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男人高兴得大笑起来,他两步上前,一把扣住小蓉的肩膀,似乎用了力气,小蓉痛得一个激灵。
隔得远,连清儿只看到那男人附耳对着小蓉说了几句话,小蓉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挂不住了。
她心中叹了一句,果然还是操之过急。
将这里的事情安排给了婉娘,告诉他等这些事情做完就可以回去,而后便准备回到她的住处。
“不!我后悔了!”
连清儿忽然听得一个大声的尖叫。
是小蓉。
只见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朝着手中拿刀的守城卫兵身后就冲了过去,男人脸色一变,正要伸手去抓她,就被突然横到面前的刀拦住了去路,只能憾憾收手。
“你想干什么,敢在鹿鸣城撒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我教训自己的媳妇,管你什么事情,她都同意我进城了!”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接着就对着小蓉叫道:“小蓉,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慢慢说,何必现在跟我闹呢,我说了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小蓉却是脸色惨白地拼命摇头:“不,我后悔了,我不想你回来!”
婉娘将册子又往前翻了一页。
“你根本就是在南阳城有个姘头,你根本就没想回来,从前你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喝醉酒打我,有时候兴起,连孩子也一起打,你根本就不是人,我不想让你回去!”
说着她就跪倒在了地上,朝着连清儿就开始砰砰磕头,一边磕一边哭着道:“王妃求您救救我,方才他说了,若是我不听他的,回去就要打死我和孩子,我家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才睡了几天的安稳觉,我恨死他了,我一直不敢说,但是我怕不说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番话,婉娘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将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录一笔勾掉,然后让人将他拖开扔到人堆里,道:“既然她后悔了,你就不能进城,乖乖在外面待着吧。”
男人骂骂咧咧地被扔进了人群里面,面上依然是很不服气,想要再说点什么,最终只能不甘心地看了小蓉一眼。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连清儿看了一会儿,下定结论。
这只是第一步,但是她也相信,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她继续操心了。
连清儿回到住处,在翻阅了不少的书籍典藏,终于将多摩人和羯族的根源弄清楚了。
这两族可不仅仅是一个祖先的渊源,其实一直到现在,两族的首领都还有着亲缘关系。
这也是西北的少数民族对多摩人的亲厚甚至比同为大雍子民的汉人更甚。
而造成他们分裂的根源是什么呢。
云天河。
在西贡草原的上游,有一条横亘草原的河流,名为云天河,它川流不息,波澜壮阔,孕育了西贡草原和无数的生命。
但是这条河流并不在大雍的境内,甚至说只有一点点边角在大雍的境内。
整个西北地区河流少得可怜,是以大部分年地区都无法种植作物,南阳城这样的以羯族为首的马背上的民族被迫放弃了游牧的生活,转而利用交易养活自己。
即使没有植被和作物,他们也可以同外界进行交换。
更别提还有不少的矿产和宝石。
而多摩族的领地就在云天河的边上,但是他们坐拥云天河和大片牧场,却无法建立起一个城池。
原因无他,西贡草原的下面不是夯实的泥土,而是松散的石质土地。
别说城池建筑了,就算是他们的帐篷,打下定桩的时候也要担心会不会被连根拔起。
于是多摩人就盯上了鹿鸣城和它周边的地区,想要通过占领让他们也能拥有庞大的城池。
这两边的情况也算是互补了,但是羯族人更向往并入多摩,这样他们就能拿到更多的话语权。
这确实有点难办,连清儿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地图研究了一番。
她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还没等她细细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红雀就催着她休息了。
“小姐,是时候休息了,时辰不早了。”红雀打开灯罩,将里面的烛花剪去一段,而后又将灯罩放了回去。
连清儿倒是神采奕奕,一点不见困顿。
“王爷在的时候,您也是按时睡觉,王爷不在,您也就不好好休息,回头要是瘦了有黑眼圈了,王爷又该怪我了。”
连清儿见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无奈地将手中的书页关上,放回原处。
“好了,管家婆,啰嗦,我马上就去睡觉了,你就别发愁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和老嬷嬷一样了呢。”
“啊?小姐,我真的像个嬷嬷吗,您可不要吓我啊。”红雀忧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十分的难过。
“要是您能让我少操点心,可不就好了,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好好地管管您。”
连清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这哪里是在想战世宣什么时候回来,分明是在想另外一个人嘛。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想着王爷,而是在想阿六啊。”连清儿接过红雀端来的水,洗了一把脸,热水蒸腾到脸上,终于让她有了一点困意。
见她这么说,红雀也干脆不掩饰了,大大方方地承认。
“小姐,您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想阿六,我怕他又为了王爷的命令,豁出一条命去办事。”
她不是不知道暗卫究竟是做是什么的,说好听点是侍卫,说不好听点就是死侍,一切都以主人为重心。
可是战六大概是最特别的那个,红雀不禁回想起了战六将她救出来的时候说的那番话·。
“小姐,你说,王爷会同意他和我在一起吗?这样的话,王爷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左膀右臂,我听别人都叫他左使大人,想来也不是能轻易卸任的吧。”
“无妨,他早就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只不过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向他开口比较好,若是决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也知道阿六是个暗卫,如果娶妻的话,一辈子就不能再改变了。”连清儿回身拍了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