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书言的笑脸，顾墨擎没有开口再继续这个事情。

他走到夏书言的身边，与她并排站在一起，依靠在楼梯的墙壁上，抬起头，一起从窗户中看着窗外的月色。

夏书言轻轻地将头向后靠在墙上，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浑身放松，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嗯。”

“星星也有很多呢。”

“嗯。”

夏书言忍不住的伸出手，在眼前张开五指，透过五指的缝隙看向窗外的月色，喃喃的开口：“真的好美啊……”

夜风轻轻吹过，卷过树梢，冬天树叶早已经落光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但是在路灯的照耀下，也别有一番意境。

“你说，这些树它们孤单吗？”夏书言冷不丁轻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显得异常温柔。

顾墨擎没想到她会开口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在原地稍微思索一下，轻轻地开口：“可能不会孤独吧。”

“不，他们一定很孤独。”夏书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手指张得更开，映出一个影子。

“你想啊，他们春天夏天的时候有那么多的叶子，到了冬天就一个都没有了，彻底拥有过和彻底失去……”

“来年春天还会有的。”顾墨擎不忍心听到她声音里那若有若无的一丝悲切，忍不住的抬起胳膊，环住了她的肩膀。

夏书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起手，摸上搭在自己肩头的顾墨擎的手，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那种彻底拥有过和彻底失去的对比，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到谷底，那种感觉你体会过吗？”

顾墨擎沉默了，他想说自己也体会过，当自己失去父母的时候，就是从天堂跌到了谷底，但是他现在还有夏书言，还有家人一样的许洲木，还有他那必须要守护的顾氏集团……

生活原本将他也打落到了谷底，但是他没有放弃，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从别人眼中的谷底走了出来，拼到了现在的位子，拥有到了现在的一切。

他想开口说自己体会过，但是刚想要开口，又看到了一旁的夏书言。

月光从窗子外洒进来，洒在她的脸上，似乎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辉。

而她也一改往日里的活泼，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勾着嘴角，双眼看向窗外，整个眸子里满是一片祥和与平静。

顾墨擎很少见到这样的夏书言，这样安静，这样温柔，就像是一座静谧的月光女神雕像。

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又带有了一丝不可捉摸。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顾墨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夏书言也没有继续再向下追问下去。

两人并排倚靠着墙壁，整个楼道里安静极了，楼道里的灯偶尔冒出滋滋的响声，在亮了几下后，啪的一声，似乎终于是寿终正寝，完成了它的任务，再也不亮了。

夏书言的鼻息里都是顾墨擎的味道，愈发觉得安心，忍不住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顾墨擎的身体猛地一僵，赶快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是为了让她更加舒服些。

平日里沉着冷静的顾总，此刻居然有些慌乱，当夏书言的头主动靠上来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虽然平日里两人也有亲密的动作，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场景下，顾墨擎居然慌乱了，他能够察觉到此时的夏书言与平日有些许的不同，但是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能够感受到夏书言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不一会儿楼道中响起了一些声音。

是那种压抑着哭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导致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