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的心情跌宕起伏不已,她皱着眉头仔细想着那晚的事。
她与吴天佬自然没有取这两件的东西的理由,如此说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冬儿了?
可是,冬儿也不具备作案时间和条件啊?
等等!
顾云秋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当时她沐浴之时,冬儿借机想要去她的房间。
虽然最后被她拒绝了,但是她也仍旧去找了吴天佬,而吴天佬的房间也距离她不远。
难道,冬儿就是在这段时间中,将她的东西掉包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么冬儿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冬儿是如何知道她身上有这两件东西,甚至为了不被发现,还提前准备了假的书本和药丸来混淆?
顾云秋想到此处,只觉得心中越来越乱。
此刻,她无比想飞奔到皇子府中,去将那冬儿揪出来问一问。
问问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没想到,她一直心心念念提防的人,还真是提防对了!
“云秋,你怎地起来了?”
这时候,苏昶走了进来,他眉头皱起,快步走到了她身边。
“没事,就是心中有些急切罢了。”
顾云秋一边说着,手心一直捏着那被泥土做成的假丹药,苏昶自然是看的清楚至极。
“云秋,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苏昶低眉看着她手心溢出来的泥土,轻声地问道。
顾云秋沉下心来,缓缓平息之前的愤怒,想了许久,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对苏昶说道:“苏昶,你可否去一趟三皇子府。”
“去做什么?”
一听到三皇子府这几个字,苏昶就皱起眉头来,而心中也在这一刻下意识就产生了一些抗拒。
“去帮我抓一个人过来,我要问问她为何要偷走我的东西。”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闻言,苏昶稍稍放下心来,他问道。
“对,十分重要的东西。”
“好!那我这就去。”
苏昶点头,又叮嘱了她几句,接着转过头去,走出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时,苏昶颇有些不放心,刻意又叫出躲在暗处的淮安阁之人去通知宋淮安,这才放下心来,运起轻功离开了。
而在此刻,顾云秋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如果偷走东西的人,真是冬儿,那么此刻她一定逃之夭夭了。
那苏昶就不能将人捉回来,冬儿这掉线也算是断了,如此一来,她就无法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了。
想及此处,顾云秋只觉得心中更乱了起来;她坐在床边,心神久久不能平复,直到宋淮安再次来到她身边,她也不曾反应过来。
“云秋,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宋淮安伸出手来,在顾云秋眼前晃动着。
宋淮安接到这边手下的通知,于是放下一切事宜,赶了过来。
“就是丢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
顾云秋先是一惊,待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时,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猜想的事与宋淮安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怀疑之前伺候你的冬儿?”
“没错。”顾云秋点头,“能不能请你帮我查查,冬儿的幕后主使是谁?她不可能是幕后主使,因为她不可能知道我拥有这些东西。”
“可以。”宋淮安点头,“但是,你要告诉我她从你身边取走了什么?这样,我才能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顾云秋沉默了许久,其实她并不想将《百毒神典》和解毒丸的事情告诉宋淮安,毕竟这是吴天佬唯一给她留下来的东西。
然而,此刻面临的情况是,若她不将此事告诉宋淮安,那么她可能连一点消息都不能知道。
左思右想之下,顾云秋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是一本名叫做《百毒神典》的书和几颗解读丹药。”
“《百毒神典》?”宋淮安的蓦然皱起眉头来,似乎十分惊异一般。
顾云秋心中觉得诧异,问道:“你知道这本书?”
“这本书,宋凌啸一直在找,只是以前从未找到。”宋淮安的眉头紧蹙,“说不定那冬儿与宋凌啸有几分关系,毕竟他一直在你爹身边留下棋子,目的就是为了早日寻到此书。”
“宋凌啸?”
顾云秋心中一惊,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吴天佬给她讲解宋凌啸与宋淮安关系时的模样,如此说来,这宋淮安知道宋凌啸想要找《百毒神典》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宋淮安作为宋凌啸放在东朝的一颗棋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宋凌啸在东朝的布置呢?
究竟是他真的不知道此事,还是他故意作假?
顾云秋看向宋淮安的目光微变,她有些怀疑他。
但是,刚看向他的一刻,顾云秋的脑海中忽然又闪过了吴天佬曾经说过的一个人——于桐。
听说此人也是宋凌啸的义子之一,看宋淮安的面色不似作假,如此说来倒还真有可能是于桐做的这件事了?
“没错,就是宋凌啸!”宋淮安还以为顾云秋什么都不知道,解释道,“当年你爹云游之时,就运用《百毒神典》上的功夫,以毒攻毒救下了他的命。而宋凌啸伤好后,也生出了想要将此书据为己有的心念。”
“由此,我觉得冬儿与宋凌啸完全有关。”
顾云秋抬起头来,有些复杂地看着宋淮安,道:“除了宋凌啸,难道就没有别的人觊觎此书了吗?”
“江湖上有倒是有,可是并没有几人知晓这鬼神医的一身医术和毒术,是凭借这本书得来的。”宋淮安右手握着扇子,来来回回踱步许久,最后才下了定论。
“既然真的与宋凌啸有关,那么肯定与在东朝的于桐有关。你与于桐,真的没有其他的关系吗?”
顾云秋想了许久,最后抬起头来看着宋淮安,神色间颇有些认真。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她和林骁被火药炸飞之时,似乎于桐和宋淮安呆在一起;若说他们俩完全没关系,她可不信。
毕竟,这两位都是宋凌啸的义子呢。
宋淮安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他眼神微微一闪,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没错,我与他的确有关系。但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如果要认真算来,我与他的关系,倒更像是仇人。”
最后,宋淮安将折扇收束好,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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