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用一下午的时间帮陈皮收拾外表,锦缎的长衫,白玉的发簪,镶嵌宝石的腰带,二两银子一袋的香囊,千层底的长靴,一身置办下来足足花了几百两银子。
再看陈皮,可就不是那副龟奴形象了,虽然气质上还差一些,但只看穿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富户家公子哥儿。
“大人,您这是何意啊,小的有些糊涂。”陈皮怯生生的跟在李彦身后道。
李彦手插在腰带上,左右环顾,终于在众多的幌子中找到了那间名叫熏熙堂的香铺。
“你喜欢孟玉楼对吧,我给你提供银子和手段,你就负责追。”
“追?追是啥意思啊?”
“就是……”
李彦还真有点不好解释,如果单纯说睡她,好像也不对。因为睡不是终极目的,李彦是想让陈皮拿住孟玉楼的心。
“就是让她感动,让她喜欢你,离不开你。”
陈皮毫不掩饰内心的苦涩,“大人可莫要取笑我,如孟姑娘那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李彦忽的止住脚步,正色道:“你嫌弃她?”
“我怎么会嫌弃她?”陈皮连连摆手,“小的自幼被卖进窑子里做龟奴,是这世上最低等的人,就是乞丐也会鄙视的那类人,我又怎会嫌弃别人,更何况是天仙般的孟姑娘。”
“那就好。”李彦悬着的心放下来,如果陈皮嫌弃孟玉楼,那这件事还真不好办了。
重新迈步向胭脂铺走去,回头笑道:“自信一点,如果你能让孟玉楼嫁给你,我保让你后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皮摸了摸身上滑溜溜的绸缎,默默的点了点头。
……
熏熙堂,李彦从烟九娘和李瓶儿口中无数次听到过这个名字,据说是京都卖香薰、胭脂等同类商铺中最有名的店铺,价钱高的离谱,却依旧被富婆们青睐,就如同前世的奢侈品一样,让女人欲罢不能。
进到店内,果然如传言的那般热闹,人影如织,宾客满堂,但几乎全是女人,他们俩个大男人进来反而引起所有人的关注,纷纷转头看向他们。
李彦脸皮极厚,自是不在意别人的
目光,反而笑着对众人点头,而陈皮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张大脸红到脖根,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走。
“这位官人是帮娘子选胭脂水粉吗?”柜台里一位画着浓妆,气质很是优雅的美妇人道。
李彦走到柜台前,扫视她身后的货架,暗暗震惊,先不说质量好坏,只包装就给人逼格满满的感觉。
“是的,想替我家娘子买胭脂,但我是一个粗人,不知该如何选择。”李彦敲了下柜台道:“这样吧,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脂粉配上一套我瞧瞧,如果合适我便买了。”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出现一些骚乱,女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对着李彦的穿着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美妇人也是打量下李彦,见他衣饰不俗,但还是不放心问了句:您确定都要最上等的?
李彦挠挠头,笑道:“买劣质的就不来你们家了。”
这句话暗藏夸赞,美妇人捂嘴笑了下,瞬间对李彦的好感倍增,回头吩咐女婢道:“去给这位大官人配来。”
片刻后,小丫鬟提着一个精致的竹篮子从内堂走出来,篮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大人看看可还满意?”
这期间,那美妇人有看到李彦腰间的金鱼袋,所以称呼上由大官人换成了大人,态度也恭敬很多。
李彦拿起一个瓷瓶,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道:“不错,很香。”
咯咯……
店铺里顿时响起女人们的娇笑声,李彦知道露怯了,尴尬的把瓷瓶放回篮子里,不敢再评价,直接道:“如这一模一样的帮我拿五套来。”
啊?
本哄乱的店铺瞬间安静下来,连美妇人都吃惊的张大嘴巴,良久,才结巴道:“大,大人说几套?”
“五套!”李彦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美妇人眼珠转了转,笑道:“大人可能真不常来小铺, 容我给您介绍一下。这瓶是南海珍珠研磨而成的粉料,有美白护肤的效果;而这一瓶乃采至天山上的雪莲,经孙大师调配,又加入许多名贵药材,有驻颜之功效;而这一瓶是深海珊瑚礁……”
李彦一
边听着,一边摸了摸袖口中的银票,知道这是再给他台阶下,美妇人介绍的任意一个材料都价值不菲,何况还是经过大师级别的工匠调配成的成品,肯定更是天价。
“这样吧,您直接说要多少银子。”李彦拿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打断美妇人道。
美妇人思考一下,“五千两。”
噗……
李彦一口茶水喷出来,呛的连连咳嗽,他本以为会要十万两的高价,没想到说半天竟然才五千两,摆手对美妇人道:“不要……不要……”
美妇人莞尔一笑,对小丫鬟道:“大人不要了,拿回去吧。”
“等下。”李彦缓过来,朗声道:“不要五套,要十套。”
哄……
“十套?”
“十套!”
“他要十套!”
一时间店铺内炸开了锅,妇人们连连惊呼加羡慕,有些年龄小一些的女孩更是两眼闪着小星星,对着李彦思起春来。
“大人,您没玩笑?”美妇人正色道。
“没有没有。”李彦从袖中取出厚厚的一沓银票,开始翻找起来,把五十两、一百两的放到一边,捋出几十张一千两、五千两的银票,数出五万两,递给美妇人道:
“这一套我现在拿走,另外那九套麻烦贵铺派人送到城西李府。哦,对了,李府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和盛苑烟家的旁边,应该很好找。”
美妇人接过银票,呆愣道:“冒昧的问一下,您可是李彦李大人?”
“嗯,对对对,不才正是李彦。”
美妇人苦笑一声,道:“您这是有意考验奴婢吗?”
“什么意思?”李彦疑惑道。
“这是您家买卖呀,您还给钱干嘛?”
李彦恍然道:“哦,我还真不知道是烟家的买卖,不过烟家是烟家,李家是李家,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
“不是,这是李家的买卖,是主娘的买卖呀。”
“瓶儿?”
这还真出乎李彦的意料了,但看美妇人不像是说谎,心道:这妮子做这么的大买卖,自己竟丝毫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冷落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