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好利的一张嘴,你说了那么多,倒是让我无言以对啊!”
卉明的态度疏离礼貌又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家事,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猜透,而显得有些可笑又凄凉。
但是说到底,卉明还是不愿意多提那些,已经无法更改的事实,而他如今已经娶妻,紫宵也如愿的从良,一切不是都完美无缺吗?还有什么理由,去想那些堵心口的事情呢?
可是柳甜妹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直接动摇了卉明的心思。
“卉公子可以什么都不说,事到如今都过去几年,也可以什么都不想。但是你可曾愿意知道,紫宵如今的生活好不好呢?”
“就是为了卉公子,紫宵如今不愿意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拿着一颗夜明珠来,她仍旧可以干脆的拒绝!”
“夜明珠啊!那是天底下女人,根本都无法抗拒的珠宝。但是紫宵没有一丝犹豫,卉公子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她到底为何这样无情。”
“我……”卉明真的无法开口说出,他不知道!
柳甜妹见状立刻继续道:
“我知道,卉公子的初衷,就是希望紫宵可以过的比你好。毕竟你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府里,被主母日夜欺凌,在你的眼里,卉府就是个地狱,你不想最爱的女人一步踏错,未来的人生都和你一样悲惨。”
“但是你可曾想过,在紫宵的眼里,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是最爱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刻背起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意见,就选择放弃了她。”
“你觉得,你这是为了紫宵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紫宵是否觉得,这样是为她好?如果她觉得是,她不会在知道卉府那么多事后,还是如此的恨你。”
“明明大家都住在京城,紫宵却再也没有联系过你。在紫宵的心里,你这个负心汉,比所有人的折磨和唾沫以及轻视,都要更加伤害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卉明听到最后,直接打断了柳甜妹的话,内心深处所有的纠结,此刻都化成了他紧紧握拳的力道。
而他那白皙的双手,此刻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暴起无数的青筋。
可是,即便他恨,他不愿意,他又能怎么样?
如今,他娶的媳妇,是许家安排的,是许晴文一手安排的,他不过是个棋子,是个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的棋子。
柳甜妹闻言果然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见他的心情似乎平复一些,这才说道:
“卉公子,说一句会让你难受的话。其实我都知道,如今你们卉府哥三个的命运!你们没有一个例外的,能走上仕途,可是许晴文却唯独将卉芯嫁给了贾聪明贾尚书。”
“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三个不入仕途,是许晴文不希望你们有反抗她的能力,至于将卉芯嫁给贾聪明,无非就只是一个控制贾聪明的棋子。”
“你步步退让,从年少懵懂堕入红尘开始,就只是为了寻求一种,被动的解脱。可是你退让,就真的是解决问题了吗?当然没有啊!所以不如,你与我合作,谁说小人物,就不能扳倒大树?如今的我,如今的你,都可以!”
柳甜妹最后的话,就像是给了一个溺水的人,足够支撑身体的浮木一般,卉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反问道:
“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们卉府,摆脱许晴文的控制,摆脱许氏一族的控制,你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没那么严重!”柳甜妹闻言笑了笑,她就知道卉明一定会合作的。
“想要扳倒许氏一族,我们一定要先从小的开始,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蚂蚁也不可能,一口气就咬死一头大象啊!”
“所以我的主意是,我们想办法,让你们兄妹四人的联姻关系,彻底的终结,到时候许晴文这个女儿没办法跟许阁老交代,那便是我们给她致命一击的最佳时刻。”
“从我们四个人的婚姻入手?你有什么办法?能插足到别人的婚姻里去?”卉明实在是太想扳倒许氏一族,除掉许晴文了!可是柳甜妹这听都没听说过的办法,让卉明觉得根本就是儿戏啊!
虽然卉明也觉得,他们兄妹四人的婚姻都不幸福,都是被扭到一起的瓜,也没有什么舍不得拆散的。
但是他必须保证,自己所有在乎的人的安全,否则两败俱伤还不如如今的韬光养晦。
“办法有很多!只要你告诉我情况,我便有办法介入那些不幸福的婚姻。毕竟,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希望自己得到快乐的。我的使命,就是拯救所有的不快乐。”
说着说着,柳甜妹连电影台词都想起来了。
卉明闻言半天都没说话,不是不想相信柳甜妹,而是不敢相信啊!
这计划尼玛的太疯狂,是个人都会觉得有些骗局的意味。
不过最后对许晴文的那份恨,终于还是战胜了不新任,卉明想了想,决定从自己的最先试一试。
“那就先说说我的吧!”卉明抬手端起桌上,都已经凉掉的茶水,随便喝了一口润润喉便继续说道。
“跟紫宵断绝来往没多久,我就同意了许晴文,一直逼我娶的南广郡守的大女儿。南广是南方最富庶的郡城,每年无论是税收还是私底下的进账,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是郡守说起来还是官职太小,所以许晴文就以我正好和井培年纪相仿为理由,说服我爹一定要我迎娶了井培。明着看,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儿女关系,但是实际上,南广郡守贪墨的银子一年比一年多。”
“最后大部分都进了许阁老的腰包,而井培她爹也相信许阁老不会出卖自己,在地下更加放开手脚的搜刮民脂民膏,可我和井培的婚姻,却从始至终都是相敬如冰,连洞房当夜都是如此,因为我不想生下孩子,让许晴文又有了祸害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