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将一个小小的胭脂铺子,做到滕州人尽皆知,光凭这一点,就不能小瞧了她。”连珏说道,“可以说,自从上次我们未能将她斩草除根开始,她就不是原本的她了。”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听完这一切的连怀迅速问道。
“即使已经成功让我们落了面子,她也一定不会罢休,毕竟我们曾经是要害死她的人,而瑾儿在寺庙里也曾经放火,想要烧死她”
连珏扶额,细细想着对策,原本他还想自己一个人对付连清儿,没想到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一个又一个的重磅消息,砸得戚氏头晕目眩,她看着脆弱无比的连瑾,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此时却觉得这张脸格外恐怖。
她竟然还曾经放火杀人,这是她都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这样被揭露出来,连瑾无地自容,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捂着耳朵,将自己尽力缩在了椅子角落。
她不敢看丘姨娘的眼神。
“有没有留下证据?”连怀率先问道。
他不在乎连瑾做过什么,他想知道是这件事会不会被别人知道,连累连家其他的人。
“应该是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连清儿恐怕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对付我们。”连珏分析道。
三人说了半天,连珏才皱着眉头看着连薇和连瑾,说道:“你们不要再争了,现在要做的是一致对外,不要让连清儿得逞。”
连薇恍然醒来,她看着连瑾,依然不服气。
“可她……”
“再多说一句话,你也不用想嫁给恒南林了。”连珏一句话,成功让连薇闭了嘴,她根本就不敢看这个二哥的脸色,如同鬼魅一般令人害怕。
连珏看着三个不成器的妹妹,嫌弃着她们的笨拙。
要是她们有连清儿的聪明,哪里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珏儿,你大哥不在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戚氏拉着连珏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当然不会放过她。”连珏笃定。
不出三日,一条隐秘的八卦开始在滕州城内流传开来。
连清儿正在花娇阁的药理室里研究新的产品,准备做一批手工皂出来。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香香的。”红雀在一旁打着下手,一边好奇地看着连清儿手中不断搅拌的膏体。
“做香皂,可以洗澡净手的。”连清儿头也不抬地说道。
“可是小姐你做的怎么香香的,我之前见过的皂,都是带着点臭味的。”红雀使劲嗅了一下,确定这里没有一点那些通皂里面的骚味儿。
“因为之前的皂都是用猪胰子做的,即使用再多的香味去遮盖,都不会掩盖,而我的,用的是精炼的碱水和精油。”连清儿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加着材料。
“这样做出的香皂,不仅好看好闻,还有各种功效。”看着已经搅拌得差不多的皂液,连清儿甩了甩酸软的胳膊,这可真是个体力活。
不过她已经想到了,这一批香皂做出来之后,可以让花师傅在上面雕刻一些花纹,或者在皂液里面加入花瓣,定然会受到小姐夫人们的欢迎。
房间里太过沉闷,连清儿便下了楼,在三楼和二楼转了转。
有些奇怪的是,今天的客人寥寥无几,唯一见到的几个熟客,还躲躲闪闪的不想和她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清儿纳闷地拉住白露问了两句。
“小姐,我这今天也一直待在这里,从昨天开始,客人就少了,很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露挠了挠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连清儿赶紧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
晚间时刻,便有人带来了消息。
原来自前两天起,坊间便有几条传闻,花娇阁连大小姐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是什么海神之子。
说连家小姐当初根本就是被山贼侮辱,怀了孽种,为了不让族里将自己浸猪笼,才谎称是神子。
不然怎么现在从来不自己带着孩子在众人眼前出现,定然是怕被人怀疑。
“这些人简直是胡说八道!”红雀气急败坏,她恨不得马上让战公子将玉雪可爱的小少爷抱出去,让大家看看,这才是如出一辙的脸,不是亲父子谁信。
但是想象终究是想象,况且战世宣不在这里,连清儿也不会带着孩子抛头露面。
被人一揣测就带着孩子急吼吼地现眼,才是真正坐实了谣言。
“先不要理他们,谣言就是谣言,终究会不攻自破。”连清儿心中虽然气愤,但她知道现在要冷静以对。
事情发展了几日之后,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连清儿甚至听说都被戏园子编成了剧目。
这背后没有人操纵,打死她也不信。
“行,咱么就去戏园子里看看,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连清儿扔下手里的棋子,目光冷然。
她平日里没有看戏的爱好,头一次去戏园子里还有些新奇,挑了一个二楼的雅间,正对着戏台的位置。
台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唱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曲子,连清儿停了半晌,愈发觉得没意思。
“把班主给我叫过来。”连清儿打了个哈欠。
很快班主便被请了过来,他是一个年级看着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一副老实的模样。
“连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班主恭恭敬敬地说道。
“听说你这里最近有一出好戏,每天都会演好几遍,怎么我今日来这么不巧,坐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开始唱?”连清儿漫不经心地问道。
班主心中一紧,马上笑道:“没有没有,咱们园子里的戏都是轮着来的,连小姐想看的这出戏,今天不演。”
“哦?”连清儿挑眉,看了红雀一眼,红雀会心,上前将一张银票塞在了班主的手里。
一见到银票上的数字,班主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可他还是有些为难:“连小姐,这出戏,不是我们不能演,是您看了……不大好。”
一听到这话,红雀不由分说又塞了一张银票。
“听说这出戏天天演,连小孩子都知道里面的故事,怎么,我们家小姐连小孩子都不如,看不得?你只管吩咐人演,我们要看的就是这出!”红雀插着腰一脸蛮横。
本来是不想演的,但奈何连清儿给的太多了,班主只得下去吩咐。
等到大幕拉开,看到那个美艳的旦角款款而出,连清儿才提起了几分精神。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