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妹说了一长串话之后,转身就又回到了夜绝尘身边,有些委屈的坐到椅子上,夜绝尘倒是从桌子底下,偷偷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份暖暖的支持,即便夜绝尘没有开口说话,柳甜妹仍旧感觉到了,那深深包容和体谅的意味。
这世界上,就是她的夜哥哥最好了!别人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她,好心当成驴肝肺,哼哼!
之后上菜吃饭,因为有夜绝尘的主持,一顿晚饭倒是吃的挺融洽的,最后把林家人都安排在了将军府内,这样林业回来就可以一家团聚,倒是挺方便的。
饭后,柳甜妹特意去找了小包子道歉,这臭小子还故意捉弄她,弄得她衣服都湿了,这才哈哈大笑算是把事情揭过去了。
柳甜妹有些心累的去了夜绝尘的书房找他,二人这才在夜光下花园里散步,似乎一切烦恼,都随着清凉的夜风拂过,柳甜妹的心情倒是舒服了不少。
“最近太子有一些大动作,准备拉拢我支持他,看来他自己也清楚,他并非是陛下最中意的人选。”
夜绝尘淡淡的开口与柳甜妹说着朝事,也是因为除了柳甜妹,夜绝尘不知道还能对谁说起这些隐秘的话。
柳甜妹闻言沉默了半天,抬起脚提着石子甬道上,那些翘起来的小石子,半天才回答他道:
“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是夜哥哥你一直希望的事情啊!如果你不想跟堇开宇站在一起,就不会那日安排拂晓陵的事情了!”
“可是如今你如此烦心的对我说,是不是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夜哥哥你下不去手呢?”
对比起夜绝尘的谨慎,柳甜妹问的很直接也很干脆,毕竟身为局外人,有的时候,她比夜绝尘这个当事人看的更加清楚。
夜绝尘闻言叹口气,这才说道:“说是下不去手,倒是算不上。我只是觉得,若是看平日里太子的功绩,以及为人的话,他也算不得一个什么不好的人。”
“可是只因为他的母后杀了我全家,我难道就真的要坏他一辈子的轨迹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幸运,生来就是太子,算起来,他也是无辜之人,我怎么可以牵累他呢?”
夜绝尘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善良之人,所以对于堇开宇这件事,他会产生矛盾,柳甜妹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过了好半晌,柳甜妹都不知道应该劝他怎么去做。
最后,柳甜妹还是放弃了肯定的答案,只是给他分析道:
“夜哥哥,如果你不先除掉堇开宇,他便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上,可是你要为家人报仇,就必定会让皇后,以及整个许氏一族血债血偿!”
“到时候,他会如你现在这般,放过你一马吗?但是如果你不除掉这些人,那你又为何要回来,将枷锁套在自己身上,腹背受敌呢?”
其实柳甜妹想到的话,夜绝尘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他就是矛盾,就是下不去手啊!
柳甜妹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只好继续说道:
“其实,夜哥哥,咱们现在谈如何出击,都有些为时尚早。毕竟这些年来,皇上也没有真的要换太子,而你此时也没有真的掌握兵权。”
“所以不如,你先想想,怎么能把兵权弄到手。到时候再看看堇开宇的态度,或许你就不会这样左右为难了!”
其实柳甜妹的计划很简单,她去掌握这天底下的钱,夜绝尘想办法掌握到兵权,如此一来双肩合并,这天玄王朝,还有什么是能阻止他们夫妻二人的?
“我听说最近,景泊侯夫人送了你一套紫檀木的家具?”顿了顿,夜绝尘突然问起柳甜妹这件事。
柳甜妹笑眯眯的回答:“是啊!款式很漂亮,紫檀木淡淡的香味也很好闻,只不过这套家具和我的用品不配套,所以就让我摆在我隔壁的房间了,没事儿过去看看,也不算枉费了景泊侯夫人的一片心意。”
夜绝尘抬头看着天上万万的下弦月,淡淡的说道:
“其实当年我父亲,和老景泊侯,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吧!只是如今沧海桑田而过,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联系了!”
他这样一说,柳甜妹倒是明白,为何当初夜绝尘刚刚回到城门口,听闻老侯爷出殡,便是连家都没回,就特意去送了一层,原来两家当年关系这样好。
“上次因为许阁老的事情,如今的景泊侯一家,也算是和许氏一族对上了。所以我就在想,不如我们就直接拉拢他们过来,一是大家可以互相扶持,二来也可以有祸同担。”
柳甜妹笑了笑,抬脚又开始踢小石子,慢悠悠的回答:
“我觉得,现在说景泊侯到底是站在哪一队,还是为时过早的。毕竟景泊侯两口子,这些年中立习惯了!若不是经历了足够大的风波,逼得他们退无可退,他们是不可能真的站队的。”
“我看如今景泊侯夫人的意思,虽然明明是对我示好,给我送了一套紫檀木的家具,但是前不久,不是也给贾聪明和卉芯,大婚的时候送去不少的礼物吗?”
“这人的习惯啊!特别难改变,所以不如等一等,总要有个机会,他们才会明白,到底与谁合作是最合适的。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啊!”
夜绝尘也没想到,有一天柳甜妹会否定自己的意见,形成了自己独立的想法。
所以柳甜妹边说,他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深深被柳甜妹的回答给震惊了。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夜绝尘倒是笑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摇头笑道:
“你这丫头啊!还真是说长大就长大了,居然还知道审时度势了?不过你这话也有道理,毕竟当年的老景泊侯,也没有对我家伸出个什么援手,朋友二字,有的时候不过就是一种关系,遇到危难便只能放弃,转之只求自保,不过都是人心和人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