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便炸开了锅。
花娇阁要卖的东西,被玲珑阁先卖了,这说明了什么,这两者之间定然有关系啊!
“小姐!他们简直太过分了!”红雀气得饭都吃不下去,围在连清儿的身边转来转去,恨不得冲到玲珑阁里将人痛打一顿。
“着什么急。”连清儿慢条斯理地咽下了嘴里的饭。
“可是这分明就是他们偷了您的东西,还敢在我们之前卖出去。”红雀跺着脚说道,“要不咱们去报官吧,让县令大人给咱们做主。”
“不用,这是我的计划。”连亲哥拉住团团转的红雀,安抚道。
红雀一下子站定,有些结巴地问道:“计,计划?”
连清儿点头,这周围也没有别人,她不用瞒着红雀。
“偷取咱们方子的人很聪明,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想要一举抓住难上加难,所以我设了一个局,就让他们将方子拿过去,等他们急切地想要打垮我们的时候,就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红雀听得是云里雾里,还是有些不明白。
门口的战六冷不丁地开口:“将计就计。”
连清儿赞同地点了点头。
红雀还想多问两句,又不好打扰连清儿吃饭,索性拉住战力,两人跑到廊下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
连亲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受到这样的打击,花娇阁很是萎靡不振,除了一些常来的客人之外,几乎都没有新客来买胭脂水粉了。
连郭湘都忍不住关心起连清儿。
“没事的,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连清儿笑着安慰道,郭湘自己都是一摊子烂事,却还这般关心着她。
“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也不多说,只是作为朋友,关心关心你。”郭湘露出一丝惆怅的笑容。
她在滕州交好的友人并不多,自从她强行周府搬出去之后,外人对她的非议日渐增加,不用她去查,也知道是周知行的搞的鬼。
“好了,真的没事,不说我了,你还好吗?”见她这幅模样,连清儿也担心道:“周知行还有没有派人来骚扰你?”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要主动和丈夫和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只要他开口,户簿司根本就不敢让两人和离。
只能这么耗着。
“哼,我管他答不答应,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了。”郭湘哼了一声。
敢作敢当,她能顶着世人的目光将周知行关在门外,将他沾花惹草的事情摆在众人面前,自然也不会惧怕世俗礼教的约束,什么女子不能和丈夫分家,放屁。
幸好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靠周知行养活,她的陪嫁里有数不尽田地铺子,随便拿出来都够她安乐生活一辈子了。
连清儿能活得这么恣意潇洒,凭什么她不能?
周知行算什么东西,一个趋炎附势,只会沾花惹草的废物,也配让她耗费自己的时间,若不是本朝代不允许女人参军做官,她高地得做个比周知行还大的官。
“有空也可以去我的地方坐坐,虽然人不多,但是胜在清净。”郭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连清儿满口答应。
这几日里,来来往往的人或关心,或落井下石,将人情冷暖展现得淋漓尽致。
连清儿对此早有认识,不过红雀却一副收到了天大的打击的模样。
“小姐,她们这都是什么人啊!前几天来还是有说有笑的,今天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了!红雀不敢置信地说着。
她亲眼看着那位夫人带着婢女从旁边过去,那婢女前几天还一口一个“红雀妹妹”地叫得亲热呢!
今天怕是问起她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得说不知道了。
“习惯就好,真正对你好的人,无论你会有什么样的境遇,都不会离开你,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何必去在乎他们呢。”连清儿耐心开导着她。
“小姐,你看得真清楚,我就不行了,还是觉得有些难受。”红雀噘嘴。
不仅是她,她家小姐也是这样,这几日,几个相熟的夫人小姐,除了齐小姐和郭夫人,都没有几个人真正地来问一问,就连林夫人也未曾带来过只言片语。
“好了,红雀,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咱们拭目以待吧。”
果然,不出三天,玲珑阁的幕后老板便现了原形。
还能是谁?
连清儿坐着软轿,刚到玲珑阁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连怀的声音。
看来金玉楼的打击倒是没有影响到他什么,依旧是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
“各位,今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我连怀,绝对不会欺瞒各位一丝一毫!”连怀的声音回荡在人挤人的街道之中。
他的身后,便是崭新的玲珑阁。
短短半月,玲珑阁已经从原先不起眼的小店面,发展成了和花娇阁不相上下的上下四层楼。
上面还挂着喜庆的大红绸。
“连老爷,您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呢?”有人问到。
连怀坦然一笑,大义凛然道:“生意不分尊卑,只要是能给大家带来物美价廉的东西,即使是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无所畏惧!”
“不过连老爷,这玲珑阁里的东西,怎么和花娇阁的那么像啊!”
如今说起玲珑阁,势必有人就要将两者进行一个比较了。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配方,是我夫人的传家之宝,一直是作为秘密保存的,先贤曾经用这些配方为宫里的主子们保养皮肤,得到过不少的赏赐,后来作为嫁妆留给了我夫人,可我并不想用它去赚取不义之财,便一直没有拿出来。”连怀如同讲故事一般章口就来。
“可是后来,大家也心知肚明,有人用了这些配方,不仅公然兜售,还将价格抬得非常高,我与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才终于决定,要将它们拿出来,造福大家啊!”
他这一番话说得是激昂动听,不少人都大声支持起来。
“那连老爷的意思是,连大小姐从您的夫人那里偷来了这些配方,装作是自己做出来的,用来哄骗我们?”
不少人义愤填膺起来。
“这……我相信,大侄女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毕竟她无父无母,也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我可以原谅她。”连怀假惺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