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缩在州府里,将大门紧闭,自己在里面享受着,可是州府门口每天都有百姓在门口慢慢唾弃,帛州城的地势较高,城中算是一个避难所,但是早已人满为患,不少的流民开始抢夺城中居民的家。
商行,粮店早已凋敝不能振兴,一开始还有州兵进行压制,后来根本压制不住,可以说,除了那座州府,其他所有的地方,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这些人,竟然还敢说一切顺利?
要不是现在没有可用之人,他一定要一个个亲自清算!
连清儿从包围中走出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士兵阻隔在几米之外的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难民,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举着手里的破碗,一声声的地讨着。
“这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战世宣厉声道。
“王爷息怒,这些都是刁民,喂不饱的,我们早已派人放粮,可是他们吃完就继续跑来闹,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一个官员说道。
战世宣多看了他两眼,道:“你是谁?”
那官员大喜,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道:“下官是州府长使,负责州府的文书工作。”
战世宣多看了他两眼,又道:“本王听说这里的州刺史姓黄,这位黄大人去哪里了?”
长使连忙拱手道:“黄大人一个月前进京述职,还没有回来,不过刺史大人听说帛州遭遇了洪涝,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连做梦都想着要回帛州来主持民情!”
这话说的,好像他跟在刺史旁边一样。
战世宣冷声道:“你倒是机灵。”这话听不出好坏,长使只能赔笑。
“这原来的州官,当真如此昏庸吗?”连清儿忍不住道,无论是她出声的滕州,还是到汴京,乃至途径的许多地方,都没有个城镇像帛州城这样。
再往前算,她的现代生活也是在一个非常发达的现代都市。
没有人吃不上饭,也不会畏惧洪水地震,但是这里,和那些地方,宛如两个世界一般。
见她直言州官昏庸,长使正想反驳两句,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女人,竟敢这么说刺史?
他正准备开口,旁边的一个官员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看过去。
长使一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恍然大悟,原来是王爷新收的美人。
不知道王妃看到了,会怎么样?
“自有人清算他。”战世宣轻描淡写说道。
州府修建得十分的气派,推门进去,里面也十分的气派,处处装饰精致,与外面凋敝的场景对比起来,实在让人生不起欣赏的心思。
“这刺史,倒是真会享受了。”连清儿不屑道。
“百姓越贫穷,为官着便越贫穷,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可惜如今,两袖清风之人,实在是太少了。
“见过睿王殿下。”一人远远迎来,对着战世宣拱手俯拜。
战世宣免了他的礼之后,他才道:“下官是帛州地界朝县县官杜志若,今年的洪水本就来势汹汹,早在一个月以前,下官曾多次向刺史大人及长使大人进言,谁料刺史大人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洪水爆发,致使生灵涂炭,下官无法,只得越级上报,还望睿王殿下恕罪!”
那杜志若看面容也不过是三十多岁,身上不着官袍,只是一身素衣。
原来这就是那位冒着大不敬之罪上告的县官,战世宣对他倒是十分的赞许,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帛州地方不小,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县官。
“朝县已经全部淹没在洪水之中,下官没有办法,与百姓一起逃难到这里的,但是群民无首,下官只能便在州府对面的一个废弃的商行办公,一直希望能等到钦差大人的到来,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王爷您。”
杜志若对战世宣十分的尊敬,但是心中也不免有些怀疑,若是派下来的是任何一个工部或者户部的官员,他都十分的有信心,但是既然是个王爷,会有治好这方水土的能力吗。
战世宣道:“无妨,既然事情紧急,便先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本王。”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连清儿,道:“你先和他们下去安顿住,我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
连清儿刚答应下来。
便见从州府后院里冲出来一个人影。
可不就是穆萦心。
一见到战世宣,她瞬间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一边掉眼泪一边朝着战世宣扑了过去。
“阿宣,我好想你啊,明明说好早点回来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战世宣侧身躲开,穆萦心扑了个空,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当然也看到了旁边的连清儿,知道连清儿是跟着战世宣一起离开的。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要疯了,连清儿怎么能如此卑鄙,她原本想马上追着人过去,可是没有任何的音讯,根本无从找起。
要不是莫然一直安慰她,王爷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要带着连小姐,所以才为了她好瞒着她,不然让她平白堵心。
穆萦心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这个理由,在州府巴巴等了这么些天,终于等到战世宣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的示好不为所动!
连清儿一定使了什么手段!
连清儿恨铁不成钢地剜了战世宣一眼,进城之前两人约定好的,先不要在穆萦心面前暴露,幕后之人还没有抓住,他们不能轻举妄动,战世宣怎们能破功呢!
战世宣也感到非常无奈,恢复了神志之后,这些都是条件反射。
“阿宣你……”穆萦心的眼泪挂在脸上,要掉不掉。
“这里有外人,搂搂抱抱有伤风化。”战世宣沉声,找了个理由。
穆萦心反应过来,这周围还围了一圈的官员,她不能让他们觉得战世宣是一个沉迷女色的昏庸王爷。
“恩,我知道了!”穆萦心按下心中的喜悦道。
“哈哈无事,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王妃许久没有见到王爷了,怕是想念得很,能理解,能理解!”长使打着哈哈说道。
王妃?
连清儿看向穆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