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手,便伤了熊王,这是什么操作,不是想给苏醒难堪的吗,怎么他还没出手,难堪的却是自己?方腊不淡定了,他今天必须试出苏醒的水性出来,知道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苏醒,便朝光明左使递一眼色。
“苏公子大才,李某想领教一二,不知苏公子可否赏脸?”李承风站起,真气遍布全身,苏醒一看便知左使武功果然不俗,确信圣阶宗师无疑,放眼江湖鲜有对手。
“方教主,比试可以,但有一事还请教主允恳?”苏醒说道。
“苏公子但说无妨?”
“小子有些个人原因,不便让外人知晓小子实力,在座众兄弟应是教主亲信之人,还望下令,今日之事,不得透露一二。”苏醒开封之行还未结束,不宜全部暴露实力。
“便依公子所言,在座各位,今日之事,属帮教内部机密,若有外传,按泄密论处。”方腊说道,威严尽显。
“多谢教主成全,那就请允许小子托大,请左右二使一起切磋如何?”苏醒再次说出颠覆之语,虎狼之词,一个光明使便是圣阶,天下鲜有对手,何况两人,而且二使亲如一人,早已心意相通,两人联手,互补长短,便是方腊也不敢如此托大。
“二使以为如何?”方腊问道,此时他已经不存任何轻视之心。
“那便请恕我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寡了。”右使站起身,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剑,走到左使身侧,严阵以待。
“还请赐教”苏醒说道,从腰间拔出软剑,贯入内力,软剑瞬即挺直,化作利钢,在烛光下泛着精光。苏醒不敢丝毫轻视,此两人的修为均比绝尘师太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入天阶突破独孤第九式后,还未真刀实战过。
一招独孤剑法使出,剑气顿时掀翻近侧的所有案几,部分兄弟躲避不及,脸上被剑气划伤,汩汩直冒鲜血。
左右二使知道苏醒必是平生劲敌,不敢丝毫大意,全力施为,苏醒完全没有想到独孤九剑全通后,其霸气程度竟是如此强悍,完全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只见整个大厅所有人和物全部遭殃,所有案几全部断裂,碗碟被剑气震碎,落在地上化成粉齌。当然除了方腊,他依旧坐在案几旁,双目紧盯着苏醒陷入沉思。
十数招过后,左右二使已经遍体鳞伤,持剑之手被震得止不住的发颤,纷纷收招,冲苏醒行礼认输。
苏醒刚刚真气贯通全身,正欲发挥,对方却已揠旗息鼓,真气无法释放,顿时整个衣服被鼓成一个巨大的气球,一盏茶之后,才恢复如常,愧疚的看了看大厅内狼藉的场面和狼狈的众兄弟,忙冲方腊行礼道歉:
“小子刚刚习会此剑法,所以控制起来有点生疏,不甚自如,还望教主恕罪。”
“不足挂齿”方腊说罢,指挥众人打扫完后,重新安排酒席,趁众人忙活之际,方腊意味深长的望着苏醒,频频的点头,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你差点把我的衣服都撕碎了,出丑了,吃亏的可是你。”方寸馨第一次见识苏醒用独孤剑法实战,叹为观止。
“都是我失误,我完全控制不住啊,没想到如此霸道。”苏醒心想,以后有暇要常练习,这样下去可不行。
“公子大才,在下无比佩服,真没想到公子弱冠之年,竞有如此成就,未来武林,谁敢比肩?”一人端起酒杯走到苏醒面前,行走时细看可见其一高一低,看来腿部应是有疾。
“多谢夸奖,小子无地自容了。”说罢举起酒杯与来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哼,雕虫小技,”一旁的方寸馨轻哼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来人。苏醒以为寸馨与其有隙,并未在意。
敬罢酒,来人离去,苏醒坐下,突感腹部疼痛,持续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蛛王刚刚给你下毒了,肯定是想让你出丑。”方寸馨说道。
苏醒这才想起方寸馨的介绍,不由细心打量了一番蛛王,只见蛛王正望着他,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无妨,他也不是想害死我。哦,记得晚上给小红喂些药,我不敢让它出去。”
“嗯,晚上我抱来陪我。”方寸馨说道。
“那要不要把我也抱去?”苏醒调笑道。
“你敢吗?让他知道了,不拔了你的皮。”方寸馨得理不让。
“呃--”苏醒一下子词穷,难得让方寸馨胜一回。
“请恕在下无礼,可否让我为公子把下脉?”蛛王再次走来。
苏醒知其意图,也不点破,大方的将手递过去,蛛王按住其脉,自己的独门之毒,对苏醒居然无任何作用,甚感惊骇。
“刚刚在下斗胆,给公子施了点毒,为何对公子无任何影响?”
