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能想到办法重新适应眼前的局势,让美仪坊重新振作起来,哪怕在绮丽坊这般的压制下也是如此。
可是他却也很清楚,现在美仪坊最大的问题,是根本没有像绮丽坊那么优秀的美妆产品。
这是一个绝对的硬伤!这也导致美仪坊短期内基本不可能超越绮丽坊。或者说别说超越,比上绮丽坊的十分之一都不行!
可是,莫霄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不能让莫霄看到美仪坊能起来、能超越绮丽坊的明显迹象,他这一次,还是可能会被彻底打压下去、甚至彻底失去他的人生。
如此,他又该怎么办呢?
如今他已经能隐隐感觉,卿酒方才对他的一番话,虽然有些话不好听,但是却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将他往正途上、或者说他该走的正途上拉。
可是,他尚且知道卿酒所指的路是正途,但是这个正途或许太远,远到以他如今的时间,根本无法到达呢?
想到这,田贝的拳头,不由得攥得更紧了。
但此刻他虽然是仍旧看不清前路。
但他心中已经被卿酒燃起的火,却是并没有熄灭。
夜已深了。
从长长的通道里走出来,再走到先前的街道广场上,这里已经不复当时的热闹。
广场上的表演已经停了,街道上的人流也少了很多,倒是那一盏盏亮着的花灯,似在昭示着曾经的繁华。
白子玉尽管方才在田贝面前的时候,显得那般的活跃,但是此刻,当他单独和卿酒在一起的时候,又变成了从前那般礼貌又有距离的模样,并且半天,也没有跟卿酒说什么话。
卿酒自知心中无愧,只是稍稍对他解释了一句:“田掌柜不过是美仪坊生意遇到了瓶颈,他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来面对现在的困境,所以一时走了歪路,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眼见白子玉听此似是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卿酒便也不再多言了。
只是二人之间虽不怎么说话,但却似有一种什么暖流,总是笼罩在二人的身边,就算白子玉面上冰冷,他和卿酒的身躯,似乎尚可融为一体。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都在走向回府的路。
四周一直都颇为安静。
只是这时候,在他们的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道十分吵嚷的声音:“大理寺行事!都靠边、退让!”
一时间,原本平和的街道都变得有些躁动了。
街道上为数不多的人,听此声音,都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诚惶诚恐地退到了一边。
卿酒听到“大理寺”几个字,当即稍稍愣了愣,毕竟,她从前可不是没有去过大理寺。
而,大理寺所办的桉子,通常都不是什么寻常的桉子,这一次又是在这么晚的时候,大理寺都还这么气势汹汹,会发生了什么事呢?
卿酒不过是这一个愣神的瞬间,竟是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大马驶来。
等到卿酒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大马几乎已经要撞到白子玉。
“小心!”卿酒的童孔骤然睁大。
在危机的时刻,她迅速地将白子玉给拉到了一边,不过,那大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卿酒将白子玉拉开了之后,自己已经躲避不及。
眼看,那飞跃前进的大马,就要撞在卿酒的身上。
卿酒本能地一挡,竟是仅凭她自己身子的力道,就将马给击退了一步。
而,也正在卿酒反挡的时候,那架马的人收拢了缰绳,已是将马给收退了些。
否则但凭卿酒方才的力道,若是人马的冲击太大的话,只怕那马还不仅仅被击退一步这么简单。
而,那马骤然被卿酒击中,且力道还不小,当即便受惊不已,不管它的马上还有人,它就兀自扑腾了起来。
但凭马上的人怎么收缰绳,这马都止不住。
而这马的性子甚烈,马背上的人似乎也很清楚这是在街道上,所以并不想让这受惊的马伤到其他的人,所以尽量是将这马的行动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如此而言,倒是成了他一个人在跟这烈马对抗。
几次,他竟是要被这烈马给甩下马来。
情况看起来颇为紧急。
所有人都被这忽然发生的一幕给吓得屏住了呼吸。
倒是卿酒见此,也并未慌乱,瞅准了一个时机,就抬手,牵引住了马的一侧。
而马背上的人,借此将缰绳紧紧一收,那受惊的烈马,这才止住了它的扑腾。
现场极度紧张的氛围,到了这个时候,才变得舒缓了一些。
白子玉面色惨白地扑到了卿酒的面前,担忧地唤:“妻主,你怎么样了?”
想起方才的一幕,白子玉的心中,还满是感动。
刚刚那么危险,如果不是卿酒的话,他或许已经被这烈马给踢死了也不一定!
而卿酒为了救他,方才分明是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而这时,还不等卿酒说些什么,就有一位姿态粗壮的女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然后对卿酒嚷道:“好大的胆子!蓝大人的马也是你这刁民能惊的?扰到了蓝大人,耽误了大理寺的行事,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当不起!来人啊,将这粗野的女子抓起来,听候发落!”
说话间,就已经有几位身穿大理寺制服的人,将卿酒整个都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