以为是哪个仇家来寻,想要对我徐家下手。”
徐青阳低着头不说话,这都是小事,真正的麻烦事在后头呢。
果不然,下一刻就听见老头子状似不经意的问:“你那发妻还有一子二女,你打算如何安排?”
“你是我徐家人,虽然如今用着别人的身体,但你也是我徐家子孙,原本的身份我不能还你,但一个旁系的身份总要给你,自不会让我徐家人流落在外。”
“可是她们......”徐璈说到这,话音一顿,威严的凤眸澹澹朝徐青阳身上扫来,“只会耽误了你的前程。”
果然。徐青阳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比徐璈更现实的男人。
身为徐家家主,对待后代子孙,他也有感情,但不多!
可要是想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奎木带话,私下见老头子?
想要认证一个人很简单,灵魂独一无二,肉身再怎么变幻也无法磨灭灵魂上刻下的烙印。
能回徐家,徐青阳一直都不怀疑。
他也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份要不回来,除非他再次恢复半步元婴的修为。
但他想要的都不是这些,他只想给身边这些亲人一个身份。
徐璈见他久久不回答,闲散的目光渐渐变得冷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徐璈恨铁不成钢。
刚开始从奎木口中得知孙子还活着时,他非常高兴。
但紧接着就从奎木的暗示中听出孙子活着却还没回家的原因。
当时他还不信自己那个优秀的孙子会被凡人的七情六欲拌住,今天特意来见,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和奎木说的一样。
却没想到,比奎木说的情况还要严重。
“我倒是从不知道,我徐家还能出一个情种!”
听见爷爷这句话,徐青阳嘴角紧抿,怕自己笑出声来,他都不敢说自己是情种。
“你不想回去,大可不要叫奎木来告知我,可你既想回去,又何必在这假惺惺装什么情种?”徐璈很气,这拎不清的混账玩意儿!
徐青阳听着他这些话,就知道奎木还有情况没完全告诉他,抬起头来,对老头子说:
“我没装情种,只是二娘生下的双生子,乃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嗯?”徐璈气冲冲的表情瞬间变成疑惑。
徐青阳心道,二娘说得没错,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现实打败现实。
他答道:“东北和平原两兄妹一人为纯净的单一水灵根,一人为变异暗灵根,如此资质,怕是四大家族中近五百年来,也难出一个。”
但他就不一样了,他们家一来来俩儿,还附带一个徐二娘的变异冰灵根。
徐青阳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澹定的跟老爷子说起这娘三的情况,徐璈一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打自己的脸,心花怒放:
“快,领我见见这些乖巧可人的重孙子!”
徐青阳嘴角弯弯,这可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