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绯语话才落,那边已是剑影刀光。
水晶宫宫中侍卫心里很奇怪,那些黑衣人与其说是来刺杀,还不如说是来捣乱的,出手一点不尽力。
看出黑衣人不尽力,那些侍卫打这架也跟玩似。如果他们刀锋要砍到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话,微微偏转手腕就偏离他们身体,愣是留不下半点伤痕。
这哪里是在打架,分明是在大太极啊。
反观灵溪这边就惨了,那大汉招招凌厉,但却并不针对灵溪要害之处,虽不针对要害,可他身上已经有道道血痕。众侍卫又懵了,他们的统领这么弱?
打到最后,所有人好似都没有了心情,只是看着灵溪和高大威猛的汉子。
这场景……实在诡异。
这场景,把在旁看戏的古璇气得跳脚大骂,“你们特么地能不能认真点,就你们灵溪统领身上有伤,你们身上却干干净净的,这像话吗?那些黑衣人,你们给我用力砍啊,别一个个儿跟没吃早饭似的,信不信我让你们身上都挂点彩啊……”
这番话吼完,这边打得才算有点样子了,所有侍卫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点彩,但却都不是致命伤。
后来,那汉子大叫一声,“时间差不多了,撤!”
几个黑衣人早就不耐烦,或跳上墙头,或踩着高树逃跑了。
章晓生走上前凑到灵溪身边,“统领大人,这……”
灵溪摆了摆手,“没事!站好自己的岗位,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章晓生一脸迷惑地摸了摸脑袋,那些真的是敌人吗?
狐绯语也是一脸疑惑,“姐姐,刚刚真的是恶战吗?”
古璇一脸正经,“当然是喽,不信你看着。”
许是为了印证古璇这番话,下一刻,又有一伙黑衣人窜了进来。
灵溪神色一凝,对着身边手下吩咐道:“这一次,拿出你们的全力来,给我杀!”
一时间,刀光再次亮起,比之刚才狠辣的剑影每闪一次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倒下的黑衣人多,可银甲战士也多。
这伙黑衣人明显不像上一伙人,他们动了真格!
领头之人不断尝试想要往水晶洞洞口钻,可每一次都会被灵溪给挡回来。几次不得手,自是让他十分急躁。怒吼声不断从喉中吐出,手中大刀接二连三地挥砍下来,中间完全不带停顿。
灵溪将灵力灌注于手中灵渊上,每一次被砍中时,周遭空气都会有微微的波动,那领头之人被他迫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借助石阶才停了下来。
可他依旧大无畏地向前冲,灵溪蹙眉,飞将起来,一脚踢上他下巴。那人牙齿被踢落几颗,吐出一口鲜血来,但也将他面上黑布给踢了下来。
灵溪挑眉,“梁公子!”
古璇轻声道:“梁俊彦。”
狐绯语叫道;“那混蛋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
古璇便思考边道:“据说梁丞相交友甚广,所以,应该是梁丞相利用他朋友将梁俊彦救了出去,鱼珑此番施法令鱼裳复活之后,鱼珑元气必然大损,如果他能杀死鱼珑,对于魔界来说必定是大功一件。”
狐绯语猝道:“真是笨,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灵溪大哥的对手,他这样做,不就是以卵击石吗?”
“虽笨,却是一记险招,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让他侥幸赢了,他在魔门中的地位也会有所提升,魔门也会重用他。”
“这些人,为了地位和财富,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古璇点头,谁说不是呢?
俗话说,狗急跳墙。梁俊彦见自己身份已经败露,突然发疯似的向着灵溪攻击而来。
灵溪却在此时心中“突”的跳了一下,也不知是什么牵引着他,让他不自觉间转头向着洞口看去,待看到那抹粉色俏影时,一把刀也插进了他腹部。
灵溪闷哼一声,手中灵渊快如流星,众人只看到一片残影,梁俊彦脖子上便留下一条清晰的红痕,随后,眼睛圆睁着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鱼裳扶着力竭的鱼珑刚出水晶洞就看到灵溪被刀刺中的惊险一幕,大叫一声“灵溪哥哥”,丢下鱼珑就慌忙向着他跑过来。
鱼珑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在灵溪被梁俊彦刺中腹部的时候,古璇很不厚道地低吼了一句“痛快!”
狐绯语不解地看向她,古璇却将眼神放到鱼珑身上,让狐绯语扶她过去,路至一半,听得鱼珑的话,笑着接道:“留来留去留成仇!”
鱼珑转头看向她,笑道:“话说回来,你也不小了。”
古璇脸上一红,正不知要怎么说时,狐绯语抱了她胳膊,娇声娇气道:“我俩就是一对儿!”
鱼珑怔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古璇一掌拍上她狐狸脑袋,骂道:“狐狸皮痒了是吧。”
“你给抓抓。”
古璇:“……”
那边,所有侍卫已经将黑衣人全部制住,灵溪并未伤及要害,倒也无碍。
鱼珑大怒,将看守牢房的衙役们臭骂了一顿,砍杀了一批玩忽职守的以儆效尤,又给死牢中加强了一层防守,并严声吩咐:“若是再有犯人逃跑,监狱里所有人都斩首示众。”
不得不说,这条禁令虽说狠了点,但一时间犯人监管犯人,衙役们做起事来也更加尽心尽力。
当然,这些与古璇无光,她听狐绯语讲起的时候也就当闲时解闷的故事听了。
又过了半月有余,灵溪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鱼裳整日在鱼珑耳边念叨,再加上古璇添了把柴,说:“她与鱼裳是好朋友,时间也不多了,若能在降魔珠修炼好之前参加完鱼裳的婚礼,他们再离开是再好不过的事。”
于是,鱼珑妥协了,最后答应让两人在一月后的一个黄道吉日成亲。
灵溪听说后,当天就迫不及待将司仪请到自己府中,问婚礼上需要置办准备些什么东西?
可最近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说他们的灵溪大统领活到二十五,至今没破处。那司仪进去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狠狠盯着灵溪下面瞧,把他看得颇为不自在,在心里将古璇骂了个酣畅淋漓。
好不容易问清楚,将司仪送走后,他家里破天荒地来了一位客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直属手下——章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