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这就是上位者的漠视,即使外面的人对连清儿的王妃身份如何认可,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连提一嘴不许战世宣立她为王妃的命令或劝诫都没有,真正地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人,和战士的感情有多深厚。
她的神色异样战世宣很清晰地就能能感受到,他上前一步,将连清儿拥入怀中。
温热的胸膛里是炽热跳动的心脏,连清儿靠在上面,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战世宣的臂膀非常坚韧,将她牢牢拥住,连清儿听到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不用担心,我不会听他的话,我的王妃只会有你。”
他十分笃定,今生非连清儿不娶。
况且,若是他真的那么听话,又怎么会这么多年游荡在外,丝毫不顾荣安帝对他的期待和倚重。
“恩,我相信你。”连清儿也回抱着她。
皇室的态度是她能想到的,她并不为自己得不到荣安帝的认可而伤心,她想要和战世宣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但是宝儿的身份,需要认可,他不能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父皇知道了这件事,说明我其他的兄弟也知道了,很可能比父皇更早见到我们,我们不如尽早回去。”战世宣松开她,看着她绝美的面容,轻轻蹭了一下。
“恩,连府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还有五天左右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走了。”连清儿点头。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事情需要他们亲自处理了。
等连清儿回到府里,便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红雀,让她尽早准备离开的事宜。
心思单纯的红雀并不知道这里面弯弯绕绕,只觉得自家的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光明正大地和王爷在一起了。
小公子也会有世子的身份。
她不禁想起了连家人多次阻止小公子进族谱的事情,生怕他因此多分走了一分钱的财产。
哼,如今他们是求着进,小姐不会让了,区区一个连家算什么。
其实连家这几天已经派了不止一拨人来带连府门口,想要巴结一下连清儿,只不过统统被拒之门外了。
连休和连义那群老家伙,一个都没跑,全抓进了大牢里。
连家人原本还盘算着,在大雍,普通年过六十的犯人可以争取不在牢里度过余生,可没想到,战世宣直接丢给他们一个残害皇室血脉的罪状,这可是重罪,不属于能轻判的罪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得在牢里关到死。
原本一个个都是膝下有子有孙,颐养天年的年级了,到老晚节不保, 也成为了笑话。
连家就此一蹶不振,剩下的没什么出息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红雀一边想着,就找到了战六。
“阿六!”远远地,红雀就见到了一身黑色劲装的战六,他支着一条腿,正坐在廊檐下擦拭自己随身的匕首。
回廊的拐角处,还有好几个年纪和红雀差不多大小的丫鬟偷偷地看向这边。
战六洗去了脸上的伪装之后,一张脸剑眉星目,英俊中透着沉稳,一下子就俘获了不少连家丫鬟们的心。
谁能知道,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阿六,竟然是王爷的暗卫,专程来保护小姐的呢。
红雀走到他的身边,看见他旁边还放着几个绣工精致的荷包和香囊,顿时心中的酸涩感觉就上来了。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她明知故问道。
战六一抬眼,看见小姑娘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生气,眼神却丝毫不闪躲,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石榴花一样,直白热切。
他愣了一下,沉声道:“府里人送的。”
红雀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拿起一个荷包:“哟,并蒂莲和鸳鸯,这是什么意思!”
凶巴巴的模样。
战力想了想:“大概是我快走了,他们送的临别之礼。”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红雀将荷包一放,愤愤道:“那怎么可能都是荷包香囊,还绣一对一对儿的东西,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
战六还没分辨出这个“有意思”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有意思,便道:“我不知道,反正这些东西我也不会带走。”
他一个暗卫,身上带的都是暗器和情报,香囊这种有味道的东西很容易暴露。
“也不知道人家绣了多长时间的东西,你就这样给扔了,指不定得多伤心呢,人家可是想着你回应一下呢。”
这下战六知道,这确实是看上了自己的意思。
“没用的,我马上就要离开滕州,如果没有意外,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看,况且作为暗卫,不知道什么事就会死任务的途中,没心思想这些东西。”
许是那个“死”刺激到了红雀,她忽然红着眼睛,看着战六骂道:“你就知道死死死,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吗,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战六原本想说,暗卫训练出来,就是为了主人而死,他们的命属于主子,做着最危险的事情,穿梭于黑夜中,一辈子也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可看着红雀通红的眼眶,他有点说不出来了。
“不要哭了。”他闷闷地说道,女子都是这般容易哭的吗,他就从没见过王妃哭。
“要你管!”红雀倔强道,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我会尽力不死的,回到汴京,我会继续保护王妃。”战六道,末了又补充几个字:“还有你。”
被这突如其来的“还有你”砸到,红雀的一颗心忽然就不酸不痛了,她一抹眼睛,撇嘴:“我才没有哭,眼睛不舒服而已。”
这会儿,她又想起来自己要来问什么了:“哎,汴京里有什么好玩的,和要注意的啊,我没去过汴京,有点担心。”
战六将匕首放回袖中,开始一样样地回答红雀。
“倒是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唯一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汴京里处处是权贵,你走在路上,到处都是官员亲眷和皇亲国戚,不要像以前那样冲动,随意顶嘴就好了。”
听到这里,红雀气道:“我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