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力从地起。
任凭师师的武功再好,但,当双脚离地后也是无可奈何,又被李彦突然的一跪给迷惑住了,完全没有料到李彦竟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李彦的柔术也不是白练的,若不能近身也就罢了,可一旦让李彦近身,那比拼的就是力气和缠斗技巧了,毫无这方面训练的师师,哪里会是他对手。
这也不怪师师,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终有一天要与人躺在地上搏斗……还俩次。
当然,据江湖传言,也有女人学地躺拳的,但毕竟是少之又少。
试想一下,一个貌美如花的俏佳人,面对满脸横肉,胡子拉碴的粗鲁劫匪,二人对峙片刻,即将动手之时,俏佳人怒吼一声:等等!
然后兀自的躺在地上……
这场面确实不堪入目。
“冷静,冷静,你听我说。”
李彦喘着粗气,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若此时被师师挣脱,那后悔将不堪设想。
“放开我!”师师又羞又怒,将脸转到一侧,躲开迎面而来的呼吸,奋力的扭动身体,试图抽身脱离。
可俩人的身体如同被粘住一般,动作出奇的一致,任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束缚。
“你冷静,我就放!”李彦豁出去了,也大声喊道。
“小瑶,还愣着做什么,椅子下面有刀,给我杀了他!”师师吼道。
李彦心里一颤,暗道坏了,竟然忘记屋里还有一个人,忙用带着愤怒的眼神盯着小丫鬟道:“小丫头,我们夫妻俩的事,你最好少管!”
怎料,那小丫头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虽然也带有恐惧之色,但还是从椅子下面拿出匕首,用力的拔出鞘,慢慢的向李彦靠近。
“那是我的刀!”李彦不甘心的喊道,此时已经语无伦次了,因为他毫不怀疑师师的杀心。
那丫鬟走到李彦后背,犹豫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问道:“郡,郡主,要,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死的!”师师咬牙道。
“大,大官人,对不住了!”小丫鬟将匕首高高举起,对准李彦后心位置,便要刺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一男两女三个声音同时喊道:等等!
男的自然是李彦,他哪能甘心稀里糊涂的死去。
其中一个女声是师师,因为她想改口要活的。
而另一个女人则是一位老妇人。
这老妇人便是从阳谷县一直跟着师师的那个婆婆,早上采买归来,刚一进门,便看到了让她魂飞魄散的画面,来不及多想,立即出声阻止。
小丫鬟急忙停止动作,其实,她对李彦的印象一直不错,因为李彦从不会用高高在上的口气说话,而且长得还俊……
“婆婆,休要阻拦,这厮轻薄与我,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师师怒道。
老妇人尴尬道:“姑娘,他轻薄你……这,这从何说起啊。”
其实,老妇人想说:你们之间还用轻薄这词?
师师一愣,也意识到话里的毛病,又道:“他回护李衙内,不让我报仇!”
李彦立即插嘴道:“我不护着他,但是你先听我说完!”
“不听,立即松开我。”
“不听就不松。”
……
……
二人各不相让,据理力争,吵个不停。
“行了!你们俩个又不是小娃娃,躺在地上……这成何体统,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不行吗?”老妇人跺脚道。
李彦急道:“婆婆,我怕一松手,她又要杀我。”
“姑娘,给老身个面子,能不能饶大官人这一次?”老妇人哀求道。
师师沉吟一下,道:“好。”
听到师师答应,李彦长出一口,暗自庆幸,今日还好有这位婆婆,不然恐怕又难逃一顿毒打。
本来紧绷的身子立即放松下来,软绵绵的压在了师师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有了李彦的束缚,师师立即抽出双手,将李彦推向一侧,翻身跳起,举起鞭子就要抽打,当看到李彦半死不活的表情,又悻悻的放下了。
“快说,说完我好去报仇。”
李彦坐在地上,开始讲述起李衙内的悲惨经历,当然,肯定会添油加醋,大加渲染,总之说的极惨。
本来只死李知县一人,李彦却说成是满门被
杀;本来只瘸了一条腿,李彦说是五脏六腑都有病,已然活不了多久了。
听完,师师也颇受出动,但这并不能说服她,冷声道:“也好,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那我提前送他上路,也免受病痛折磨。”
“你!”李彦没想到师师竟然这般冷酷,一着急喊道:“杀了他,从此就背上罪名,难道你的大事不办了吗?”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视李彦,震惊之情无以言表。
良久……
师师开口道:“你是如何得知?”
有门!
李彦心里暗喜,竟然真的猜对了,此时若不诈出实情,以后将会更难办,也许连见面都是奢侈。
“当然是王少宰告诉我的。”李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这也很好理解,师师和王少宰走的那么近,肯定是同伙无疑。
“可恶!”师师怒道:“都告诉你什么了?”
“他,他当然是全说了。”李彦忽的想起小丫鬟刚才对师师的称呼,立即道:“郡主。”
师师眯着双眼凝视李彦片刻,最终泄气道:“好吧,你随我来。”
李彦紧张的跟在师师身后,向里间屋走去,脑中快速转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郡主?
难道师师是大宋朝郡主?
不对啊,他姓张,而且从小便在阳谷县长大,怎么会是郡主,而且郡主也不会闲的跑来当歌姬。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惊的李彦一身冷汗。
师师推开一扇镂花的朱门,率先走了进去,刚迈过门槛,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身道:“你先等会。”然后将门合上。
片刻后,只听屋内传来椅子的倒地声,李彦心里一惊,暗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一时心切,推门闯了进去。
屋内布置温馨,摆件精致,迎面便是红木的梳妆台,粉红的幔帐,淡蓝的丝帘,俨然是一间女子的闺阁。
师师正吃力的搬着一个比她还高的肖像画,明显被李彦惊吓到了,呆楞在原地,而那幅画……
画的竟然的是……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