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锦娘也同样在打量,蓝语和言学文两个人,不过因为此刻言学文疏离的态度,路锦娘并没有开口说话。
之后五个人道别,言学文和蓝语很快就离开茶楼了。
“这世界还真是小,出来一趟碰见两个熟人!”路锦娘单手托腮的感叹,也不知道到底在意有所指什么。
***
三天后,柳甜妹正在书房里看账本,突然祸兮就进来禀报道:
“小姐,刚刚得到的消息,老景泊侯去世了!京城里许多名门望族都去吊唁,您看您什么时候去?”
柳甜妹拨弄算盘子的手一顿,想了想没抬头的回答:“那你安排一下,准备好东西和衣服,下午我带着你和紫宵去吊唁。”
祸兮闻言并没有离开,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劝道:
“小姐,这次吊唁,名门望族多会去,只怕有不少人,会认出紫宵的身份,也会对您产生影响的。所以不如让紫宵留在家里,福兮与您一起去,怎么样?”
柳甜妹知道,最近自己是有些冷落憨厚直爽的福兮,身为好姐妹,祸兮给她求情,提携她也是正常的。
但是一想到福兮那直憨的性格,那么多人的场面,柳甜妹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所以想了想,柳甜妹吩咐道:
“那让升阳收拾收拾,下午跟我一起去吧!”
说完后,柳甜妹继续低头算账。
快要到月底了,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工坊,以及与盛世胭脂铺的合作,都有好事好多帐,需要她亲自核算清楚。
吃过午饭,柳甜妹就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连头饰都只选了银色的,然后带着祸兮和升阳上了马车,按理来说老侯爷死了这么大的事儿,夜绝尘也应该去的,然而前天夜绝尘就又出门了,也就只能柳甜妹代替他去了。
其实自打十年前,老景泊侯就因为身体不好,而将侯位传给了他的长子,这些年一直都在家里安享晚年,熬过十年才去世,也算的上景泊侯家的喜丧了!
所以无论于情于理,老景泊侯的丧事,那都是要大操大办的,所以还没等到景泊侯府,柳甜妹就在车窗里看到了被掩埋在素白之中宽阔建筑群。
一个披麻戴孝却看起来特别有气魄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打理,应该就是现任的景泊侯没错!
只不过因为正规场合,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所以柳甜妹并没有机会和景泊侯说话,再次由蓝语领着,去了礼宾的客厅。
屋子里,景泊侯夫人正哭得厉害,拿着手帕一下一下的擦眼睛,到底有没有泪水,谁也看不到,但是眼睑被她的手绢搓的通红,大家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柳甜妹被蓝语领着,到了景泊侯夫人的面前,说了一大堆节哀顺变的官话,然后景泊侯夫人点点头,蓝语就带着柳甜妹去了一道珠帘之隔的偏厅。
厅内又有不少的女眷,大家看起来脸上皆是一片哀思,这一次倒是连个交头接耳的都没有了!
柳甜妹只能露出和大家一样的神情,规规矩矩坐到椅子上等着,其实这贵族的白事办的,还不必普通农家好,毕竟大家都是贵族女眷,谁也不可能屈尊降贵,去给死者进行农家活动的折纸钱,所以干巴巴的坐着,倒是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下一个女眷进来,大家都像是终于盼到一点能消耗时间的大戏一般,齐刷刷的看向珠帘外面,结果进来的人,居然是贾美玉?
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五天,贾美玉就要进崔府大门了,这时候来参加白事?她也不怕给自己和崔护添煞气?
不过人家贾美玉就是来了,而且这第二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比第一次趾高气昂了不少,似乎自己现在就是尚书夫人一般,总之跟景泊侯夫人说话的声音,那都是高了一度,生怕所有人不知道,她这一次见景泊侯夫人,被礼遇规格高了不少似的。
很快的,那一套官话说完,贾美玉就扭打扭打进了门,一身暗紫色的裙装,那就是一片素气银色和灰色中唯一的光彩了。
虽然老景泊侯和贾美玉没有什么关系,穿暗紫色来参加别人的葬礼,也算是呵合乎规矩,但是大家在看到贾美玉衣服颜色的时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道为啥心里就是不舒服。
可能就是因为贾美玉老是显示别人与众不同,所以让大家本能的就觉得反感吧!
贾美玉还故意挑了一个,距离柳甜妹特别近的位置,那双不知道用什么勾勒过的眼睛,简直比现代熊猫妆还要浓郁吓人,显得她本来就不算好看的容貌,那更添几分阴戾。
柳甜妹见贾美玉看向自己,微微勾了勾唇角,暗暗在心底说她,难不成是看老景泊侯没死透?故意化妆成黑白无常来勾魂的吗?
然而贾美玉却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一副我有多漂亮,你这辈子都比不上的神色。
柳甜妹完全无语的撇过脸去,对于这样不要脸的人,除了连看都不看,还能有什么办法?
等啊!熬啊!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大家三三两两的在侯府丫鬟的带领下,去了侯府的后花园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而那些憋坏的女眷,更是找机会开始闲聊,而贾美玉今天居然就跟着柳甜妹,无论她理不理她,都一直跟在旁边。
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柳甜妹才转过身,不耐烦的问道:
“贾美玉,你到底想干什么?上次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还要怎么样?”
贾美玉闻言笑得特别讨好,嘟哝道:
“你看看你,我就是想找机会和你示好,你为啥就这么大反应呢?甜妹,别忘记了,我们可是亲表姐妹。过去的事情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以后我会改的。”
“都说血缘至亲,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呢!你怎么还和我认识起来了啊?别生气,这个镯子送给你,当我给你赔罪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