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匪盗啊!”一阵惊呼,车夫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一下摔了个头破血流,瞬间昏倒在地。
数十个身形彪悍的匪盗,手持明闪闪的大刀,将谢琅华的马车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个匪盗目露凶光,寒光闪动的刀面上透着一张张贪婪的面孔。
“啊……”随行的那两个仆从,尖叫了一声,双眼一闭,身子软了下来。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呀?”听着外面的惊呼,春桃早已吓的没有魂魄,她死死地抓着谢琅华的衣袖,就差哭出来了。
哪知谢琅华淡淡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小声安慰道:“没事的,别怕!”
一派气定神闲的摸样。
她堪堪挑开车帘,扫了一眼倒下的车夫与随行的仆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父亲戍守边关,保家卫国,哪一日不是在刀尖上舔血,也不知赵氏从哪里找来的人,竟如此的不中用,不过一群占山为王的匪盗便吓晕了去,真真辱没了定远侯府的名声。
想来他们如此表现,正好如了赵氏的意吧!
她早已知晓此行定然不会如此顺利,谢文安既然拿匪盗说事,又怎会不借此机会让她好好见识一下这群匪盗呢!
顺带毁了她的名声岂非更好!
一个失了名声的侯府嫡女还有何颜面活着这个世上。
“好娇美的一个小娘子呀!”一见谢琅华,一众山匪瞬间看直了眼,就差流口水了。
谢琅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将众人的神色纳入眼底,目光落在为首的那人身上,那人看样子三十左右,面色白净的很,只是蓄了浓密的胡子,遮去了大半个脸,倒不似其他的山匪,眼中流露的全然都是色眯眯的神色,他眼波平和,倒显丝丝磊落的神色。
谢琅华忽然就笑了。
她竟然在一个山匪山上看到了磊落之气,真真可笑之极。
那人见谢琅华面上竟无一丝惊慌,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赞赏,他笑眯眯的盯着谢琅华,抚摸着脸上的胡子,朗朗笑道:“是你自己下来呢?还是要我把你抱下来呢?”
说出的话恁的轻佻。
谢琅华也不恼怒。
她还未开口,早已吓的面色煞白的春桃,纵身跳下来马车,梗着脖子,明明一副战战兢兢的摸样,却是张开双臂挡在谢琅华马车跟前,冲着那群山匪大声吼道:“你们不是要压寨夫人吗?把我擒了去,放了我们大小姐。”
谢琅华看着她摇头轻笑了一声,缓缓的下了马车。
真是一个傻春桃。
傻的让她心疼。
见谢琅华竟下了马车,春桃立刻挡在她身前,长长的衣裙之下,她的双腿打颤,几乎站立不稳,可还是尽她所能护着谢琅华。
“也好,今日我便一并竟你们擒了去,来个娥皇女英,坐享齐人之美。”为首的山匪哈哈一笑,伸手便朝谢琅华的脸摸去。
“不可!”春桃想都未想便朝山匪头子扑了过去。
可她还未曾触及山匪头子,便被一旁的山匪给擒住。
“大小姐,你们放开大小姐……”春桃被死死地摁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眼见山匪头子的手就要触及谢琅华的脸,谢琅华勾唇一笑。
一道寒光闪过。
一根碧色的发簪,瞬间没入山匪头子的掌心,血瞬间涌了出来。
“大哥。”一众山匪无不开口唤道,齐刷刷的看向谢琅华,眼中血光涌动,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无妨。”山匪头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他一样,抬手拔出刺入掌心的发簪,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眼神慢慢的从谢琅华身上拂过,勾唇一笑:“我就喜欢有爪牙的猫儿。”
说着,他一把攥着谢琅华的下巴。
“大小姐。”春桃用力的挣扎着。
谢琅华无所畏惧的看着那个山匪头子,眼睑微垂,慢慢敛尽脸上的笑容,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是赵氏?还是谢文安?他们让你取了我的性命呢?还是坏了我的名声呢?”
她一语落下。
那个山匪头子猛地将头凑到她跟前,笑眯眯的说道:“,谢家大小姐,你猜呢?”
谢琅华冷冷一笑:“你既然知晓我是定远侯府的嫡女,你以为你今日动了我,他日还能全身而退吗?”
以赵氏和谢文安的性子定会杀人灭口的。
谢琅华话已至此,哪知那山匪头子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细细的抚摸着谢琅华的下颚,红口白牙的笑道:“好细滑的肌肤呀!”
谢琅华目光一沉,恨不得一口吐到他脸上。
方才她真是瞎了眼,他眼中哪有什么磊落之气,分明是邪恶之气。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土匪头子,冷冷说道:“阁下所求究竟为何?若是银钱,我可以给他们所出数倍之数。”
如此已是利诱。
果然谢琅华声音一落,其他山匪眼中一亮,瞬间灼灼的看着谢琅华。
唯有那个山匪头子好似没有听到谢琅华的话一般,他抬起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谢琅华的脸,眯眼一笑:“若我所求为色呢?”
“看来阁下是执意要将我掳回去了?”谢琅华也不恼怒,她堪堪一笑:“那么就请阁下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吧!我虽是一小小女子,但也绝不会任人*。”
“哈哈哈……”哪知那山匪头子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缓缓松开谢琅华,扬眉笑道:“我可不喜欢养一只随时会咬人的兔子在身旁。”
竟将谢琅华比作会咬人的兔子了。
谢琅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山匪头子说道:“说吧!阁下究竟怎样才肯放我们离开?”
那山匪头子一副肝疼肉疼的摸样,看着谢琅华说道:“我原本收了别人的银钱,要把你掳回山寨做压寨夫人,可算得上财色兼收,如今美人不愿,自然也不便勉强。”
说着他笑容渐浓,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样吧!那人给我二百两金子,美人若是能给我一千两金子,我就放你们离开。”
他一句话说完,春桃胸中气结,险些吐出血来,他张口竟要一千两金子,如此狮子大张口,便是老夫人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来。
这下她们岂非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