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爷,麻烦你把话再说一次?”沈漫微微扬起下颌问。
在她那清冷的目光下莫爷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寒,但他绝对不是容易被威胁的人,强硬的重复,“你这样做就是要逼死所有的理事,但他们就算死也不会把股权让给你,他们都是白先生最忠实的朋友!”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给白先生陪葬,免得他在地下寂寞。”沈漫冷冷的说完,起身上楼。
莫爷豁然起身,却猛地被洪爷狠狠扯了下,“不要再说了!”
“她到底什么意思?”莫爷愤怒的指着沈漫的背影问,“她是要逼死所有理事是不是?”
“莫爷,你到底是谁的人!”洪爷急促的压低声音说,“你还没搞清楚吗?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异议的,她做的这么狠,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反抗她!”
“她以为她是谁?”莫爷冷笑着,“她不过是白先生的情妇,如果不是因为陆蘅,白先生怎么会把遗产留给她?”
洪爷无奈摇摇头,“莫爷啊,你怎么会这样揣测白先生的意思?沈漫真没本事的话,十个陆蘅都没办法,我看她这么做倒是当下唯一的办法,就看到时候她怎么处理吧!”他拍拍莫爷的肩,“你啊,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事事都跟她对着干,她做起事多狠辣你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呵,她做的错还不许我们说?就是白先生也会听我们的建议吧?”莫爷不服气的说。
“她有没有做错你现在还没办法判断,何况,你会这么对白先生吗?”洪爷皱眉道,“再这样下去,你失去她的信任,就会失去现在的地位,到时候,难道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来维护住整个白家?”
听了洪爷的话莫爷仔细思考。他们都还没有完全信任沈漫,万一她真的借此机会把财产全部给了绮里夏,洪爷一个人怎么能阻止,他还是韬光养晦努力留在她身边比较好。
“我知道了!”莫爷皱眉说。
沈漫是准时在八点钟到达会议室,但因为昨晚的事情,理事们早已集中在会议室。
她进去的瞬间,里面一片安宁。
“各位理事,请坐。”沈漫淡淡的说着坐下。
那些理事们面面相觑,而后竟然全部落座,只是看着沈漫的眼神里满是戒备和不悦,他们对视几眼,其中一个理事终于开口了,“沈小姐,麻烦问一句,你劫持我们的家人有何目的?不妨现在直说!”
沈漫整理了下手中的文件,抬头朝他们一个个的看过去。
“各位,你们的家人现在很安全,请放心。”她只这样说。
立刻有理事沉不住气的站起来指着她骂,“沈漫,你别以为用这种方法我们就会同意你当董事长!我告诉你,就算我全家死光,我也不会背叛白先生,让你这种*来毁了我们恒地集团!”
这一声骂引起无数反应,整个会议室轰然炸开,几乎所有的理事都拍案而起,指着沈漫一顿破口大骂。
“白先生是被你迷晕了才会把遗产留给你,我们可没有!只要我们活着,你就别想当董事长!”
“就算死了,也不会把恒地集团给你!”
“*!”“*!”
十几个理事的口水几乎能把沈漫淹死,莫爷冷眼看着这些,他早就知道沈漫会被骂死!
他们中甚至有人朝着沈漫走过来,似有动手的意思,洪爷忙起身拦住。
“各位,各位请冷静!”他大声说。
可是人们的愤怒已经被激发出来,整夜和亲人失去联系的焦灼还有恐惧全部变成仇恨,疯狂的向沈漫袭来,洪爷的话根本没有作用。
眼看着沈漫已经被团团围住,她突然抬手,就在所有人的愣怔中,她对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幕。
那是白家的一处产业,白朗留给沈漫的,此刻花园里有很多人,孩子开心的跑着,女人们在喝着茶,老人正在晒太阳,甚至有的人在打高尔夫球,除了周围全部都是黑衣保镖显示出他们在被人监视,其他看来,简直是个欢乐的原地,没有人恐惧,也没有人感觉到有什么危险存在。
而这些人,就是理事们的家人,他们瞬间沉默下来,紧张的盯着屏幕上自己的亲人。
这一刻,每人再敢对沈漫叫嚣,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其中一个黑衣人抬起手,就能解决那些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人!
“哼!”
