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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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指尖沙/不要用力/不要试图把握/所有的把握只能加速一种失去/就想我们手指间的沙/沙子们最后都走了/留下我们的手/孤独地停在半空/所有的手都走了/曾经闪光的不是手/留下的也不是手/而是指尖沙……”

正是下午慵懒的时光,最适合泡上一壶好茶,悠闲地同好书谈天说地。但现在那份悠然在小U磕磕巴巴的读书声中,消失地如同融化在水中的冰,丝毫痕迹都未留下。

“小U你在干什么?”Eve再也无法忍受小U的声波干扰,痛苦地按着太阳穴,询问她这样做的目的。

“啊~老师昨天讲了卡尔·纪伯伦~还给我们留下作业——纪伯伦诗歌赏析~我这不在为完成作业准备呢嘛~~”

暹罗气愤的翻了小U一眼,“你去就去,把我也拉下水算什么!”

“什么?”Eve一点也不懂这两个人的哑谜。

这时,左墨拿了一叠点心走进大家休闲的花园中,坐好就给Eve解释道:“小U认识了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她想接近那个人,就去学校上课受苦了。她还拉上了暹罗。”

“奇怪的人?十三号快递里最不缺的就是怪人。不说别人,小U你就是很奇怪。”

暹罗听到这句话,立刻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而左墨也憋着偷笑。

“我哪里奇怪了~”看到两位男士的反映,小U马上大声的抗议。“我才不奇怪呢~”

“怎么不奇怪。你一点都不像亡灵,自己还会随着时间长大。这一点别说是十三号快递,就算加上类似的机构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人像你这样的。”

“这一点嘛~~就算我有点奇怪吧~”

“小U你确定你只是有点儿?”

“就是奇怪!”

左墨和暹罗一唱一和,双簧演的十分之好。

“去去去……”

只是除了Eve和演绎者以外,没有人领情。

“还有如果你想要接近谁,也不至于从我们的学校跳到人类的学校去上学。”Eve继续盘问着。“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这个啊~呵呵~”小U不答反笑,“我想~还是不说了~”

“她想那个什么轩她以前可能认识,能帮她回忆起以前。”暹罗安心不想让小U保留秘密,全盘托出:“这样他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了!”

“暹罗!!!看招!!!!”

话音未落,一招“黯然销魂掌”直奔多嘴多舌的人而来。还好暹罗也不是白给的。一只存在年头不长的小猫身手灵敏轻盈已很让人欣赏了,更何况是暹罗这样的九命猫妖。

暹罗一边灵巧而又轻松的闪过小U那无章法的攻击,一边还在继续着他的多嘴多舌:“小U还特地打听他的班级,转到他的班级!!”

“你还说!”

十几个甜美的小饼干向暹罗袭去,可是暹罗却一个也不漏的悉数入肚。小U的火一下子升了起来。

“Eve!”左墨把Eve拉到战场边缘,再整个人挡在她身前。“你看到没?小U的眼睛都是熊熊火焰。”

“还不阻止。”Eve很勇敢的走进处于燃烧状态的小U,拉住她想要丢茶壶的手,劝阻道,“被扔了,一会茶点没了。你写作业时,吃什么?”

一句话,效果立竿见影。

小U恢复到正常模式,拿起刚刚读的诗,想要继续读下去。

“一切都像指尖沙/不要用力/不要试图……”

“好了,怕了你了!”Eve真的无法忍受自己看书的时候有一个这么烂的朗读者朗读诗歌,“你为什么一遍遍的读这首歌?”

“不是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吗~”

小U很有理论基础。

“好,就算这样。你的作业是什么?”

“选一首纪伯伦的诗歌写赏析,要求:观点鲜明,主题明确,语言流畅,文字不少于800字。”小U按照老师的作业单上写明的要求读给Eve听。这次没有磕磕巴巴,大概是因为不用理解的缘故吧。

“所以说你奇怪啊。作业要求写的是纪伯伦某首诗歌的赏析。你不去看纪伯伦的诗歌,在这儿读什么别人的诗歌,以完成你的作业?”

“这不是纪伯伦的《指间沙》吗?”看到Eve摇头,小U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错误。“那怎么办,我的作业呀!!!”

“如果你可以用心读,而是不用你最大的声音去读的话,我可以把这本纪伯伦的《疯人》借给你。”Eve先是叹了一口长气,然后认命的把自己手中看的书递了出去,“你要好好保管这个孩子,明白吗?”

