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儿便安抚道:“令母给你的,自然不会出错,但是保不齐会有人在上面做手脚。我方才看了你惯用的物件儿,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方才你走过来的时候,我似乎嗅到了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的香味。”
“香味?”蔺灵茵皱眉,“可是檀香?我从小用惯了那香,所有衣裳都得熏过了才穿的。”
连清儿点头:“是檀香不错,不过,在檀香之下,还有别的。”
她伸手接过玉佩,放在鼻子下仔细的闻了闻,脸色便更沉了。
这玉佩有股淡淡的麝香味,像是整个玉佩被浸泡在麝香中入了味一般。
她不由得看向了白桃和蔺嬷嬷。
她问蔺灵茵:“你这玉佩一直都是贴身佩戴的?”
“是啊。”蔺灵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看她脸色这么差,便知道事情是出在这玉佩上了,不由得着急道,“这玉佩到底怎么了?还请连小姐告知。”
连清儿也不想瞒着她,便一五一十的说道:“这玉佩怕是被人做了手脚,这上面有麝香味。”
“麝香?不可能!”蔺灵茵皱眉道,“我日日都戴着,怎么没闻见过麝香味?”
“那是因为您这屋子里的檀香味太重了。”连清儿沉着脸说道,“你衣服上也都是檀香的味道,而那麝香味道轻,便被盖住了,若不是鼻子特别灵,也不会发现。”
见蔺灵茵脸色不好,连清儿说道:“再者,这玉佩是您母亲赠予你的,自然也不会有人觉得这东西有问题。”
“那……这……”蔺灵茵顿时跌坐在椅子上,使了心神。
这玉佩是她出嫁之时母亲亲手给她戴上的,怎么会出现问题?
“小姐!”白桃突然出声,道,“您还记不记得,当时您刚嫁过来,这玉佩便丢过一次,是表小姐寻着了给送过来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蔺灵茵便想起来了,当时自己刚嫁过来,柳如是还只是借宿在林府的表小姐。当时自己嫁过来,人生地不熟,柳如是便常常过来与她说话,久而久之,她也对柳如是极好,两人经常玩在一处。
可就在她嫁过来的一月之后,她的玉佩便不见了。当时林谦还召集了府上的人帮她找呢,只是没找到,她伤心了许久。
是半月后柳如是送过来的,说是在后花园的水池子里找到的。因着她下水把玉佩取了上来,还大病了一场。自那之后,她对柳如是更好。
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她发现柳如是对林谦的感情,这才慢慢的与她疏远了,直到后来柳如是突然闹到婆母那里,说是怀了林谦的孩子,闹着要嫁给林谦,两人才彻底决裂了。
但是那件事发生之前她是真心对柳如是的,可若是在那么早之前柳如是便算计她,让她无法给林谦生儿育女,那她绝对不能原谅她!
各种缘由自然不是连清儿想管的事情,她见事情似乎水落石出,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一句。这玉佩沾了麝香,若是夫人想怀孕生子,那便不可再戴了,最好是放在寻常接触不到的地方。”
“这样我就能怀上了?”蔺灵茵问道。
连清儿摇头:“自然不是这么简单。你这身子常年受这麝香的熏染,怕是需要调理个十天半月。我等下写个方子给你,让信得过的人去抓药来煎了,按时服用,不日便可有好消息。”
想到当年柳如是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使绊子,现在她母凭子贵,就更是不得不防了。
思量之下,蔺灵茵道:“这方子我便不要了,还请连小姐将汤药准备好,我按时去花娇阁喝药可好?”
连清儿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郭湘便罢了,现在蔺灵茵也是如此,不知道还当她多抠门,连个方子都不往外泄露呢。
可是见蔺灵茵心意已决,连清儿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应下,告知她时辰,便告辞了。
因是要进女子的闺阁,连清儿便没让战世宣跟着进去,让白桃给他找了个地方坐着乘凉。
等出来的时候,便见他身边已经坐了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不知战世宣说了句什么,那女子便用手背抵着唇,抿嘴笑了起来。
连清儿看的一阵火大,想到书中所写,战世宣的后院里一堆的莺莺燕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想也不想,她便冲上前去,目光不善的盯着他问道:“怎么?我不过是离开一小会儿,你便按捺不住,要招蜂引蝶了?”
战世宣眼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的,见她像只小兽一般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他看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哪里出来的女子一眼,心中了然,不由得高兴的笑了。
这小女子,似乎是吃醋了?
连清儿见他竟然看着人姑娘笑,更是生气,掉头就走,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这个狗男人,果然不该对他抱有希望。当着她的面还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还说什么要给他一个机会,什么机会?给她戴绿帽子的机会吗?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在她没相信他,不然到时候恐怕要赔的骨头都得碎了!
连清儿一边气呼呼的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将战世宣骂了个狗血喷头。
战世宣见连清儿气呼呼的掉头就走,就知道她是当真生气了,半点没了捉弄她的心思,急忙跟在后面道歉。
柳如是本是见战世宣气宇不凡,一人坐在凉亭下喝茶,问了人才知道是蔺灵茵的客人,不由得恼怒,便起了旁的心思。
可是与他说了几句话,不管是他的样貌还是见闻,都令她心驰神往。想到林谦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面对谪仙一样的战世宣,便更是心悦。
可是如今见他对一女子如此上心,不由得妒火中烧,起身喊道:“这位夫人,您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怎好掉头就走,岂不是太不知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