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绝尘含着桂花糖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翘起,最后变成一个大大的微笑。
“甜妹,你真是我心里最甜的那块糖。”夜绝尘伸手摸了摸柳甜妹的脑袋,之后落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小手。
柳甜妹会心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乖巧的跟在夜绝尘故意放慢脚步的身边,一点点往城外走。
其实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人,终究还是会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旦被触及,那边是死胡同一般的消沉。
只要有一个知心的人,在旁边温柔的劝说,这个人就很容易站起来,活力满满的向前继续出发。
***
难得进一次城,除了这些不能吃的化妆品外,二人就只买了柳甜妹手里拎着的那一袋桂花糖。
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他们出城的时候,正好遇到送完柴火的杜老伯,于是二人就又蹭着杜老伯的牛车回去。
只不过这回去,夜绝尘硬是塞给杜老伯五文钱。
杜老伯最开始还不收,说是顺路怎么能要钱?不过夜绝尘坚持给,杜老伯最后也拿着了。
杜老伯还告诉他们,自己每个五号,都要去望宁镇送柴火,如果他们还想进城的话,可以每个五号的同一时间,站在官道上等他。
与杜老伯道别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黑漆漆的树林不太好走,柳甜妹好几次都差点没摔倒。
最后还是夜绝尘背着她,一路跑回的柳树村。
柳尧早都做好了晚饭,到此时还不知道俩人居然进了城,左等右等不见人,自己就坐在堂屋休息着。
否则有夜绝尘在,柳尧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好不容易把两人盼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二人居然进城了!再看看他俩进城买的东西,柳尧除了摇头之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吃了晚饭,柳甜妹将自己收拾干净,就连头发都解开了,已经准备睡觉了,没想到柳尧推门就进来了。
“爹,你有事啊?”柳甜妹挠了挠披散的头发,奇怪的看着柳尧。
她从前就和柳尧一个屋子里睡,所以爷俩习惯推门就进,反正也不可能撞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倒没有奇怪,柳甜妹奇怪的是,柳尧此时看着自己的脸色。
“甜妹啊!你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花的尘哥儿的钱啊?”柳尧关门挑了个椅子坐下,声音有些怪怪的。
柳甜妹想了想,这钱自己好像是骗柳尧说,是捡的夜啼钱,所以应该……大概……不算夜绝尘的钱吧?
所以柳甜妹点点头,回答:“不是啊!是我自己的。”
“哦!”柳尧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话却没说完。
“甜妹啊!尘哥儿心善,好心收留了咱爷俩,咱爷俩要知道感恩,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了啊!”
“尘哥儿虽然有钱,但是这钱出去容易进来难,他也是过了弱冠的男子,也是该定亲的时候了!”
“他宠着你对你好,你可不能恃宠而骄,给尘哥儿添麻烦。到时候让尘哥儿为难,咱爷俩心里也不好过的。”
柳甜妹仔细的听着这话,觉得是有些道理,不过最重要的是……
“爹啊!你不说这件事,我还觉得奇怪呢!你也说,夜哥哥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可我怎么看着他,好像对任何女性都不上心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甜妹故意放小了声音,对柳尧嘀咕道:
“爹,你都不知道,今天城里胭脂铺的老板娘,条件那是超级好,对夜哥哥也是相当有感觉的。人家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夜哥哥居然二话不说给推了!”
“我说他不近女色,他还和我生气。你说他这人怪不怪?你还要他攒老婆本?我看他只要一招手,有的是倒贴上来的。可惜啊!他就是不肯。”
其实这种八卦似的话,换做平常柳甜妹肯定不会随便说的。
但是这四下无人,只有柳尧苦口婆心,她就免不了好奇,只是随便当着柳尧聊一聊。
柳尧闻言转了转眼睛,看向皱眉苦苦思索的柳甜妹,问道:“当真有这回事?”
“对呀!你都没看见,那胭脂铺的老板娘,长得可漂亮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对夜哥哥也绝对是真心的,买这些胭脂水粉,给我便宜近二百文呢!几乎是打对折的价格,就差点没白送我了!”
“我估计,只要夜哥哥肯点头,那老板娘就会倒贴嫁过来,可惜夜哥哥就是对她没有感觉,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的反应。”
柳尧听到这里笑了,抬手也摸了摸柳甜妹的脑袋,轻声对她说道:
“你呀!还小,所以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姻缘,叫做等待和注定。”
“你既然知道尘哥儿不喜欢,那以后你就别乱来,小心好心做坏事,乱点鸳鸯谱,到时候惹了大麻烦,爹可不管给你收拾。”
还小?
柳甜妹穿越过来的时候,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到底哪里小啊?
不过说起感情这方面的事儿来,柳甜妹倒是真的没什么经验。
学霸,岂是那么容易做的啊!
转过天籁,给柳尧做的床就送来了,柳甜妹又和柳尧欢欢喜喜的,将床放到干净的杂物间,从这以后,这里就变成了柳尧的卧室。
一人一间睡起来互相不打扰,倒是让夜绝尘也偷偷松了一口气。
孤独这么多年,身边突然睡了一个陌生人,他真是不习惯!
柳甜妹最近的几天,除了按时出来做饭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屋内捣鼓各种化妆品。
这里没有现代的机器,想要复原现代化妆品,各种水霜乳,绝对需要她不停的实验,外加不停的找材料。
好在夜绝尘知道家里欠缺生活下去的经费,又想给柳甜妹补补身体,所以几乎天天和柳尧上山去打猎。
没人打扰柳甜妹,她复原的速度也可以加快。
转眼时间到了五月份,夜绝尘之前在魏木匠家定的所有家具,都已经顺利送了过来,夜家一派新气象,羡煞村子里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