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九闻言一愣,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柳甜妹,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很惊讶柳甜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是转念一想,舒九就立刻沉住气,自己一个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能被一个小姑娘吓唬住?那也太白活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都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拿个破钱袋子来,里面随便装个三十两的银子,就能说明问题吗?我这是因为喝了酒,所以中途解了腰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说到这里的死后,舒九顿了顿,突然一直柳甜妹的鼻子,大声嚷嚷道:
“我知道了!从最开始,偷了我银子的,肯定就是你。否则为啥你就能,随便拿个三十两银子出来?你这个贱丫头!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让那贼小子,将我的钱袋子偷走,然后又把我的钱,装进了你的香囊里,想要反过来诬赖我的?”
什么叫做无穷的想象力?
舒九这样的就是!
现场倒打一耙的功力,可谓是旷古烁今了!
小包子闻言那是把自己的手指捏的劈啪作响,要不是柳甜妹一把抓住他,只怕他一个眨眼的工夫,就会将舒九给打的连她亲爹娘来了都不认识。
“行!就当你说得是对的。如果你确定,我香囊里的银子是你的。那你应该可以说的出来,这么大额的银锭,是打的什么印记吧?只要你说对了,我就承认你是这银锭的主人,不仅把这三十两给你,我还可以再给你三十两,算作补偿!”
柳甜妹真是为这舒九的话给逗笑了,既然他自己想出丑,那她就给他出个够。
而议论纷纷的人群,此刻可都站到了柳甜妹这一边。
毕竟柳甜妹是个什么身份,什么人品,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清楚,说她让小包子偷了舒九的银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然而这话听在舒九的耳朵里,那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这天底下虽然每个地方的银号,和官银的印记都有几百种之多!但是柳甜妹一个土生土长的望宁县人,她用的银子,还能打的什么印记?
所以舒九那是毫不犹豫,笑得跟要抽风了似的回答:
“我就记得,我的银子是买我家房子那个人给的。到底是哪一个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望宁县的还来不及注改的官银?要么就是康安钱庄或者丁平钱庄的银子!对!应该就是这三个。”
舒九觉得自己已经很聪明了!毕竟一口气说出,望宁镇最常见的本地三种银子,他就不相信一个都赌不对!
在这里要说一下,古代的银子,与我们现代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各地提炼的技术不同意,哪怕是官方出的银锭,各地的含量也是有差别的,而很多钱庄和银号,就是利用这个诧异,来赚取中间的价格。
然而听完舒九的话,柳甜妹却是讽刺的勾起唇角,之后松开小包子的手,冷笑着说道:
“既然你的狡辩说完了!那就让大家看看,你这诬陷的功力,到底有多次!小包子,把香囊拿回来。”
“是,甜姐姐。”小包子脆生生的答应之后,就冷笑着走向舒九,原本还打死都不想把香囊取下来,就要霸占里面三十两银子的舒九,吓得一个劲的往后退。
然而他却是忘记了,因为这么沉的银子,他的腰带已经松了,裤子都有些掉了,如此紧张的向后退,腿脚怎么可能利落呢?
“咣当!”一个不留神,他就向后跌了个狗吃屎。
然而哪怕他摔死,也不能阻止小包子把香囊取回来的动作。
拿到香囊后,小包子嫌弃的皱皱鼻头,之后拉开香囊取出银子,一边举向群众,一边大声的说道:
“这银子,是盛世胭脂铺,每个月都会结账用的,来自京城的银锭。这不开眼的狗东西,居然还好意思想密下,简直是不要脸至极!”
“可不是嘛!这明晃晃的写着京银,这不就是京城里的银子吗?”
“哎呀!这就是京银啊?你要不说,我这不认字的,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居然能有机会见到京银呢!”
“听说这京银的纯度,可是高大九五,难怪这么锃光瓦亮的,在夜里看着都白净漂亮到晃眼睛。”
“这舒九根本就是来村子里捣乱的,大家绝对不能放过他!打他!让他诬陷我们偷他银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还害得我们被搜身,耽误我们吃夜宵的时间!”
群众们议论纷纷,但是更快速的则是,大家席卷上来犹如洪水一般,转瞬就对着舒九拳打脚踢起来。
刚开始舒九还有还击的力量,但是再强悍的双手,也难以抵挡这么多拳脚啊!
所以很快的,舒九除了哀嚎就没有办法都没有了,然而他那些帮手见舒九彻底的失败,那一个个的都聪明的没上去帮忙,这张板上钉钉群情激奋的时刻,那是谁上去谁挨打,他们又不傻!
裴勇见状无奈的啐了一口,之后走到柳甜妹的身边,客气又敬佩的说道:
“柳姑娘聪慧,要不然这混蛋,还不知道要在柳树村闹多久!”
柳甜妹看着乱糟糟的一幕,微微摇摇头:
“还没结束!一时不把指使舒九的人找出来,咱们村子就不会真正的太平!”
“指使舒九的人?他不是自己吃不起饭,跑到咱们村来赖账吗?”裴勇闻言一惊,那是怎么都想不到,谁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柳甜妹耸耸肩膀,回答的有些无奈道:
“就凭他知道怎么喊人来围观,口口声声说丢了那么多的银子,又从来没有拿过真正的银锭这一点看来,他绝对不是自己想到这个点子的。”
毕竟!如果香囊真的只有三十两的银子,那是根本就不可能把裤腰带都坠下来的。
那么到底是谁这样无聊,找了这样一个连常识都没有的无赖,想来大闹这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夜市呢?如果是杜副村长,那他可太无聊又太弱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