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鸣一看见杜溪双眼登时一亮,“杜溪,你这是要去药园吗?正好,我也要去看望祖母,一起吧。”
杜溪心想,你看望祖母绕到我这里来再去看你祖母吗?还真是巧,不过也不拆穿他,淡淡的道:“不,我不是去药园,我去梨院。”
池鸣脸上的笑容瞬间便被阴冷所取代,“说起来,贵人来到我池家,我身为主人,不见一下,好像有些失礼,一起吧。”
真是今非昔比,大公子没死的时候,他几乎连院子都不出,把宅男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此时却时常都能看见的他都说一起了,杜溪能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本打算错后一步,走在他后面的,他却总是不紧不慢的和她并行着,这就不能像来时那般,连跑带颠的,只能加快了脚步走了。
路上碰见三两个仆从婢女,神色里还隐隐的带着几分惶然,可能只几天池家一下死了三个人的关系。
片刻只听池鸣道:“贵人,永远都是贵人,不是我等能够高攀的,也攀不上,在他们眼中,我们的身份连他们身边的奴才不如,所以,小溪,你一定不能像别人那样,想着攀高枝,对你没好处,你年纪还小,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杜溪抽了下唇角,“二公子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听贵人的吩咐做事而已。”
池鸣的周身都好像一下泛出了暖意一般,话语更加的温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姑娘,自然是懂得他们贵人的无情。”
眼看着到了梨院,杜溪又加快了些步伐,真心觉得这路好像有些长啊。
杜溪因已走了个来回,对门里门外站着的侍卫没什么恐惧心思,再说就是她刚刚来的那个时候,她也没生出什么叫害怕的心理。
但杜鹃不同,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双手紧紧的搂着杜溪的手臂,一脸的敬畏和惶恐。
杜溪拍了拍她的手,对她柔和的笑笑,以此来鼓励她,脚步不停的进了屋里,一下就顿在了门口。
她走的时候,明明就萧逸一个,此时却是多了几个人,目光一一的略过,当看到那个容颜如画的男子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她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总觉得,她们好像似曾相识的那种光缪感。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她,同时也引起了屋里几人的注意,也都同时看过来,神色各异。
那个艳丽的男子和杜溪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们这样的对视却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冷凝的气息从她的周围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让她顿时目光一凛,不明白另一个男子还有
萧逸,和池鸣都一副往自己身上甩眼刀子是怎么回事,唯一一个只是抽了下嘴角便垂下眸子不再看任何人了。
给她的感觉,那是个沉稳且内敛的一个男子,
好奇的打量了他片刻,她无辜的耸耸肩,“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池鸣却闪身走到她的身侧,躬身行礼道:“池鸣见过殿下,见过几位贵人。”
“免礼。”萧逸看都没看池鸣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时他身边的那个阴柔的男子,轻浮的一笑,“三殿下,你不要告诉我,就这个黄毛丫头能去破阵吧,我早就劝过你了,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在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盘桓的,你也不怕晦气,回去一样交差……”
“世子,你可以不去。”萧逸说完就往里间走去,一个侍卫也跟了进去。
萧冷追到门口处,“哎哎,我又没说不去,不过,我真的很怀疑那黄毛丫头啊,你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吧?”
杜溪内心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对这种人她选择无视,也是这几年锻炼出来的。
此时更是不愿意多生是非,自己嘴巴占了便宜却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事,没必要去做,又不是前几年刚穿来那会,年轻气盛之时的恣意。
她在池家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宅斗规则到是有几分心得。自己没那个权势,就装死好了,只要不触碰到自己的底线。
她面上不显,垂眸转身先一步出了房门,左右张望了一眼,对于出现在这里的那些侍卫,不过是这几人身边的亲卫,所有的兵此刻都集结在狄家,她不免想到了狄老太太,如今这一着急上火,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的消……
杜鹃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跟在她身后,心里不免埋怨,明明说是带自己去玩,却在这让人害怕的地方,看样子是和他们一起去玩,早知道这样,她宁愿在院子里呆着了。
“难道你又要出风头?在这内宅里出风头就算了,在贵人们面前还要出什么风头?”
池鸣一脸阴沉的看着杜溪,口吻里全是训斥的话,完全把她当成了私有物一般,还有他没有发觉的紧张。
这让杜溪心里很不舒服,眉头蹙起,“二公子,是不是太多事了?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迸发出来,只听他低低的道:“我是别人吗?”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的有歧义,让杜溪心里很不舒服,“二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最多你也不过是我的一个主子而已,还不怕告诉你,再有几年,你也不过是我曾经的旧主而已,难道还有别的吗?”
“你休想!”池鸣脸色阴沉的看了她的身后一眼甩袖就走。
“你……”杜溪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是忍不住低咒一声,“你有病啊,有病尽早治!”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杜溪猛然转身,看到是那个绝美的男子,一身白衣竟然让他穿出了风华绝代,对于有颜控的她来说,再生气都不免露出笑意,只是那笑虽然有那么一点牵强。
“你能破阵?”
他的声音十分的好听,如同溪涧流淌的清泉,他的气质却同时给她一种忧郁感,但举手投足间那股优雅的气息显示出了他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是他个人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也显示出了他家族的底蕴很强。
他就好像是随意的问问,她回答不回答都好像是那么无所谓。
然而杜溪对他那种特殊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让她不免皱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实在是可笑了,不免脑补了一番,难道是一见钟情?呃,她不知道一见钟情是啥感觉啊。
随即她咧嘴而笑,“我就是去碰碰运气,也许就成了呢?呵呵,我的运气向来不好,破阵,听说就如同破了霉运。”
他被这个女孩子可爱的谬论给逗笑了,他的笑如同百花齐放,春暖花开,让杜溪不免看直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