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后这句话,是做爹的直觉,直觉想要警告贾小乖,离自家闺女远一点。
甭管你贾小乖穿的多么人模狗样,但是在吴明的眼睛里,他永远都是一个抢劫犯,即便是换上最华丽的外皮,他也仍旧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狗肉!
贾小乖听到吴明旧事重提,一瞬间脸上是有尴尬的,但是这两年在城里米庄当伙计,他第一个学会的就是脸皮厚。
更何况,如今他一眼看上的闺女,是人家吴明的女儿,既然想要人家闺女,这老丈人自然是跑不掉的。
所以贾小乖脸上立刻挂起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规规矩矩又讨好的对吴明说道:
“吴叔,看你说的这话,那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啦?当时就是一个误会,您又何必记在心里?”
“而且我贾小乖如今,那可是进城做过伙计的人,我姐又在张罗开工坊,绝对的大有前途,上进好青年。”
“您可别老回头看,使劲往前看看,我贾小乖可是个很有前途的人,所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好说!嘿嘿嘿!”
贾小乖边说还边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那看起来无比自得,无比相信自己一定有发展的样子,像极了自吹自擂的二百五。
吴明懒得搭理他,只是继续警告道:“你有没有前途,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只是问你,你为啥要在夜家门口鬼鬼祟祟的?”
“我可告诉你,如今的尘哥儿和甜妹,可是今非昔比了!你要是敢再打他们的主意,那便是与整个村子为敌。”
“就你姐那俩钱,能不能开起工坊都说不定,你就别指望,她能为你这个弟弟赔钱。所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
柳尧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横白贾小乖一眼,几乎是一人一边,护着吴春兰进院去了。
贾小乖闹了个没脸,却是呆呆的看着,被两个大男人仔细保护,快步走进夜家的吴春兰,之后砸吧砸吧嘴,叹道:
“真是绝色啊!可比我姐当年呆的有钱人家府邸里的姨娘,都好看无数倍。老天爷你咋那么不开眼?就吴明那样一个糟老头,是怎么能生出这么水灵的一个闺女来的?”
“啧啧啧!莫非这吴春兰,也和贾富贵一样,不是她爹的主儿?不行,我要调查一下,要不是吴明的种儿,我可就抢过来了!”
贾小乖心里打着各种歪心思,总以为自己家那点破事,就可以证明全世界都是坏人一样,总之是满肚子坏水,没事儿就打歪主意。
此刻还在家里厨房忙着的柳甜妹,哪里知道外面还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
拿着锅铲一扭头,看到吴明和吴春兰来了,那是赶紧把锅铲交给,原本等在旁边,想要先吃一口的小包子手里,嘱咐他勤翻翻锅,自己便赶紧走出去打招呼:
“吴大爷,春兰,你们俩来了?我还说我呢!我爹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这么半天还没把你们爷俩请来,饭菜都要让小包子那小馋猫给偷吃没了!”
小包子在厨房闻言,那是大声抗议道:“明明是甜姐姐你做饭太快,怎么还赖到我身上了?你这是思人,迫不及待吧?”
“哈哈哈哈!”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闻言都笑出声来,之后柳尧带着吴家父女去堂屋,柳甜妹就又回到厨房去做菜。
大概一刻钟后,柳甜妹宣布开饭,小包子例外的端菜,吴春兰也过来帮忙。
吴春兰是个典型的乡下姑娘的性格,腼腆不爱说话,但是熟悉了之后,便和投缘的人十分话多。
而柳甜妹,就是吴春兰话多的对象之一。
“甜妹,你都不知道,你夜哥哥是有多霸道啊!前天我上门来找你,想聊会天。没想到你夜哥哥杵在门口,就是不许我进来。”
吴春兰边说边摇头,水灵灵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调笑。
“啊?为啥不让你进来啊?”柳甜妹利落的将刷锅刷子丢到一旁,然后到一旁的脸盆里洗手,这才纳闷的回了一句。
吴春兰前天来了?她咋不知道呢?
“是啊!我也纳闷问他,为啥不让我进啊?他居然说是因为你在睡觉?那时是大中午的,你再懒也不至于那个时间在睡觉吧?”
“所以我就回家的路上,一路的回想,突然我就明白过来了。敢情那是因为上一次我来,说过村子里的媒婆,都让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八成你夜哥哥记住了,也嫉妒了!所以不许我进门,生怕再和你谈这件事,给了媒婆消息,你家的门槛被那些男人踏破吧?”
吴春兰说完就笑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不就是定亲的最好时机吗?所以这个阶段的男女,对这方面特别的敏感,于是吴春兰就是这样猜测的。
柳甜妹闻言抽了抽嘴角,十分肯定的回答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夜哥哥根本就是想当我爹!还想当小包子的爹。”
“你都不知道,他私底下对我和小包子管的有多严格,所以我觉得啊!你的话刺激到他,那是肯定的,但是与什么嫉妒没有关系!”
“而是夜哥哥单纯的不喜欢!他这个人,古板又保守,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他比我爹年纪还大。”
“我才多大啊?才十四岁,没及笄,没成年,他怎么可能让媒婆把我的八字打听了去?所以下回来啊!你可别说这话了!”
“否则我不保证,你还有没有下次,能够踏进我家的大门。而且如今急着嫁人的,是你这二八佳人,可不是我吧!”
柳甜妹便拉着吴春兰往外走,边小声的警告着吴春兰。
这话绝对不是她吓唬吴春兰,柳甜妹可以拿自己的名字发誓,夜绝尘不喜欢吴春兰的话题,更加不可能由着这种事发生。
吴春兰闻言啧啧出声道:“你看这你丫头,把咱的村民相公,给说成什么样了?还当你爹?尘哥儿咋那么闲的慌呢?你啊!就是没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