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程慕歌难得有空坐下来看北疆的天空，云卷云舒很是悠闲。

顾天朗刚刚结束练兵，此刻见程慕歌轻松地望着天空，不自觉也放松下来，静静地坐到程慕歌身旁。

片刻后，程慕歌出声问道，“怎么，你手上的事情也处理完了？”

“还以为你没看到我来了。”顾天朗笑道。

程慕歌笑出了声，“你这么大个人过来，我要是还不知道，这警戒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突然觉得带着北疆也不错，没有那么朝中那么多烦心事。”顾天朗呆在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可是每次上朝都能要了他半条命，尤其是看着那些大臣吵来吵去，十分烦人。

程慕歌也不喜欢朝堂上的争斗，更宁愿在战场上，和敌人正面厮杀。

“可惜我早晚得回去。”程慕歌低声说道。只有在那个充满争斗的朝堂上，才能实现她这么多年来的愿望。

顾天朗不想勾起程慕歌的伤心事，对此他保持沉默。在战场上他可以帮助程慕歌良多，可是那个朝堂上，他估计就帮不了太多了，他天生不适合和人勾心斗角，一个不小心就掉到别人的话中的陷阱里。

随后顾天朗双手伸平，眯起眼感受着微风拂面，“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打仗，还真是难得碰到这么清闲的时候。”

“是啊，北疆也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程慕歌也闭上上眼，感受着柔和的风，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北疆本就很是荒芜，天气也很是恶劣，呆了这么久，还真是少有的好天气。

程慕歌与顾天朗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舒适，两人间温馨的气息弥漫在这一片天地中。

“程将军，顾副将，下官有事禀告。”李副校大声喊道，一下子就打破了程慕歌和顾天朗的兴致。

顾天朗无奈地看了程慕歌一眼，他们才不过休息了一会就有事情找来了，还真是难得安宁啊。

“会军帐说吧。”程慕歌心中叹息，好不容易得来的休闲就这样没了。

三人疾步赶回军帐。

一到帐中，李副校不等程慕歌和顾天朗询问，便将事情道来。

“禀程将军，顾副将，荣城传来消息，哥舒明去世后由他的儿子哥舒济继承了荣城城主之位。并且据说前几日哥舒济与王子成大吵一架，导致叛军内部有些骚乱。”李副校沉声说道。

程慕歌正色起来，这两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是重要。

自程慕歌当上将军后，每次有人前来汇报或者是商讨要事时，顾天朗都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他与程慕歌关系好不错，但是程慕歌现在毕竟是将军，他总要给程慕歌面子，要不以后程慕歌也压不住下面的人。

“先说下哥舒济的状况，我貌似之前都没有听到过他这个人。”程慕歌很是好奇，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哥舒明竟然有一个儿子，本以为这次哥舒明死后会由王子成掌管叛军，这样他们还能借由王子成的身份挑拨一番，或许叛军就直接内讧了，看来这一计策是否要用还得看情况啊。

李副校自责道，“都怪下官掌管不力，也是这次哥舒明死后，哥舒济成为城主，下官这才查到哥舒济的身世，之前却是没有查到过这个人。”

程慕歌更是好奇了，李副校的能力她还是了解的，竟然有人能在李副校的情报管理之下一直无声无息，看来有什么内情。

“李副校无需自责，这哥舒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程慕歌再次问道。

原来哥舒明的正妻一直未曾有子嗣，而哥舒济是由哥舒明的一个妾侍所生，但是哥舒明的正妻一直看不过眼，最后硬是让哥舒明养在远亲家里，直到哥舒明攻下荣城才接回身边，除了哥舒明的亲信，无一人知晓哥舒济的身份。

而哥舒明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哥舒济，直到死前才承认了哥舒济的身份，并将荣城城主之位交给哥舒济。

说来也是奇怪，哥舒济明明长久不养在哥舒明的身旁，但是哥舒济却很是尊重敬爱他这个父亲。当然做为哥舒明唯一的儿子，哥舒济一直被教导得很好，并非是草包一类的官家子弟。

程慕歌听完皱起了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索片刻说道，“可曾查出哥舒济的一些事迹，好让我们判断一下哥舒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知晓的时间尚短，查到的并不是特别多。”李副校说道。

“无碍，有多少说多少。”程慕歌只要能大致知道哥舒济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这样日后交手才能想到办法对付他。

程慕歌听着李副校的诉说，都感到不可思议。

哥舒济此人与他父亲的个性相差很大。所有和哥舒济相处过的人几乎无一不夸赞哥舒济。

可以说哥舒济为人很是仗义，对待朋友真心实意，谁有难他必然相帮，不过有些勇大与谋，一腔热血很容易被人利用。不过就算事后发现他被人欺骗了，至今也依然遇事仗义直言。

“可惜了。”程慕歌摇摇头，如若哥舒济不是哥舒明的儿子，就他这性子，或许他们能成为朋友，不过如今立场已定，他们只有可能是敌人了。

顾天朗难得出声说道，“这样的人说好对付也好对付，说难对付也难对付。”

程慕歌也是这样认为的。哥舒济此人做为手下或许再适合不过，但是他这性子并不适合做领头人，一旦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大致了解了哥舒济其人，那么再说说哥舒济与王子成争吵一事。”目前还不需要和哥舒济对上，程慕歌暂时还不需要深入分析制定对付哥舒济的计划。

“对于此事，下官暂时还未查出究竟为何，只是最近王子成搬出了城主府。”李副校得到这消息就匆匆赶来了，至于哥舒济为何与王子成争吵，目前还未查探出来。

程慕歌点点头，“那你去将哥舒济的生平再好好调查一下，好确保哥舒济为人确实如我们所想的这样而不是装的。至于他们争吵一事，能查出原因就查，查不出来就一直关注着王子成的行动就成，有什么异常就来上报。”

“是，下官这就去。”李副校出声应下，随后就行礼告辞。