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就应该罚!否则这样轻易随便草草了事,卢百合怎么可能会有记性?不能因为她不嫌弃贾家家贫,下嫁给相公,就可以在现在为所欲为吧?”
卉芯的话说不上有多少尊重,但是却还是在努力讲道理,没有像从前那样,直接摆身份压人!
白氏从前也是个泼辣的,到了京城以后收敛,只是因为卉芯的身份,在她的眼里太高贵。
但是最近受到了卢百合的挑唆,再加上卉芯有了收敛,白氏的气焰也起来了,听到她不给自己面子,硬是要给自己儿子找麻烦,当即就怒了,那是大声斥责卉芯道:
“你这是什么话?区区散了一碗面而已,你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当初你成亲的时候,岂止是洒了一碗面在我脚上?”
“那是整整一盆冲喜的凉水,我都没有怪你。更何况,今天这铜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查清楚呢!你这样就想治罪于卢百合,你就不怕大家怀疑你吗?”
卉芯闻言那是瞪着突然在她面前,长了胆子的白氏,哼笑反问道:
“娘,你这话可就是有意思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居然还记得啊!你这是怪我,一进门就给你脸子和气受了?”
“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我堂堂许阁老的外孙女,你觉得我有必要,随便跑到一个贾姓人家来,就随便的耀武扬威吗?”
“我外公平日虽然忙于政务,但是却时常教导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啊!如今这富丽堂皇的贾尚书府,如果没有我,你住的进来吗?”
“既然你把好处都占了,我不过是不小心,把一点凉水泼到你身上,怎么就能被你这样记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捅出来啊?”
“甚至,还了怎么一个乡野贱婢,怒怼我?您觉得,到底是谁忘恩负义?是谁应该怪罪谁呢?如果你说不清楚,不如我们去问问我外公吧?”
说来说去,卉芯还是直接拿许阁老出来压人,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把许阁老抬出来,更能逼贾家人就范的!
白氏听闻卉芯要去找许阁老,那是立刻就怂了,所以赶紧闭嘴不吱声,连视线都不敢跟卉芯相对了!
贾聪明见她们俩吵吵,脸上是有点挂不住的,毕竟自己这高官厚禄来的不正,还有人时刻提醒,换做是谁,谁心里都不好受的。
所以他直接瞪了,还想继续叭叭,损自己亲娘的卉芯一眼,冷声说道:
“你少说几句话吧!谁也没说,是你害卢百合的啊!毕竟就她那样的下人,也不值得你动手。行了,你先坐下消消气,这事儿还是我处理吧!”
卉芯这次倒是给贾聪明面子,但是那高高抬起的下巴,以及逼迫的眼神无不显示,如果贾聪明处理不好,她不介意亲自动手的。
贾聪明心明镜似的知道卉芯到底想干什么,也是真的相信卢百合,不会那么蠢,在这么多人面前,故意往贾老头身上洒滚烫的长寿面。
但是这些真相,都敌不过卉芯那身份,况且如今的贾聪明,是真的想和卉芯好好过日子,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受人尊敬!
所以贾聪明再看着卢百合的眼神,那是直接带了绝然的杀意,开口便道:
“卢百合,你身为妻子的时候,无法给我留下一儿半女,是为七出之条的无后,所以我休了你,那是天经地义的,即便卢星来了,也说不得我分毫。”
“如今你身为丫鬟,居然故意拿了主人大寿用的铜钱,还故意将滚烫的长寿面,洒在我爷爷身上,视为谋主!”
“所以今天我就让人,直接把你送到京兆府去,如果京兆府府尹不治罪于你,那便是你的幸运。但是如果他盼了你死刑,你也是可以瞑目的。来人呐!把卢百合带走!”
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贾聪明不仅同意卉芯的话,治罪于卢百合,那更是一步到位,直接用最狠毒的罪名,将卢百合给送去京兆府。
谋杀主子啊!
怎么可能不被严厉的梁允判处死刑?卢百合怎么可能还活下来?
卢百合此刻都绝望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前几天还和她细语温存的贾聪明,今天居然就这样做个睁眼瞎,要治她一个死罪。
就在下人已经冲上来,准备把卢百合带走的时候,柳甜妹突然状似很疑惑的问旁边的柳尧道:
“爹,卢百合什么时候卖身给贾家做奴婢了啊?这说死罪就死罪,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这句话,就犹如一颗救命稻草,卢百合被人抓着双臂,人都已经抬起来一半了,她突然醒悟过来,直接对贾聪明喊道:
“你不能杀我!谋主!那也要我有主人才行!我从进你们贾家,那便是你媳妇,不存在主仆关系。”
“如今我留在贾家,只是为了照顾你,只是为了看着你,因为你是我丈夫,哪怕你把我当成奴婢,我也是个没有奴籍的人!你也不能说我谋主!”
卉芯原本已经得意的在笑了,听到了柳甜妹的话,那是立刻双眉一凛,果然就听到卢百合立刻就反口不干了,卉芯立刻回头怒瞪了柳甜妹一眼,柳甜妹却对她抱歉的笑了笑,故意装作一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只不过随便说一句话,没想到卢百合反应就那么快啊!
贾聪明听到这话,也突然反应过来,卢百合虽然一直在做丫鬟的事儿,但是他的手里确实没有卢百合的卖身契。
所以说如今的卢百合是个自由人,是和他一样平等的人。
那么区区一碗长寿面,还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凭什么就说卢百合居心不良呢?
即便贾聪明说了,梁允也不可能相信啊!顶多判卢百合赔偿贾老头点药钱,之后这事儿肯定就不了了之了!
甚至这么一点消失,梁允可能都不会开堂,毕竟他要处理的时间还有很多,这连点皮都没破的事儿,梁允怎么可能有时间给他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