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芯这下终于觉得舒服了，看着柳甜妹吃瘪的离开，她得意的撅起嘴巴，然而却突然抬手，使劲掐住了贾聪明的脸，看着他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声张的模样，冷笑着说道：
“我早都听人说，你从前就喜欢你这个表妹来着。如今看你这副猥琐的模样，就知道这传闻是真的。”
“贾聪明，我可告诉你，你最好记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而我又是个什么身份，如果你还敢贼心不死的话，看我怎么去跟我外公打报告。”
“到时候要死，咱们就一块死。你以为我和这窝囊的女人一样，会因为身子被你夺了，就一切都听你摆布？呸！那你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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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贾尚书府，柳甜妹仍旧觉得莫名其妙，这卉芯简直就是个疯子，到底最初是为了什么，才将她找来，吃所谓的饭的？
结果别说吃饭了，柳甜妹是连一口水都没喝着，椅子都没坐热乎，就被这女人折腾着看了一出又一出戏，还是不知所谓的戏码！
紫宵老实的跟在柳甜妹的身后，一直到上了马车，才小声的对她说道：
“小姐，奴婢看这个卉芯，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其实早前京城里，也是有她的传闻的。”
“哦？什么传闻啊？”柳甜妹原本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越想贾家一家人的窝囊，就越觉得生气，听听八卦也好，分散分散精力，免得被她们的窝囊给气死。
紫宵还没等说呢，就先是抿唇笑了，之后才认真的对柳甜妹说道：
“是这样的。奴婢从前有个恩客，就是这卉芯的亲哥哥！好像是二哥吧！叫卉明！就是因为许阁老那闺女太厉害，哦！对了，卉大人娶得那个媳妇，叫做许晴文，也就是卉芯的主母。”
“这个许晴文也是个厉害刁蛮的角色，本来自己是可以霸占相公的，以许家的地位，那个卉大人是万万不敢娶小的。但是就因为她不能生育，最后还是卉大人求到了许阁老，最后才给他勉强纳了一个小妾。”
“这小妾不是别人，正是许晴文的洗脚丫头，原本在许晴文身边就算不得什么重要的角色，后来做了卉大人的小妾，地位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没想到这洗脚丫头肚子厉害，那是一口气就给卉大人生了三个儿子，卉阳，卉明，卉亮。”
“一直盼着自己有子嗣的卉大人，那自然是对这个小妾刮目相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洗脚丫头怀第四胎开始，许晴文就开始明里暗里使绊子。”
“卉大人一想自己已经有了三个儿子，要不要这个孩子也就无所谓了，所以由着许晴文变着法子折腾洗脚丫头，没成想这卉芯算是命大的，居然躲过了那么多的攻击，最后还是落胎下来。”
“许晴文一看是个女孩子，就对卉芯大发慈悲，转而去折腾那三个慢慢长大的男孩儿，就是嫉妒他们不是自己生出来的，甚至还差点弄死了，想还要保护儿子的洗脚丫头。”
“也正是因为家里容不下这三个孩子，所以卉明才小小年纪就留恋花街柳巷，我才知道了卉府的这些密事。原本还只当是笑话，是庶子故意侮辱主母，如今看到这卉芯的样子，才知道卉明所言不是假的。”
正是因为从前被压迫，被权力恐吓习惯了，卉芯才打心底里渴望权力，才会更加喜欢折磨别人，拿权力去压迫别人。
柳甜妹听了紫宵的话，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小时候很多记忆，都会变成成人后人格的一部分。
甚至就连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都会变成自己都不知道一部分性格，转而变成这个人的某种习惯，而呈现给别人。
不是有句话叫做，有一天才发现，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吗？
此时的卉芯，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紫宵见柳甜妹一直都没开口说话，以为她还在因为卉芯的讽刺而闹心，便是劝道：
“小姐，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生气的。奴婢倒是觉得，她既然找您来，就不会是无缘无故，让你看看她在家里称大王。”
“奴婢觉得，以她的性格，那肯定是原本想向您炫耀什么，结果还不是被您给反驳回去，最后落了个只能欺负落汤鸡的下场，所以算起来，还是您占了上风的。”
柳甜妹闻言挑起眼帘看了一眼，正在用心劝着自己的紫宵，突然问她：
“紫宵，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起，嫁人这件事的时候，你的眼神就有些失望和哀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我说说，那段曾经吧！”
紫宵真是没想到，柳甜妹会突然问到这件事上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低头笑了笑：
“不过是一场梦，过去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荒唐。但是如果是小姐想听，那奴婢就和你说一说。”
明明说好了要说，可紫宵仍旧顿了好久，才开始说起：
“其实说起那卉明，奴婢……奴婢确实对他产生过好感，奴婢也知道，小姐是看出来了。”
柳甜妹无声的点点头，毕竟紫宵从来都没有说过，在繁花楼的那段经历，更加没有提起过，任何一个恩客的名字，既然紫宵开口就到处卉明，那必然和那卉明关系匪浅，如今看来倒是她猜对了！
紫宵又顿了顿，这才好像攒足了勇气，继续说道：
“卉明算不得多有钱的人物，毕竟他是庶出儿子，还是排名第二的！许晴文对他没有好感，他还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卉大人自然是要管着他的银钱支出的。”
“所以奴婢真的没有拿他多少银子，却是因为他那满嘴实话，并不像其他男人一样，都喜欢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实际却是怂包，是个穷光蛋的模样。而最开始，他对我确实也很好，为了来看我，连他弱冠礼上，卉大人送他的扇子都当掉了，奴婢怎么可能不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