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穆萦心哪里相信,她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越想越心惊,甚至觉得,从茗月从她的身边被调走,都是连清儿一手策划的。
“肯定是连清儿!是连清儿!她要和我抢阿宣,她把你派到我的身边的!”
莫然已经快不能呼吸了,却还是艰难开口:“穆小姐,当初明明是茗月妄想染指王爷,才被您赶出去的,您忘了吗?”
一听到茗月想要勾引战世宣的事情,穆萦心的戾气更重,她就着手上都是力道,直接将莫然扔到了一地的碎瓷片上。
莫然的尖叫引来了外面的人,几人进来见到浑身是血的莫然,吓得连忙去通报了战世宣。
战世宣很是不悦,但是连清儿听说她差点杀了自己的丫鬟,脸色一变,是莫然。
“去看看!”连清儿拉着战世宣的手说道。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穆萦心的住处,连清儿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莫然,连忙上前查看。
“你们都是瞎了吗,都要出人命了,还不赶紧救人!”她沉着脸吼道。
周围的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将莫然抬了出去。
“你做的?”战世宣走到穆萦心的面前,面无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穆萦心一见到他这幅神情就有些害怕了。
她有些委屈地靠近了战世宣:“阿宣,是她自己的问题,这样的奴才,欺上瞒下,我只不过是教训她一下,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香味往战世宣那边赶。
战世宣面不改色,看了一眼狼藉遍地的房间,道:“这就是你教训下人的手段?”
穆萦心心虚地看了一眼,道:“我这都是因为太担心你了,你不知道,昨天你没有回来,我担心得要死,还以为,你去哪个狐狸精的房间了。”
“昨日本王一直在与几位官员商议正事。”战世宣说道。
穆萦心的心放了下来,战世宣还愿意和她解释,那就说明她的蛊毒还有效果。
“那这次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回头你再给我买一个。”穆萦心说的理所当然。
战世宣却一拂袖,冷冷道:“给你一百个也没有用,你给本王好好呆着,不许出门!”
说着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地离开了这里。
连清儿跟在他的身后,漠然地看着她一眼。
这一眼,让穆萦心恍然大悟,连清儿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正当她想冲出去找连清儿理论的时候,周围忽然涌上来几个暗卫,将她逼回了房间里,穆萦心试图与他们交手,但是她哪是这群暗卫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落败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对!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掌控。
穆萦心脸色灰败地坐在满是碎片的地上。
她要去找那个黑衣人,他一定有办法的!
而连清儿这边,帛州城里面大夫不多,只能她亲自上阵,看着昏迷过去莫然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她就知道,穆萦心是真的想杀了莫然。
她与红雀一同将莫然翻过来,将她背后的衣服打开,入目就是鲜血淋漓的一片,上面有几块破碎的瓷片。
“小姐……”红雀看着漠然的模样,心疼得掉眼泪,莫然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被这样折磨,穆萦心简直不是人。
连清儿亲自挽了帕子,将她背后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涂上了药膏。
无论多珍贵的东西,眼睛都不眨地往上面敷。
“女儿家的皮肤细嫩,一不小心就会留下疤痕,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把伤治好。”连清儿说道。
红雀帮莫然将背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想了想,道:“小姐,等莫然醒了,就不要让她再回到穆小姐的身边了吧,她简直疯了。”
连清儿深以为然:“自然是不能让她回去了,就留在我们身边吧,既然她知道莫然是我们派过去的,那就坐实给她看,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红雀高兴地点了点头。
这两日,连清儿都忙得很,一边照顾莫然,另外一边神兵和炸弹都已经送达了帛州,她得跟着战世宣一起去部署。
火药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些古代人暂时还不知道他的威力有多大,她还是盯着,以免他们操作失误伤到自己人。
“那丫头怎么样了。”战世宣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见到连清儿便问了一句。
“目前没有大碍了,只是嗓子被掐坏了,暂时还说不出话来。”连清儿叹气。
“她的委屈不会白受的。”战世宣安慰道。
“嗯。”连清儿回应。
“对了,要破开天母河的事情,你通知下游的居民和赴阳君他们了吗?”连清儿忽然想到这件事情。
“放心,早在你告诉我可以用火药炸开堤坝的时候,我就派人沿途通知去了,时间也差不多是这几天了,他们都做好准备了。”战世宣说道。
连清儿看不到那些缺水的百姓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神情,但是她知道,他们一定很高兴。
“这件事做好了,陛下会奖赏我们的吧?”连清儿问道。
战世宣失笑:“当然会,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告诉我,我我都给你。”
连清儿挑眉:“那还是不一样,你的就是我的,用我的东西给我送礼,多此一举,陛下的赏赐可就不一样了。”
见连清儿这个管家算得头头是道,战世宣也不禁笑了起来:“说的没错,我的都是你的,到手,父皇给我的那一份,也给你!”
很快,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
老天爷倒也不负他们的辛苦,一连几日都出了大太阳,好歹没有让洪涝危害更加严重,各地的重建工作也已经开始了。
连清儿第一次登上高高的不老山,这个位置便是战世宣之前探查过的地方,正好有一处非常平坦的地方,站在它的峭壁边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远处如同银河一般的天母河。
波澜壮阔,深不可测,这就是天母河成为许多小国的母亲河的底气。
这位母亲曾经被人拦腰折断,如今,终于又有人愿意为她重新打开那长长的堤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