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双手插袋,没好气地问:“有什么指示啊?顾大少爷。”
顾天宇从车上腾直身体,双手抱肩,居高临下地问:“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天湖小区我是拿定了。”
果然,苏沐鼓着双眼气愤地瞪向他,顾天宇忽然很喜欢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一种莫名反击的成功之感弥漫内心。
苏沐似乎是感应到他此时的心态一般,随既优雅地笑了笑,道:“如果对中午说的话反悔了,是想警告我不要做一些阻碍你工程的事情之类的。那么,抱歉,你只会是白费口舌。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顾天宇被刺激了,气势高涨道:“那么,我明确地回应你,天湖小区改造的方案,我做定了!”
苏沐上前一步,眼神凶悍道:“那就走着瞧!哼!”
不屑地‘哼’了一声,苏沐甩着头发转过身去,大步大步要往回走。
顾天宇看着她的背影,刚才所有气势瞬间消散,脱口而出地叫喊了她一声:“沐沐!”
那声音清晰独到,苏沐某心房处微微一震,顿下脚步。
顾天宇抬脚缓慢靠近,神色透出淡淡的伤痛,在阵阵凉风中,他呵气如兰地低声问:“你现在是在跟他交往吗?”
苏沐手心紧张握起,微微仰头吸了一口气,才回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顾天宇垂了垂眼睑,沉重道:“我知道,可心里就是想清楚的知道。大概,是还没有死心吧。”
苏沐埋下头,心里一片冰凉,缓缓才道:“还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早在你跟汤美田重归于好的那刻起,你已经将别人对你的真心毫不留情地给丢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后传来沉闷有力的‘咚’一声,紧接着身后传来,不明物体应声倒地的震感。
苏沐本能回头,还没看清眼景物,左脑处猛然一记击痛,眼前一黑,浑然失去知觉,双脚发软倒在脚下躺着的顾天宇身上。
这两个歹徒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棒球杆,不时隐隐发抖,显然心有余悸。
其中一个稍稍矮小的小伙子,弯了弯腰凑近顾天宇,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睁圆眼睛惊张道:“哎!阿伯,真的是他!就是他了!上次就是他说要拆我们的房子,就是这货了!”
被称为阿伯的人年长一些,抬手呼了小伙子一记脑勺,喝道:“你给老子小声点!当然是他了,绑得就是他!赶紧的,趁没人发现,把他弄到车上。”
“哎!那她咧?她是苏师傅的女儿啊。”小黑指了指旁边的倒着的苏沐,本来是心有怜悯,可又恍过神来冲阿伯道:“是无辜的!打她是不对,不过,她好像刚刚转过身来,有看到我耶!”
阿伯毫不客气又呼了他一后脑勺,喝道:“那还一起抬走,总不能让她去报警抓我们啊!记住,我们这次所做的事关乎天湖小区所有居民的生死!”
小黑迅速感到责任伟大神圣,遂弯腰帮阿伯将两个昏迷过去的男女抬上车去。
一间破旧的小茅屋内,地上残桌上全落了尘,死角处还有几张蜘蛛网挂在上面。一盏清幽的煤油灯火光一跳一跳地挂在矮屋中正,将小屋照着通亮。
几滴水珠溅到苏沐脸上,冰冰凉凉的。不禁让她有些知觉皱了皱眉,‘唔’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手臂已经麻木了。
小黑头戴着用报纸做的头套,四四方方地两边截了两个洞,见苏沐眯开了眼睛,讪讪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洒在你身上了。我,我不是泼你,这水,是要泼他用的!”
一时心急的他,拿着手里的水只想证明,扬水将破碗里的水直挺挺朝另一旁的顾天宇泼去。
顾天宇一个激灵,摇了摇头,这才睁开眼,一见自己僵硬的身体被五花大绑住,再看看眼前的头戴报纸遮盖面孔的歹徒,他心里瞬间升起慌恐之感。
苏沐后脑一股沉沉的击痛还没散,艰难地挣起身来。此时的情形谁都看着明白,心里不禁也害怕发虚地向后缩卷。
顾天宇尽量挡在苏沐面前,鼓着勇气道:“喂!我们跟你都无怨无仇的,别伤害我们。要多少钱,你说。”
门被一脚喘开,年长些的阿伯也头戴着报纸套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踢了顾天宇一脚,喝道:“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我告诉你,我绑你,不是为了钱。”
顾天宇鼓圆眼睛胆战心惊地抬头望着气势高涨地阿伯,苏沐吓得有些抖搂,冲顾天宇轻声问:“喂,顾天宇,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啊?”
顾天宇否定地摇摇头,道:“除了得罪你,我好像没得罪过谁啊……”
这个时候了,真是难得的幽默。
阿伯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的细刀,在手心里晃了晃。
“啊!”苏沐吓得立刻闭眼,俯在顾天宇肩上嘤嘤哭起来,全身发颤。顾天宇胆子也没多大,生死关头,本来心有余悸,被苏沐这声一叫,不禁也闭上眼睛,寒毛都竖起来了。
小黑一见苏沐吓得不轻的样子,心生愧疚,连忙作安慰道:“你别哭,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要对付的是他。”
苏沐一听,睁开睛,心还是提到嗓门口上,吸着鼻子问:“那,那你们干嘛也绑着我啊?”
“因为怕你报警……”
阿伯一听,急忙抬手呼了他一后脑勺,骂嗔道:“你个呆瓜!言多必失!小心暴露身份!”
顾天宇静地转了转眼珠,对方怕暴露?也就说明他们并没有撕票的打算。随既缩着脑袋作惊悚相道:“那个,老伯,你底到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啊?”
阿伯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望着顾天宇,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不准将天湖小区拆迁!”
苏沐听着,心里慌乱一片,从刚刚阿伯骂人的那句‘你个呆瓜!’已经隐约觉得熟悉了,现在更是确定眼前绑她跟顾天宇的两人,就是天湖小区的人。
顾天宇心生笃定,听话点点头道:“行,只要你肯放过我,我都答应你。”
阿伯显然没料到这么轻松。昨天夜里,看到他在出现在天湖公园里,只想着让他吃吃苦头,来着一牙还牙,施行个暴力逼他妥协,当时并没有想太多细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