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没等柳甜妹说话反驳,就听到皇上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
“许爱卿啊!你这话就严重了。如果真有什么大凶之兆,燕国夫人一个小姑娘都没有事儿,难不成朕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还会有问题吗?小德子,把画作呈上来。”
本来以为皇上都这样开口了,许阁老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是如果你这样想,那可就太看许阁老的嚣张跋扈,以及想要控制皇上的心思了!
明明小德子都要听话的走过去,许阁老却是直接抬手,一把拦住小德子,双目紧紧拧着,对着皇上就大声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燕国夫人一个区区的二品夫人,怎么可以和圣上相提并论?若是就因为这样一副画,惹得陛下龙体欠安,那就是杀燕国夫人一百次,也不足以拟补的。”
“所以依照老臣的意思,应当立即烧毁此话,严惩燕国夫人,与那什么林知县,这样才可以让天下百姓都知道,陛下的圣严是不可以触犯的!”
柳甜妹听到这里,那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许阁老,你这横扒拉竖挡着,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你没有听到陛下说了,他想看看这幅画吗?这幅画又没有画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您何必如此拦着呢?”
柳甜妹是真心看这个许阁老不顺眼,开口就带了刺的话,那是一下子就惹怒了许阁老。
“大胆燕国夫人!有你这样跟本阁老说话的吗?区区一个二品夫人,你以为你算什么?有胆子在皇上面前,挑唆我这个内阁老臣,你还真是胆子大的可以包下天啊!”
柳甜妹闻言冷笑,跪倒在皇上面前,拱手之后才扭头对许阁老说道:
“我虽然只是个二品的燕国夫人,但是我的心里有的只是皇上,和皇上下面的天下。所以什么阁老不阁老的,本夫人不认识!我只认识皇上,忠于皇上,如此简单而已!”
“你……”许阁老被柳甜妹这顿抢白,给弄得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了!
毕竟柳甜妹的话虽然他听着不舒服,却根本没有什么错,他就是想找麻烦,都没找到借口啊!
皇上看着柳甜妹的嚣张,气得许阁老都无话可说,忍不住在心底里笑了笑,之后却摆摆手,给许阁老找回面子,淡声说道:
“燕国夫人,你虽然不是京城本地人,也是刚刚接触朝事,但是连内阁阁老都不认识,你确实是有些失职了!所以朕就罚你,抄写内阁所有官职和人员名单五十遍,十天后交给朕。起来吧!”
呃……罚抄写五十遍?这惩罚也实在是……太轻了!
饶是柳甜妹并不知道,内阁都有什么具体的官职和人员,但是她但是也听说过,那是个高高在上,却人员很少的地方啊!
皇上如此偏袒自己,也不知道许阁老到底会不会被气死。
于是柳甜妹爬起来,就故意看向许阁老,果然见他面色不愈的盯着自己,一副恨不得亲自打她一顿才好的表情。
于是小德子和另一个小太监,这次啊能有机会,拿着她的礼物走向皇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龙书案前的贾聪明,却是突然就跪倒在地,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恐惧的说道:
“陛下!微臣该死!微臣代替家乡父老,恳求陛下恕罪,偏远乡村的农人,根本不懂得规矩,冒犯了天颜,还请陛下饶恕死罪啊!”
贾聪明这番话,别说是柳甜妹,就连皇上都有些懵圈了!
可是当小德子和另一个太监,将画作送到皇上面前的时候,皇上的脸色也确实变得不好看了!
这幅画柳甜妹也看过,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区区一副单纯的樱花树,能触犯什么天颜呢?
许阁老见柳甜妹懵逼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甚至还特别‘好心’的提醒她道:
“燕国夫人,你不认识本阁老没有关系!但是你竟然让人,用血手印,写出了陛下的名讳,这可是就是犯了大忌!你该当何罪啊?”
写出了陛下的名字?
柳甜妹连皇帝叫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可能写出来呢?
连她都写不出来,林业和其他村民,又是怎么可能写出来的呢?
莫非……是皇上的名字太简单了?所以哪怕只是单纯的一副樱花图,都能让人联想到那里去?
还真别说,柳甜妹终于连蒙带猜的想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情已经为时已晚了!
“咣当!”皇上气得使劲拍了桌子一下,吓得连许阁老都跪倒在地了。
咳咳咳……当然了,他完全是装的,而贾聪明和柳甜妹是真的被吓到了!
“大胆燕国夫人,你可治罪?速速将那个柳树镇的知县林业,给朕抓来,朕要好好治罪于他。”
到了这会儿,皇上也是怒了,不过他还是分得清楚,谁才是重要的,所以根本没提柳甜妹的茬儿,而是直接要找林业问罪。
柳甜妹听到这里,那是连一丝犹豫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对皇上说道:
“陛下,陛下请息怒。林业本就是乡野村民,他并不知道陛下的名讳,这也是情有可原的。都说法不责众,法不责无知之人。还请陛下看在,这是整个柳树村五千的百姓,只是想单纯的为陛下表示感谢,而创作出来的,免了对林业的惩罚吧!”
“陛下,这副画作,可是整整五千的柳树镇百姓,为了感谢陛下给百姓们,带来的太平盛世,让他们有机会脱贫致富,走上富裕的生活,而没日没夜,排队做成的画!”
“陛下,还请您三思,还请您看在百姓们的一片赤诚,以及并非知法犯法的情况下,饶恕了林业和柳树镇的百姓吧!”
柳甜妹是真的急了,脑海里一遍遍的飞过,从前电视剧里,皇上随便张口就是几千几万条人命没了场景,浑身吓得直发抖,也是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皇权的威严和恐怖。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现在是真的有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