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那野鸡一副傲慢模样,想到它能带着两人出去,只好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可那野鸡仗着背后有人在保护自己,竟然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摇头摆尾,古璇气不过,突然想起自己本神。
一时间,龙威大放,似裹挟着千军万马之势,直欲将那野鸡踏成一滩肉泥。
那只小心眼的鸡被震慑住,当场一坨鸡屎华丽丽地脱离它肛门管辖之地,顺滑地流了出来。
一股臭味立时薰鼻涌来。
最终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怕,赶紧颤颤巍巍地将他们送下山去。
而古璇臭味薰鼻之后,便扶着银面肩膀,一路笑着走下山去。
不知是不是两人错觉,在古璇大笑声中,那野鸡的光腚更红了……
那野鸡许是羞愤难当,只把他们送到山头便回身钻进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今后,它怕是再不想见到古璇和银面。
两人眸光含笑送走那野鸡时,却又碰上了一个人,一个对两人都无足轻重,没任何印象的人。
眼前放了一顶软轿,软轿周围站了两个长得惨不忍睹的魔人丫鬟,八个长相极其俊美的魔人轿夫,轿子后面跟了一大串魔人侍卫,而轿子里,则坐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身金粉之气的女人。
见到那女人的第一眼,古璇对她的评价就只有一个字:俗!
两个字:很俗!
三个字:非常俗!
四个字:俗不可耐!
两人不认识这一行人,古璇对那女人也没什么好感,但路还是得让让。
本以为她让开了麻烦,麻烦就不会找上门来。可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愚蠢至极!
那顶华丽的软轿停在两人面前,轿中女人轻抬大腿,由一个侍女扶着走下来,迎着两人走上前来。
她先是不善地看了眼古璇,随即转向银面时,却是满面乖巧,羞涩如闺中待嫁处子。
古璇转向银面,脸色也颇为不善。
银面回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古璇冷哼一声,拉着银面手腕将他扯离这女人。随后,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那女人看了眼古璇握着银面手腕的那只手,眼中狠辣怨毒一闪而逝,赶紧上前一步,将两人给挡住,“奴家廖思芸,给银公子见礼了。”
气温一下子下降,银面缩了缩脖子,连眼神都不曾甩给廖思芸,赶紧安抚身边古璇道:“娘子息怒啊,为夫可真没见过这女人!”
古璇只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他。
廖思芸一听银面唤古璇娘子,脸色倏地变了,煞白煞白,如纸一般。半晌,她才似找回自己声音一般,泫然欲泣般地开了口,“公子原来已经成亲了!”
银面并不看她,将古璇身子板正,“我对你的心,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一生,我只爱你!”
廖思芸紧咬嘴唇,原本便是装出来的好脾气此时再也忍不住,正待发作,她边上那侍女忙扯了扯她衣袖,她才似猛然惊醒一般,但语气却怎么也不及刚才那般和缓,“银公子难道一点也不记得奴家了吗?奴家自从上次在翠凝绣房见过公子一面,便对公子茶饭不思,害上相思之苦!”
古璇被廖思芸一口一个奴家激得恶寒不已,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狠狠剜了眼银面。
银面哭笑不得,但还是不曾甩那廖思芸一眼。
两人大有一起抱手,看那女子如小丑一般在他们面前出尽洋相。
那女子只道自己还未感化银面,再接再励道:“奴家听说银公子到了这泽山,奴家担心银公子,便也马不停蹄地跟了来,奴家还未公子做了些点心,还望公子笑纳!”
这时,另一个丫鬟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递给廖思芸。
廖思芸双手接过,亲自打开食盒盖,呈于银面面前。
古璇瞥了眼,做得倒极是精致,卖相看起来也还不错。当下不等银面去接,自己伸手先欲接过来。
可廖思芸却是死死拽了不撒手。
银面嘴角弯起一抹笑来,被廖思芸捕捉到,瞬间让她感觉像是冬日暖阳一般,驱散天上不少乌云,手也不自觉松了松。
古璇乘着这机会抢了过来,赌气似地嘟唇对银面道:“肚子饿!”
银面无奈地看她一眼,不顾有人在旁边看着。将她手中食盒端了过来,“这食盒那么重,我来端着。”
接过去后,拿了一块点心放在古璇嘴中,“娘子饿的话,我来喂你!”
古璇这才满意地笑了,就着他手,将那块糕点吃得干干净净!
廖思芸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银面不耐烦地瞧她一眼,“小姐有意见么?”
她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没,没意见!”
古璇拈起另一块糕点放他嘴中,银面也就着她手吃了。
两人大肆秀恩爱,全当一众魔人不存在。
廖思芸捏紧的拳头又放松,松了又捏紧,最终终是没忍住,不顾身边丫鬟劝阻,抬手将那盒点心打翻。
两人却并不在意,对视一眼,同时问道:“吃饱了吗?”
相视一笑,又同时点头。
廖思芸气得胸膛起伏好几次,指了古璇鼻子大骂道:“你是哪家不要脸的贱妇,竟然敢跟我抢人?”
古璇眨了眨眼睛,“贱妇是在骂我吗?”
“贱妇不是在骂你,又是在骂谁?”
银面抿唇,心情大爽,食指在古璇鼻头划过,“她智商低,哪是你的对手!”
古璇得意地哼哼,“我就是要尽情地侮辱她,难道你还想护着她不成?”
廖思芸这才反应过来,她骂古璇的话被她轻轻松松抛了回来。如此,便是在骂她自己了,当下气得鼻子都歪了。
银面却还嫌气她不够,捏了捏古璇鼻子,“一个陌生人我护她作甚?”
陌生人?陌生人!
这三个字彻底让廖思芸爆发,撸起袖子就要抓上古璇的脸。
后者冷哼一声,一指伸出,一根冰箭快速射出。
廖思芸的脸被刮擦到,瞬间血红的珠子溢出伤口,而后许是堆积得太多,竟然流下一道道血痕来。就好像一条大河,又在侧旁开出无数小溪来,纵横交错,看起来可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