小U听到Eve说的“纪伯伦”三个字,眼睛都绿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U就捧着《疯人》,研究起自己到底应该为谁写赏析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本《疯人》太精彩的原因,小U研究了两三个小时之后,还是维持着从前看到后,再从尾看到头的状态,依然没有决定自己的作业写些什么。

“怎么办啊,Eve~”小U在尝试多次之后,还是哭丧着脸向Eve求救。“这么多我选哪一个啊?”

“……唉,”Eve无奈的看着小U的苦脸,最后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拿过书,翻出一篇指给小U。“这个,怎么样?”

“这个?我的朋友?”

“对,读读看。”

“哦。”小U接过书轻声诵读道:“我的朋友,我并不是我看起来的那样,不过表面穿上件外衣——一件制作精良的外衣,它使我免受你的责问,使你不至于被我忽视。

我的朋友,我身体里边的‘我’住在寂寞的房子里,它将永远待在那里,不被察觉,不可接近。

我不求你相信我所说的和我所做的——顺不我身轻言微,我只是在声音里加入你的思想,而我的所作所为,也只是将你的思想付诸行动。

你说:‘风吹向东边。’我应道:‘是的,它是吹向东边的。’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想着的不是风而是海。

你无法领会我漂浮于海的思绪,我也不想让你读懂,我要独自面对大海。

我的朋友,白昼和你同在时,黑夜与我共度,我谈到了在山上跳舞的白昼,迷失在山谷里的紫色阴影,因为你听不到我黑暗中的歌声,也看不见我迎着星辰拍打翅膀——我情愿不让你听见,不让你看见。我要独自面对黑夜。

当你升入天堂,而我下到地狱时——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时,你对我喊道:‘我的伙伴,我的同志。’我回应道:‘我的同志,我的伙伴。’——我不想让你见识我的地狱,火焰会灼伤你的双目,烟尘会熏呛你的鼻子。我太热爱我的地狱了,以至不愿你来此造访。我想独处于我的地狱。

我热爱真理,美好和正义,因为你,我才称好并且似乎热爱那些东西。但在我内心深处,我嘲笑你的爱好。我仍不愿你看见我的嘲笑。我会独自发笑。

我的朋友,你和善、谨慎而英明。不,你完美无瑕——我也谨慎睿智地和你交谈。可我仍是个疯子。但我掩盖了我的疯癫,我想独自疯狂。

我的朋友,你并不是我真正的朋友,但我怎能让你明白呢?你我路径不同,尽管我们手挽手一路同行。”

小U读完了诗歌还是一脸痛苦地看着Eve问:“你是不是高看我了~这个让我怎么编出800字啊~”

“没有,要是高看的话,我就让你写《夜与疯人》或者是《七个自我》的赏析了。”Eve一点也不理会小U苦大仇深的样子。

“可这怎么写嘛~”

“用笔写!”

“用手写!”

双簧二人组再次复活,提出了相当实用的意见。

“呀!”观众回报了一把饼干作为“喝彩”。

“我的朋友,你和我仍将永远是生命的陌路人,是彼此的陌路人,也是自己的陌路人。直到有一天,你向我诉说,我聆听你的心声,我将你的声音当成自己的声音。直到有一天,我站在你面前觉得自己正站在一面镜子前。”Eve读出《疯人》的封底。“你看看怎么用到你的作业里。”

“嗯……我要好好想想~”

对于这个答案不仅小U满意,左墨、暹罗以及Eve也是十分满意的。

“终于要开始下午茶的悠闲时光了。谢天谢地!”这是浮现在三人头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但是有句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如今就印验在刚刚才享受到下午茶悠闲时光的众人身上。

在这个冬末春初时节,自然不会仅仅只下雪。现在,下的是雨夹雪。大家只能收好东西,回到十三号快递的办公大厅去。

“呜~~~~~~~~~~人家还没有享受到下午茶呢~”小U用略带撒娇的语气抱怨着。

但是她不知道另外三个人心里想的是:“我的下午茶已经被你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忽然,在这个人人抱怨的环境中,传来了一道清脆的铃声。十三号快递的门也被一个初中生打扮的女孩子推开。

“这里是十三号快递吧!”女孩的语气确定的并不需要谁回答一句是。“我有委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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