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公告, 宁稚安觉自己很可以,脑又开始回响《命运交响曲》的旋律。
宁稚安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或许是唇角的弧度太过高调,连懒洋洋坐在他旁边的季昭然都不由微微侧目。
一双无辜漂亮的杏眼, 配上这样奇怪的表情,总感觉有种莫的傻气。
……这孩儿,怎么吃两虾能美成这样?
周唯鱼注到了宁稚安的异常:“宁,你笑啥呢?”
“啊?”宁稚安反应了一, 有些迟钝地晃了晃脑袋,然大声说:“我觉您说的很对!”
“不愧是导,很有自己的思内容!”宁稚安现在觉自己是很理解周唯鱼感触的, 他们算是半同道人,便不吝夸奖地向周唯鱼竖了大拇指:“您不愧是我从就崇拜的导演!”
季昭然不怎么饿, 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唯鱼碰着杯,闻言不轻不地把酒杯放回了桌面。
举着酒杯的周唯鱼:???
季昭然非常短促的“哦”了一声:“你崇拜他?”
宁稚安觉自己该一碗水端平:“我崇拜您!”
季昭然慢条斯理地擦净手每一根手指:“?”
到季昭然那该死的胜负欲,可能不甘于跟周导处于持平的位置,宁稚安便又补充:“季老师,您是我从就崇拜的老艺术家!”
季昭然手指的动作停住, 眼皮猛地一跳。
他放慢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从就崇拜的、老艺术家?”
“对!”宁稚安为了让自己有理有据,便认真地举起例子来:“您十八岁演第一部电影的时候,我才八岁,上学二年级。那时候电影院票价可贵了,我爸发了工资带着我去看电影,说这演员演的可好了。我当时就在心, 屏幕这叔叔好帅呀!”
季昭然轻声复着,唇角勾起,笑容带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的思:“这、叔叔?”
如果宁稚安没喝那几啤酒, 一定会很有眼力价儿地从季昭然目光读出来他的思。
——不如你再组织一语言,新说一这情。
但是现在的宁稚安完全没有领会。
眼前这人,可是对他有照顾,还能避鬼的季老师呢。
宁稚安眼眸清亮,像是融化的糖霜,孺慕之情将胸腔溢微微发涨。
宁稚安轻轻开。“季叔叔。”
这一声季叔叔,语气乖的一塌糊涂。
季叔叔的喉咙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紧接着,宁稚安浮起一丝崇拜又羞赧的神情,放轻嗓音说:“您真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我从就拿您当榜样。”
演员的台词功底好不好,在这一目了然了。
不道是不是错觉,季昭然觉这“老”字咬音格外清晰。
怎么这么扎心呢?
……季昭然平静地仰头饮尽了一杯酒。
他喉结生的优越,上滚动间划出一道很有压迫感的线条。
喝完酒,季昭然笃定地说:“你喝了。”
宁稚安否认:“我没有,我很清醒。”
“你醉了。”
“我没醉。”
跟这玩儿讲道理实在太糟心了,季昭然觉自己现在需要抽根烟冷静一。
他抓起烟盒和打火机,准备去阳台吹吹风,目光一斜看到周唯鱼跟刘满江,又感觉他们俩会继续忽悠宁稚安喝酒。
季昭然便顺手把宁稚安拎到窗台,隔着一扇透玻璃门,季昭然靠着栏杆,垂眸点了支薄荷烟。
宁稚安站的直挺挺的,不解地质问:“季老师,你为什么要让我在这罚站?”
年关将至,不远处的商业街挂起了红灯笼,窗外的夜景不算很繁华,但是却自有一番热闹淳朴的韵味。
季昭然背靠夜色,整人显愈发挺拔。修长的指骨夹着烟,缭绕的烟雾熏他眯了眯眼。
季昭然言简赅道:“站着对你有好处。”对脑子有好处。
话是这么说,但是宁稚安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季昭然抽烟,要把他拎到这。
宁稚安睁圆眼睛,张了张嘴,跟季昭然争论一。
季昭然不咸不淡地补充:“听老艺术家的话,没错。”
于是宁稚安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屋,周唯鱼和刘满江就着花生米喝酒酣,不怎么的,忽然聊起了白无常。
“今天冬至,不道有没有人给那位白无常大人供上一盘饺子啊。”
“没到阴间的鬼差这么热心肠,救了我一命,又救了冯老一命。”
“救冯老的不是那阴间星吗?”
