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在沈寒兮的陪伴下度过了一段时间的悠闲日子。顾天朗一直在一旁盯着沈寒兮，就怕程慕歌被沈寒兮伤害了。

沈寒兮也注意到了顾天朗对他的时不时的关注，顿时觉得顾天朗很有意思，明明对他不放心，却从来没有拦过他不让他来找程慕歌。

趁着程慕歌去处理军务时，沈寒兮漫步去找顾天朗，打算和他好好聊一聊。

“顾副将，可否到一旁一聊。”沈寒兮走到正在练兵的顾天朗身旁，盈盈笑道。

顾天朗思量了一下，“你稍等一下。”说完顾天朗交代尹副校继续帮他练兵。

顾天朗带着沈寒兮走到了一片空地上，枯黄的草地显得很是凄凉。

“北疆就是个荒凉的地方，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什么绿意。”顾天朗最先打破沉默说道。

沈寒兮眺望着远处，除了黄色真的看不到其他颜色。

顾天朗也没有想听到沈寒兮附和他的话，转而自己絮叨起来，“最初来到北疆，慕歌很是不适应，但是战事频繁，完全不给慕歌适应的时间，等到稍微闲暇之时，慕歌也早就习惯了北疆的生活，往后除了战事，慕歌就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事。”

沈寒兮完全能想象得到程慕歌要受多少的苦头，才能适应这荒凉之地，适应这无尽的战事。沈寒兮不由得更加钦佩程慕歌，这是他第一次出于真心实意的欣赏一个人。

若是沈寒兮不清楚程慕歌女儿身的事实，怕是顶多觉得程慕歌适应力强。毕竟军营之中和程慕歌一样开始不习惯的人很多，不过程慕歌从没有表现出来。

正因为沈寒兮清楚，所以更能明白作为一个女子生存在这样的地方，经受着无尽的战火有多么不容易。

顾天朗说完就觉得自己傻了，和沈寒兮说这些有什么用，沈寒兮又不知道程慕歌的身份。

“抱歉，刚刚是我多话了。你可以当做没有听到。”顾天朗淡淡地说道。

沈寒兮缓缓摇了下头，“没关系，能在北疆之地的将士都是值得敬佩的。”尤其是程慕歌，沈寒兮心中想到。

顾天朗难得在沈寒兮面前笑了出来，“正因为有了程慕歌，我相信北疆之战快结束了。”顾天朗对程慕歌很是信任，至少现在为止齐国的胜利都是程慕歌带来的，所以纳兰仪那些人才没有理由拦住皇帝将将军之位赐给程慕歌。

沈寒兮莫名对程慕歌也很有信心，不是因为她往日的战绩，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

“我也相信。”等战事结束，他或许可以与程慕歌一起周游齐国，欣赏齐国的大好风光，沈寒兮暗自想到。

顾天朗对沈寒兮顿时有了好感，既然沈寒兮懂得欣赏程慕歌，那么或许他们也能成为好友。

“我最怕的是程慕歌身边没有可信任之人，她活得太累了。”顾天朗望着沈寒兮的眼睛说道。

沈寒兮回望着顾天朗，只笑不语。信不信任不是说出来的，他就算再如何保证不会对不起程慕歌，顾天朗都不会就此对他完全放心。

不过顾天朗对程慕歌护的这么紧，怕是也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顾天朗也不需要沈寒兮的保证，他会一直守在程慕歌身边，尽量不让其他人人伤害她。

顾天朗看了下天色，他们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你先我来到底是想说什么事，要是没有事，我就回去了，慕歌该寻我了。”

“我是觉得你一直对我有意见，这样让慕歌不太好受。”沈寒兮淡然地说道。

这几日沈寒兮已经发现程慕歌和他相处时有些心不在焉，而源头就是顾天朗。

顾天朗在程慕歌心中的分量很重。程慕歌那么通透的一个人，自然发现了顾天朗对沈寒兮的防备，程慕歌在乎顾天朗的想法，但是也不想放弃刚刚交好的好友，所以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顾天朗被沈寒兮的话震住了，他自以为让程慕歌和沈寒兮相处，自己默默地守候在一旁，却没有想到他已经让程慕歌看透了，甚至还为难起来。

顾天朗看着永远笑着的沈寒兮，心中有点不是滋味。沈寒兮才与程慕歌认识不过几日，竟然就这么了解程慕歌了，而他却没有看出程慕歌的为难。

顾天朗楞楞地说道，“多谢。”

风卷着沙吹在顾天朗的脸上，划得他有些疼。

“那走吧，慕歌该寻你了。”沈寒兮弯了眉眼。程慕歌身边的人果然和她一样有趣，这次就算不因为程慕歌，沈寒兮也愿意和顾天朗相交一场。

回去的路上，顾天朗跟着沈寒兮，心中有些感激和羞愧。他有些明白程慕歌为什么愿意与才见过一面的沈寒兮相交甚欢了。

这样一个为你私下着想的好友，确实值得，这也是慕歌的幸运。

“有机会一起喝一杯如何？”顾天朗想通了，对沈寒兮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说来顾天朗还是被上次程慕歌受伤一事，弄得有些过于担忧了，以至于只要遇到程慕歌的事便冷静不下来，总把事情往坏处想，这样才能够避免程慕歌受伤。

受惊之鸟说的就是现在的顾天朗。他应该放松些，程慕歌本人比他更加沉稳，上次若不是为了慕容初，程慕歌也不会故意受伤。

沈寒兮舒心一笑，“好。”

程慕歌出来寻顾天朗时，就看到顾天朗与沈寒兮有说有笑。程慕歌一时感到诧异，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了，明明前一天，顾天朗还很看不惯沈寒兮的。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程慕歌蓦的笑得很是愉悦，顾天朗能够想明白自然是最好了。

顾天朗瞬间闭嘴了，刚刚他可是说了程慕歌好些事，都怪和沈寒兮处的太自在了，不自觉地就将程慕歌生活中的小事说了出来。

沈寒兮望着面露尴尬的顾天朗，他算是了解顾天朗有多大大咧咧了。

程慕歌笑着摇摇头，“走吧，好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