在寂静中,有人冷笑。
是除了洪爷和莫爷以外,白朗最至信的朋友顾峥嵘。此人早年和白朗一起创业,算得上是恒地集团的元老之一,在上次理事们被绮里夏逼迫选举他当董事长时死去两个元老理事以后,他就是公司里唯一的元老。他的亲人早年被人害死,他的朋友只有白朗,空荡荡的他,冷冰冰的他,像是无坚不摧的。
“沈小姐,人人都说你是绮里夏的一条狗,我看在白先生的面子上不信,可如今看来,你的的确确是他的狗,而且是条母狗!”他冷冷的骂道。
这种话骂出来实在恶毒。
每个人都知道,绮里夏的所谓‘蓝莲花’就是他的*,他想怎么虐待就怎么虐待,他把这些女人们用锁链拴着锁在狗笼子里,跟母狗没什么区别。这样一句话,足以刺痛沈漫的痛处。
可沈漫的神情却依旧那样淡淡的,清冷的眼眸里云淡风轻的没有半点涟漪。
她抬起手,随便换了个屏幕。
在理事们急切的目光中他们的亲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陆萧。他正蹲在某间低矮的房子前,跟一个孩子说笑着。那孩子咯咯的笑声穿破了整个会议室的寂静,却显得此刻更为寂静,只能听到顾峥嵘急促的呼吸声。
“萍萍,萍萍……”他喃喃着,难以置信的呼唤着,他突然瞪向沈漫失声怒吼,“你要做什么!你要对那个孩子做什么!”
沈漫冷冷的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各位,如果你们现在已经想好了,就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或者你们仍然认为我没资格坐在这里,没关系,我会立刻离开。”她说完,就静静的等着他们。
亲人都在沈漫手里,理事们已经别无选择,就连顾峥嵘也不得不压下胸口的那口气。
他没想到,没想到沈漫竟然能找到他失踪多年的女儿。她现在似乎过的不好,那个小孩子该是他的外孙女了吧,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和顾萍长的一模一样。
“有个故事,叫做杯酒释兵权,讲的是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以高官厚禄为条件换取将领兵权的故事。各位理事跟着白先生叱咤商海多年,的确收获了不少金钱,但是是不是也失去了许多和家人团聚,与儿孙同乐的机会?”她轻轻的问。
那些聪明的理事无人回答。
她不介意,继续道,“你们看,刚刚那样的场景多好,要是你们在他们中间,如果每天都这样生活,对你们来说不该是很美好的事情吗?”
“沈小姐,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粗人不懂什么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有话,请直说!”
顾峥嵘终于打起精神,冷冷的问。
“好,那我就直说。”沈漫也很痛快,“我今天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选举我做董事长,而是要你们把手中的股权全部卖给我!”
“不可能!”有理事立刻拍案否决。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们绝对不会把股权给你这个奸细!”有人符合。
“大家先别激动。看看你们桌上的这份资料。”沈漫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些声音,反而笑着说。
他们桌上都有一份早已放好的材料,其实有的理事已经看过了。那是恒地集团上季度财报,根据这份财报,他们可能在年底连一分分红都拿不到!
“白先生去世以后,恒地集团就陷入死局,除了米蓝酒店和一些基础项目还在赚钱,其他的都是亏空,赚来的钱填补不了亏空,就没有盈利,各位手中的股权就一分钱不值。你们都辛苦大半辈子,是恒地集团的元老,难道真的要亲眼看着恒地集团破产,或者自己的晚年无法解决温饱的地步?”在他们看完后,沈漫问。
“那也不能把股权给你,谁知道你拿去干什么!”有的理事大声说,“我们一旦没有股权,恒地集团是谁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沈漫摇摇头,轻蔑的问,“你们知道恒地集团变成这样是为什么吗?”
“哼,当然是因为你那好主子,绮里夏!”
理事冷冷的骂道。
沈漫却笑了,“绮里夏在年初才当上恒地集团的董事长,他就算真的把所有钱都转移走,也不至于每个分公司都不赚钱而在亏空。白先生在的时候,他主持大局,我想请问在场的各位,你们可曾为集团的发展操心过?除了拿钱,除了顾先生以外,其他人哪个为集团的发展做过哪怕一点点贡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