“对,那星功劳更大,冯老说给他立像供奉起来,毕竟岁数大了,图心安。”
???
听到这,宁稚安白皙的耳朵尖儿惊悚地动了动,不顾自己在被罚站,鬼鬼祟祟向退了一步,听更清楚一点。
过分了吧!?
他真的不是阴间人呀!!!
刘满江问:“那供奉不有字吗?冯老都没见过那星,不道姓甚谁,这怎么供?”
周唯鱼答:“冯老请大师问过了,说是这种阴间的人,艺已经跟他本人产生了联系,直接用艺供奉着就行。”
“所以……冯老准备在家供一叫做失业星的阴间星?”
刘满江搓了搓脸,失神道:“太草了。”
……
窗外夜色平静安宁,还有一很帅的季老师在盯着他。
宁稚安心凄风苦雨。
他年纪轻轻,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忽然成了半阴间人不说,现在竟然还要被供奉了?
为何如此草率?
他这荣誉阴间人的身份很好使,如果冯讯的供奉,他真的能收到呢!?
万一会让他有什么遗症该怎么办?
会不会出现那种,自己跟人好好聊着天呢,忽然鼻孔就冒烟了的状况?
会不会他走在大街上,浑身上自然散发着香火的芬芳?
他会自燃吗?他会被熏黑吗?
宁稚安这会儿心苦巴巴的,脑瓜子转的飞快,恨不当场让周唯鱼转告冯讯,不要冲动。
……
那只鬼闻过了蒋扬那块劣质玉坠子的味道,找到原来的主人很轻松。
鬼好热闹,先去附近的民俗节玩了一圈,才开始慢慢地找人。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鬼嘴角咧的越来越大,阴冷青白的一张孩童脸上,逐渐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该怎么处理他呢?
鬼逐渐兴奋起来。
抽掉那人的记忆,让他再记不以前的情?
把那人吓傻,直接让他像电视的被吓疯的人一样,一惊一乍?
或者让他再不能出现???
被做成古曼童的,都是怨念深厚的枉死幼儿,孩子本就没有确的是非观,又因为自己死时受过很的苦,所以比普通的鬼要更加阴毒。
快到那气息最浓郁的房间了,鬼张了张嘴,开心地露出一獠牙。
……然又收了回去。
看着眼前的场景,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怎么会有这么鬼???
那人的楼,有各种各样,形态恐怖的鬼。
论吓人,自己好像比他们差的远。
这些鬼有的拿着本和笔在统计什么,有的蹲在花坛旁看蚂蚁打架,有的凑在一起打牌,输要揪舌头,还有的鬼在支帐篷。
为什么要支帐篷?
看见鬼,有面容凶悍的鬼走了过来。“你是来找星的?”
那人好像确实是星,鬼搞不清状况地点头。
凶悍鬼接着问:“你来干嘛?”
鬼:“我杀他。”不一定,但这是最坏的情况,所以鬼诚实地说了出来。
“这有很鬼都给他递刀片呢。”凶悍鬼听他说完,竟很理解地点了点头:“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太冲动,要体现出我们的风采,我们的水平,用我们的魅力征服星。我给这次的行动起了代号叫启星。”
“这样,你先去做登记,把你说的话告诉他。”
鬼迷迷糊糊地去了做登记的地方。
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宁稚安坚持要帮周唯鱼把垃圾清理完,才跟季昭然一起折返回他们房间那层。
他穿着酒店的拖鞋,赤着一截儿清瘦的脚腕,踩在地面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宁稚安刚才觉心苦,趁着季昭然不注又偷偷喝了几啤酒。
这会儿什么情绪都上来了。
宁稚安惆怅地。
要是以他说着说着话,鼻子就会冒烟了,季老师会不会嫌弃他啊?
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