苏醒知其并无恶意,便将自己服用毒蟾胆囊之事告之。
“公子居然有此灵物护佑,在下甘拜下风。”
“请问蛛王,贵足是否也是毒药所致?”苏醒见其跛足,便问道。
“不瞒公子,在下无甚所长,却嗜毒如命,常用自体试毒,长此以往,体内毒素过重,十年前毒发,即将丧命,幸遇教主,用内力将体内所有毒素逼至足端封住,才侥幸苟活。”蛛王说道。
“哦,明日蛛王可否来找我一趟,也许我有办法帮你去除积毒。”苏醒说道。
“天下无人能解在下之毒,公子说笑了,但有机会与公子促膝长谈,在下倍感荣幸。”蛛王说道。
“在下秦桧,忝为明教谋士,可否在文采上向苏公子讨教一二?”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书生走了过来。
秦桧,南宋臭名昭著的佞臣,苏醒盯着来人,一时失神,实在无法将如此秀气的书生和奸臣卖国贼联系到一起。
对宋史略有研究的苏醒知道,后世对秦桧的认识多有偏颇,其实秦桧可是大才之人,他不但是科举状元,而且自创的宋体字,对后世书法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虽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岳飞,但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真凶赵构,按照当时的情形,并不想去营救父亲和兄长归来,而岳飞却一根筋的不理解领导意图,非要去营救徽钦二帝,赵构皇权并不牢固,微钦回归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好的结局是被软禁,坏的结局就是惨死,所以岳飞越强大,赵构就越怕,碰到这么一个有能力又不听话的下属,赵构也是无语,可自己的小心思又不便明说,只能让秦桧想办法杀之,所以秦桧实在冤枉至极啊。
所以一个人的能力是次要的,能够投领导所好,才是重点,智商高是生活之本,情商高才是生存之道。
书生见苏醒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他没听清,便又将来意说了一遍。
“哦,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苏醒回过神来,连忙回礼。
“公子赞谬了,在下侥幸搏一个状元虚名,与苏公子相比,无异萤火皓月。”秦桧虽然说着谦词,但语气却透着高傲,心想你们不过是一介武夫。
“敢问公子所为何事?”苏醒想起后世秦桧恶名远扬,不由笑了起来。
大厅众人都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秦桧的才华,其文采整个明教,哪怕整个杭州城几乎无人可以比拟,是方腊花重金从开封挖来,只为给明教增加一点文气。此时大家都不由得为苏醒捏把汗,心想苏醒武功他们佩服,但论文采,肯定不值一提。
“在下偶作一词,特请苏公子指点,如看得起在下,可否赐词一首?”秦桧觉得已然胜券在握,自己如果能打压住苏醒,必能得教主高看。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嘛,有本事你和苏醒比试剑法。”方寸馨急了,这人明显就是想让苏醒难堪。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醒哪里得罪你了,几次三番为难?”方寸馨冲方腊吼道。
“秦进士,你的才华我们知晓,苏公子一介武者,还是算了吧。”方腊也是冤枉,根本不是他所安排的呀。
“多谢教主抬爱,小子诗词略有涉猎,切磋一下也无妨,反正输给秦公子也不丢人。”
“苏公子请。”秦桧引苏醒来到下人准备的书案前,铺就纸张,开始作词。
“临江仙 千里长安名利客,轻离轻散寻常。难禁三月好风光,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记得年时临上马,看人眼泪汪汪。如今不忍更思量。恨无千日酒,空断九回肠。”
秦桧的宋体书法,堪称一景,字体绝美,个个如刻印一般,词作也是上上之选,苏醒不由得对秦桧刮面相看,心想自己日后若登大位,该如何使用此人,尽其才阻其乱。
众人一片惊叹,他们虽然不精文采,但字体却看得出来。
“那苏某也作一首临江仙,请秦公子指教。”苏醒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苏醒有着本主厚实的书法基础,再加上董其昌行书,书法显得飘逸大气,光气势上就比秦桧胜出一筹。文章更是明朝杨慎的巅峰之作,此词就是放在苏辛时期,也毫不逊色,两样下来,一下子秒杀秦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